鬱藍原本是C城豪門榜首鬱家的小少爺,隻不過世事弄人,不足月就遭家中保姆狸貓換太子,讓他被一家普通人家收養著。
雖然說鬱家之後也去找過他,隻不過鬱藍卻已經養成吊兒郎當的性格,曠課逃學樣樣精通,日子雖然過的不富裕,但好歹也是瀟灑自由。
他的養父母無法生育,待他不錯,鬱藍對鬱家這些所謂豪門名流沒有多大的興趣,更不願意陷入這豪門爭鬥中,便拒絕了。
鬱家似乎是真心想要認回他這個兒子,雖然被拒絕,倒也好聲好氣的待鬱藍。
這一回依舊是問著鬱藍,是否有其他可以幫上忙的事情。
原以為還會跟以前一樣,被青年擺手驅趕,卻沒想到陽光帥氣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懶洋洋的支著下巴,讓他們去查一個人。
是薛家新的掌權人,薛灼。
鬱藍還沒有來得及去找這一麵之緣的男人,卻被其他事情耽擱了。
之前在酒吧時教訓的幾人,找到了他。
被幾人攔截,鬱藍撇了撇嘴,真是倒黴。
雖然最後鬱藍滿臉青紫,但那幾人也沒有占到便宜。鬱藍出手凶狠蠻橫,不管不顧,就算是人多,見鬱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有些悚。
以至於偶遇到薛灼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痕還沒有消退,頂著一臉被揍的青青紫紫跟男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啊,薛灼。”
不過讓鬱藍沒想到的是,男人還記得他的名字。
“鬱藍。”
青年有些愉悅,勾了勾唇,卻不小心扯到傷口,頓時疼得他呲牙咧嘴。
為了避免在男人麵前丟麵子,他低著頭壓了壓上揚的嘴角,儘量的看上去嚴肅又正經。
“你好你好,沒想到又見麵了。”
他走到薛灼的麵前,伸手想要跟男人握手。
薛灼卻是瞧也不瞧,無視眼前的青年就打算越過青年離開。
隻不過就如同那天深夜一樣,鬱藍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嘚吧嘚的跟男人說著。
“你到這邊來是乾什麼啊?”
被男人這麼明晃晃的無視,鬱藍倒也不生氣。
反倒讓他更加有挑戰欲,他最開始見到男人,也不過是那張臉所吸引,沒想到靠近男人,那骨子裡的冷峻凶悍,實在讓他移不開視線。
鬱藍不是個多情的,隻不過難得碰上對他胃口的,他也不扭捏,遇到就上,更不要說矯情不矯情了。
大老爺們的,有什麼不敢做的?
薛灼身穿筆挺高定的灰鉛色西裝,越發將他的身形顯得高大健壯,碎發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劍眉下是一雙烏黑深邃的瞳眸,眸底藏著隱秘又令人戰栗的寒光,鼻梁高挺,薄唇緊緊的抿成一道如刀鋒般的弧度,下顎緊繃,竟是從未放鬆過,仿佛如同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獵豹。
鬱藍看過薛灼的資料,眼前這個凶悍冰冷的男人以前嘴角帶笑,眉眼溫柔,即便這樣的姿態是麵對那個少年,也同樣讓人驚豔心動。
後來的時間裡,男人絕大多數是戴著假麵,對少年的求而不得,對周圍人的厭惡隱忍,直到薛老爺子敗在他的手上,他掌權薛家,這個假麵才徹徹底底的被卸下。
以強勢淩厲,雷厲風行的姿態麵對著所有人。
鬱藍知道男人心係少年時,心情格外的複雜。
一方麵,他清楚的知道男人是有感情的,熱烈又專情,也知道男人同他人爭奪少年的事情,名流圈隻是隨隨便便的提起一句,便有人低聲跟你倒豆子一般說出來。
那少年他沒有見過,隻知道少年跟那裴家家主在一起,定居英國。
眼前這個男人傾儘了所有,卻仍沒有得到少年的心,鬱藍有些心疼的同時,又有些酸酸澀澀的感覺。
他可以承認,男人這一切的改變,都是為了他心中的那個少年。
運籌帷幄,奪取權勢,就是為了跟裴家家主一較高下。
可是……
除了所謂的權勢差距,更多的,是少年的選擇啊。
鬱藍在知道薛灼心有所屬的時候,的確是難以抉擇的。他不想耗費太多精力去敲開一個人的心門,卻又時不時的夢見躲在酒吧門板之後的那個畫麵。
他承認一開始,是被男人的臉所吸引,甚至有些吊兒郎當的同男人搭訕,想要男人記住他。
不過看過薛灼的資料,心疼的同時又隱隱的無法放棄。
既然少年已經屬於他人,男人為什麼不可以屬於他?
