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朕的時候,就不怕朕治你死罪?”
“陛下不會。”薑容很會看人臉色,陸乾珺心裡有氣,那就讓他都發泄出來。
雖然薑容態度好了,可陸乾珺卻覺得現在的薑容還沒有原來不屈服的他讓人看的順眼,陸乾珺不耐煩道,“你如果隻是為了活命才來討好朕,那大可不必,沒人會要你的命。”
男人聲音裡帶著冷漠,薑容許久沒說話,或許是在心裡作了一番計較後,才終於言語,“也不全是吧。”薑容苦笑一聲,道:“能有好日子過,誰又想去過苦日子呢。”
“你真是可笑。”陸乾珺眼裡的譏諷幾乎快要變為實質,“朕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善變的人。”本來對薑容還有些欣賞,現在的薑容讓他隻覺得寡淡,跟那些男男女女沒有區彆。
“算了 ,你走吧。朕不會再讓其他人為難你的。”
“可我不止想要這麼多了。”知道陸乾珺什麼意思後,薑容飛快做著盤算,“陛下也知道人都是貪心的,有陛下的寵愛,便可在宮裡活得自在,我又為何守著清宴閣,時時擔心被人找麻煩,再說了我跟她們比起來,還是有一些優勢不是嗎……”他說著一步步走上前,走到陸乾珺麵前 ,踮著腳尖,紅潤的唇瓣湊近陸乾珺,“我可是陛下第一個水乳交融過的人呢……”
“你倒真是變了很多,還是說,朕從前從未看透過你?”陸乾珺語氣有些危險,薑容湊近吻他,被陸乾珺騙過了頭去。
“那陛下就看看我究竟是什麼模樣……”
薑容發現,比起那事,對著陸乾珺說那些深情的話,更讓他惡心……
……
翌日一早,陸乾珺上朝,薑容幾乎一夜未睡,他覺得惡心,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心裡湧出來,密密麻麻的,不疼,卻折磨人。
他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虛假,他寧願疼痛能夠遮蓋本能反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麻木又疲累。
拖著沉重的身體準備回清宴閣,陸乾珺遵守了承諾,破天荒的留下了許恭福,讓他親自送薑容回去。
昨晚這一遭,整個皇宮都知道了,從來沒有後妃在養心殿過過夜,從現在開始大家看薑容不再是看一個低賤的,身子畸形隻配做玩物的雙兒,而是把他當成了陸乾珺的後宮眾人之一。
“主子!”佳音出門迎他,見他臉色蒼白,魂不守舍,哪裡不懂發生了什麼,心裡隻剩下心疼。
“主子可要沐浴。”薑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佳音的手,臉上又哭又笑的,“我是不是和他一樣惡心?說了再也不會靠近他,還是會去迎合。”
“主子歇息歇息吧。”佳音撫著他的後背,“主子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小主子。”
“不,你不懂。”他根本就是為了自己,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他畏手畏腳,說什麼為了孩子,隻是個借口罷了,他隻是不願意過這種日子了。
被人扇耳光的感覺讓他如芒刺背,打在身上的板子太疼了,鑽心的疼讓他此時想起還是記憶猶新,忍不住的渾身打顫。
“主子……”
“對,你說的對,沐浴,我要沐浴……”那些肮臟的,或許碰過彆人的,又或許還碰過他的仇人,蘇月。
“嘔!”再也止不住的乾嘔,下腹也一墜一墜的發疼,薑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任由淚水留了滿臉。
洗澡水佳音早就準備好了,隻是這次她不太放心薑容自己一個人,薑容的狀態不對,佳音理解不了,但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一個人待在盥洗室裡,薑容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身體,像是想要把所有的痕跡搓掉,可他隻能洗淨表麵的痕跡,內裡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辦法。
怕傷到孩子,昨夜其實沒有用前麵,薑容難得順從一次,陸乾珺也很溫柔,沒怎麼傷到他,可薑容還是覺得身上疼得厲害,恨不能找個東西將自己剖開。
他太痛苦了,他隱隱知道什麼,知道自己恐怕要走傅冰墨的路,可想掙紮,想反抗,卻毫無頭緒,走投無路。陸乾珺不會放他走,皇宮就是薑府,是比薑府還要大些的牢籠,傅冰墨走不出去,他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