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拔智齒(2 / 2)

去?陸雲澤睜著眼睛懷疑人生,可還是躺在了牙醫上,特彆蠢地張開著嘴。此時,他胸口也戴好小兜兜了,儘管賀邵承在一旁很希望能握著麼兒的手安慰他,但考慮到不能影響醫生操作,他還是站在了一旁。

“打麻藥疼不疼啊?”陸雲澤眨了眨眼,特彆可憐地瞅著醫生。

“這個,因人而異了。”女醫生也沒把話說滿,隻是讓他張嘴,“等會兒就彆說話了,有什麼事都舉手,我停止操作了你再說啊。”

針頭抵在了頰脂墊上,陸雲澤眨了眨眼,接著就感覺到了一點刺痛。

不過刺痛很短暫,更多的就是酸了,雖然感覺得到針頭在進入,但是居然……就隻是酸酸的,不疼。當醫生開始注入麻藥時,陸雲澤才感覺到了一點點的脹。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賀邵承,雖然很想嘟囔一兩句,稍微埋怨一下對方;但此時也隻能繼續乖乖地張著嘴,免得針頭斷在了他自己嘴裡。

醫生把大針抽了出來,“你休息一下,嘴唇麻了和我說。”

賀邵承仿佛也跟著鬆了口氣,“還好嗎?”

“嗯……沒有疼。”或許是打了麻藥,舌頭已經開始半邊發麻了,陸雲澤說話也含含糊糊的。

他對麻藥的反應很好,嘴唇很快就覺得沒了半邊。接著醫生才給他補了幾個局部浸潤小麻,上手術刀劃開牙齦開始做翻瓣。此時也來了個護士,拿了個吸唾管在邊上吸血。陸雲澤張著嘴,感覺自己就是個小白鼠。

不過他什麼都看不到,正在□□作著的牙齦也失去了痛覺,所以還算平靜。

反倒是賀邵承,看到那不斷溢血的地方,不禁皺起了眉。

他當然什麼都不會說,隻是沒有想到,光拔個牙傷口也會這麼大,要流這麼多血出來。覆蓋著牙齒的軟肉被撥開了,露出了那白白的,還棱角分明的牙麵。他看著醫生放了個小鏟子一樣的東西進去,左邊撬撬,右邊撬撬,又拿起了那小榔頭——

陸雲澤彆的是看不到,但榔頭到他頭上,他就看到了。

眼睛瞪得渾圓,他都要覺得榔頭是要砸在自己腦袋上的了,身體繃得像是木頭一樣。護士拉著他的手,然他自己捏成拳頭抵著下巴,他也僵硬地照

做了,還不明白這個姿勢是乾什麼的。不過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而且恨不得榔頭其實是錘在他腦袋上——

“嗚!”

就那麼秀氣的一個小錘子,錘在那小鏟子上時,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腦震蕩了。如果不是拳頭拖著,他的整個下巴估計都要一起被錘下來了!!

但從賀邵承的角度,醫生隻是很輕地敲了幾下,接著就把小錘子放到了一邊,又撬了一下。

“好了,鬆了。”女醫生拿了拔牙鉗過來,來回夾了夾,確認夾到了牙頸部,“努力一次性就——”

因為牙根分叉比較多,她也沒多晃,直接就往外一拔。

一顆沾著血,三個根,還有一個是小翹根的智齒,就這樣離開了一直孕育著它的地方。

陸雲澤都要被拔傻了,看著那血淋淋的牙齒,心裡滿是震驚。不過牙齒離開可不意味著拔牙就結束了,醫生又去拿了刮匙過來,在裡麵好好的把肉芽組織刮去,這才讓護士用吸唾器吸血,開始縫合。拔牙創縫合也不用緊,就隨便兩個結,但一個星期後還得過來拆線。她動作利落地把線頭減掉了,接著則用止血鉗撥了一下盤子裡的牙齒。

“要自己帶回去嗎?”

“嗯,拿上。”賀邵承點了點頭,雖然這隻是個沒用的牙齒,但因為是麼兒身上的一部分,他還是打算好好的收著。

或許等到彼此年老,牙齒都掉光了的時候,還能拿出來回憶回憶。

要帶走牙的病人也不少,女醫生隨便拿了個小塑料袋就給他裝了進去。那邊陸雲澤已經坐起來了,唇角也沾了血,正自己用胸前的兜兜擦呢。他很想漱口,嘴裡現在雖然麻了半邊,但不意味著他嘗不出那股血腥味。但醫生卻沒給他機會,還開了個拔牙後注意事項。

“兩個小時內不要吃東西喝水,今天不要刷牙,有唾液都往裡咽,都是自己的血,彆嫌棄了……中午可以正常吃飯,但是彆吃辛辣刺激的,一個星期後過來拆線。”