薛灼不知道跟在自己身邊這個青年的心中所想,他推開一家咖啡店,選擇了靠窗的位置。
這裡是曾經少年工作過的地方,隻不過現在沒有了少年的蹤跡,連店主都換了人。
照常的點了一杯美式,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鬱藍。
“走開。”
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鬱藍如何不知道,這家咖啡店的故事,被毫不留情的驅趕,鬱藍聳了聳肩。
“拚個坐唄。”
不至於這麼不講情麵吧,好歹也有過一麵之緣……心底的想法還沒有感慨完,薛灼卻是直接起身換了個位置。
一點都不講情麵。
鬱藍嘴角一抽,真的覺得男人有些欠揍。
他無奈,低著頭也跟著男人點了一杯美式。
他對咖啡沒有什麼概念,第一次在裝修精美的咖啡店裡喝這種咖啡,看著上麵的價格,他心中滴血。
白開水難道不香嗎?
美式咖啡端上來之後,他端著杯子喝了一口,神情頓時扭曲。
轉頭看了看坐在旁邊位置上的男人,舉止優雅精冽,輕品咖啡竟然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鬱藍把所有方糖都放了進去。
啥眾生皆苦都苦不過這杯咖啡吧!
雖然不愁吃穿,又有鬱家做背景,鬱藍還是心疼的要命,把這杯美式當什麼一樣,一乾而淨。
薛灼側目看了過去,青年的臉上已經因為苦味皺成一團,瓷白的杯子裡竟然是一滴不剩。
第一次見到這麼豪邁喝咖啡的,薛灼覺得有些好笑。就如同那個在酒吧門口,聽到那人說青年往他杯子裡吐口水的事情一樣。
薛灼待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起身離開。
在門口看到那個在發傳單的布朗熊時,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在布朗熊的手裡拿過一張充值宣傳的傳單。
神情淡漠又輕蔑。
低聲的問著布朗熊。
“後悔嗎?”
鬱藍覺得有些奇怪,看了看布朗熊,因為套的嚴實,他根本看不清裡麵的人。
那布朗熊似乎沒有聽到薛灼的話一般,隻是往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行人們發著傳單。
也不是一定要等布朗熊的回答,薛灼姿態冷峻,轉身就離開了咖啡店。
那布朗熊見男人的身影走遠,才沒有繼續派發傳單,而是呆愣的站在了咖啡店的門口。
後悔嗎?
不知道啊,明明應該跟少年走向美好的結局,卻一夜之間翻天覆地,什麼都變了。
之後的日子裡,也不知道是什麼詭異的緣分,薛灼總能跟笑容燦爛的青年遇見。
街道,酒吧,公司門口,車庫,商場,遇見的次數多的出奇。
這恐怕,是有心人的製造出來的結果。
偶爾青年是無所事事的出現,偶爾也是臉上帶傷,或者是手上纏個繃帶。
薛灼發現青年似乎麻煩不斷,不過他自己卻一點都不擔心,身上總會有新的傷口出現。
薛灼跟青年本就沒有其他話題,對青年也沒有多大的興趣,見到青年也不過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身上受著傷卻沒有得到男人一絲安慰的鬱藍哭唧唧的靠在牆上。
艸,好無情一男的。
薛灼不蠢,自然知道青年那暗地的想法。
隻不過注定青年沒有結果。
回到家中,薛灼疲憊的揉了揉眉間,麵對著空蕩的房屋,又回憶起與少年相處的日子。
他的抽屜裡,小心翼翼的擺放著一張相片,上麵的背景是繁華的商業街道,照片的人物隻有一個少年,少年笑容乾淨柔軟,珀眸裡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光。
粗礪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上麵的少年。
那個城堡他沒有去了,閒置在了那裡。
他忘不了在閣樓裡,少年向往自由的目光。而那一天卻是他真正開心的日子,少年也曾經屬於過他。
隻不過,沒有選擇而已。
他也曾自虐般的去了解少年跟裴清玄之間事情。
也隻是讓自己更加清楚輸在了哪裡。
黑暗中,男人聲音低啞繾綣。
“林賞……”
——
薛灼遭薛家內部的那外養子算計,落了圈套,雖然是幾人的圍攻,但薛灼依舊可以靠自己的實力來解決。
深邃幽暗的瞳孔裡一片冰冷的肅殺。
幾人就這麼交手了幾個來回,那小囉囉一看,便悄悄的拿過一根鐵棍,竟然就要偷襲薛灼,給他一棍子。
薛灼注意力分散,見身後身影鬼鬼祟祟,一邊應付著前麵的攻擊,一邊就要躲開。
隻不過沒想到那小囉囉剛舉起鐵棍,卻被人一腳踢飛。
鬱藍朝著愣在原地幾人笑了笑。
“彆驚訝,哥就是這麼強大。”
薛灼倒是佩服青年此時還有心情說這些話。不過這是薛家的事情,不用牽扯到他。
“跟你沒有關係,你自己快走。”
鬱藍眉頭一挑,看上去有些生氣。
平時趕他走,他也就不計較了。現在這個情況,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被打。
“我偏不。”轉身就把幾個圍上來的小囉囉給揍了,一邊揍一邊罵。
“跟你鬱哥打,九條命你都不夠。”
“你們欺負誰呢,就在這裡動手?”
“打就算了,你們碰他那張臉試試!?我把你們都廢了信不信?”
薛灼臉色一黑,青年的聲音有些影響到他。
那小囉囉也被揍傻了,看了看薛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那……那我們不揍臉?”
鬱藍就是一腳。
“不揍臉,不揍臉,你們還想破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