賀邵承在邊上,認認真真地記下了每一條內容的時間,還不斷地點著頭。

護士也把冰袋送過來了,就是個氣球灌了水,凍成冰球之後外麵裹點紗布。鑒於有的患者太過遵守醫囑,讓冰敷一個小時就真

的能冰一個小時,把臉冰青了那種,她還特意叮囑了一下陸雲澤,覺得太冷了就拿下來,間斷著敷。這一次拔牙價格也不貴,雖然在上海本地醫保什麼還沒弄,需要自費,賀邵承也隻是付了幾塊錢。醫生還開了點止疼藥,疼了就能吃一粒。

陸雲澤還麻著半邊臉呢,此時是不覺得疼,但敷著冰袋瞧著自己的那粒牙齒,還有些愣愣的。

“你要這個乾什麼啊?”他的嗓音還有些含糊,“血淋淋的,難看死了。”

“回去洗乾淨了就好了。”賀邵承笑了笑,“這是麼兒的牙齒,還是收好了吧。”

“唔,我可不要……”陸雲澤扁了扁嘴,覺得今天自己可是受夠了罪,等會兒要去賓館裡好好的躺一躺才行。要不是他們在上海還沒個自己住的地方,他肯定要折騰賀邵承,讓他去做亂七八糟的粥和麵條了。兩個人走出了醫院,打了個車回賓館。然而在路上,陸雲澤又猛地一瞪眼——

“對了,我左邊都有智齒了,右邊還能沒有嗎?”

賀邵承沉吟了片刻,“好像大多都是對稱著長的……”

“啊!!那我豈不是以後還要拔一次啊!!”

陸雲澤痛苦地用冰袋敷著臉,都不想看賀邵承這個拉他來拔牙的壞人了。

他們到了賓館,因為覺得自己遭了罪,陸雲澤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去,捂著冰袋打算歇歇。賀邵承則拿了他們提前領取的初三課本,先簡單地翻了翻物理書。他其實一直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擅長哪個科目,但或許是因為初中的知識還很簡單,賀邵承目前還沒有發現其中的區彆,隻覺得所有課程都很簡單。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股票認購證,拿出了他用於記錄股票走勢的小賬本。

這小賬本正是當初在百貨大樓買的。

隻是後來不做深圳那筆生意了,陸雲澤也就把它讓給了賀邵承去用。

周末股市休市,他目前隻知道周五的數據,等到下周二,就又能在上海本地的財經報紙上看到周一的股市指數了。其實這也側麵反映了“炒股”這件事在上海的瘋狂,隻要打開上海本地電視台,每到晚間八點檔,就必定要播一下今日的股市情況。

參與投資的人越來越多,老八股是根本無法

滿足人們的需求的,因此其他新股也在不斷地上市。現在甚至還有購買“原始股”這種說法,仿佛隻要能搶到原始股,上市就能翻幾倍,輕輕鬆鬆賺大錢。但賀邵承卻始終很謹慎,在入手每一隻股票時,都提前了解了一下對應公司的情況——從報紙上,電視上,甚至是從上交所其他股民的交談中去了解。

他知道炒股是一個金融遊戲,一個所有人聚在一起,假裝笑語晏晏,最後看誰跑得最快的殘酷遊戲;但他也始終認為,還是要股票公司本身有足夠的競爭力,它的股份價值才能不懼這些遊戲操作,始終保持一個穩定的價格。

去鑽研K線圖,分析走勢,預測高點低點,都是虛的。

陸雲澤已經敷著冰袋在床上睡著了,嘴唇微微地張著,居然還睡得挺香。他並不知道這是自己接下來三天唯一麵孔還正常的一晚上了,還踢掉了身上的毯子,是賀邵承過去重新給他蓋好的。看著麼兒那漂亮卻又帶著些傻氣的側臉,賀邵承不禁歎了口氣。

經曆過上次在浴室的事情後,他好好地給自己衝了幾把冷水澡,如今身體才規矩了,不再輕易地冒出那亂七八糟的念頭。不過想到自己的那些古怪和衝動,他還是不禁皺起了眉,露出了一點嚴肅又帶著些迷茫的表情。

中午,飯買好了,陸雲澤是在香氣和隱隱約約的疼痛之中醒來的。

麻藥應該是退了,所以他拔牙的那個地方現在就有些疼,而且疼起來的感覺和之前發炎時完全不同,是那種從骨頭深處泛起來的鈍痛。手裡的冰袋也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他扁了扁嘴,覺得不行,還是得再繼續冰敷。賀邵承正背對著他,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讓他的背影反而黑了下去。陸雲澤又翻了身,小聲地喊了一句“賀邵承”。

“嗯?”聽到了聲音,賀邵承也就轉過了頭,“起來吃飯嗎?我買了兩份盒飯。”

“是……什麼菜呀。”陸雲澤吸吸鼻子,是覺得餓了,可是拔過牙的地方又疼,也不知道今天還吃不吃得下,“讓我看看。”

“一份是炸雞排和獅子頭,一份是紅燒大排和辣椒炒肉。”賀邵承站了起來,走到床邊遞過去了一隻手。他拉住了麼兒,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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