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基地,安室透他們就算找到了地方,也不可能直接闖進來。
等他們過段時間再來救他,羽柴尋估計自己的情報也搜集完畢了。
“在你答應我之前,”羽柴尋決定和赤井秀一之前一樣開始耍無賴,“我其他什麼事都不會做的。”
赤井秀一忍不住皺了皺眉:“你的傷很嚴重。”
“我還有過更嚴重的時候,”羽柴尋說道,“隻是一下子不管也不會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赤井秀一終於開口。
“我明白了,我答應你。”
羽柴尋抬頭看向赤井秀一,聽見他說道:“傷口包紮完之後,我會把你送回去。”
羽柴尋從這句話裡意識到什麼,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追問道:“那我們的交易……”
“不用交易,”赤井秀一打開醫療箱,拿出嶄新的繃帶,“我會送你回去。”
羽柴尋:“……”
雖然很感動,但這不是又回到了最開始嗎?!
“那你要怎麼辦?”羽柴尋伸手抓住赤井秀一的手臂,“你的身份會暴露的。”
赤井秀一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他看見羽柴尋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在擔心他一樣。
大概是也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太正常,羽柴尋頓了頓,解釋道:“我沒有彆的意思,你畢竟曾經是組織的代號成員,要是你被科修家族那邊發現身份,到時候對組織也沒有好處。”
“況且,如果幫你拿到情報,組織最後也可以拿到一份情報,”羽柴尋認真地看向赤井秀一說道,“我認為這是雙贏。”
這話基本上都是羽柴尋的真心話,隻是把自己替換成了組織,他確實可以用自己還對赤井秀一還餘情未了這種理由來解釋自己不合常理的態度,就像他以前說的一樣,戀愛腦是個非常萬能的借口,但羽柴尋覺得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從赤井秀一叛逃那天起,他們兩個人之間虛假的戀愛關係就已經結束了,既然如此,再扯感情也沒有意義。
還是純粹的利益互換關係更適合現在的他們。
暫時的合作,而等合作結束,他們再回到之前敵對的立場,哪怕是立刻朝對麵開木倉也不用有任何的猶豫。
赤井秀一看出了他的態度。
羽柴尋可以和他心平氣和地說話,甚至配合他的計劃合作,但就是不願意牽扯更多的感情。
赤井秀一忽然問道:“你對所有和你分手的人都是這樣?”
羽柴尋想過赤井秀一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但這個問題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羽柴尋心說他們當時的戀愛關係不就是各取所需,赤井秀一現在提起分手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在羽柴尋看來,還是合作破裂這種形容更貼切。
不過說分手也沒什麼問題就是了。
話說回來,這個問題和他們剛才談論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而且什麼叫所有和他分手的人……羽柴尋心說加上他和赤井秀一這段虛假戀愛,他滿打滿算也就隻談過一次戀愛啊?!
赤井秀一這話說得跟他談過好幾次一樣……羽柴尋忍下自己心中強烈想要吐槽的**,畢竟他現在的狀態就連說話都很費勁,還是省點力氣比較好。
話落後過了一會兒,赤井秀一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出現在這裡特彆莫名其妙,他轉開話題:“既然你堅持,我答應你。”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現在可以讓我檢查你的傷口了吧?”
羽柴尋沒再繼續反抗,雖然過程有點糾結,但好歹是達成目的了。
不知道安室透那邊怎麼樣了。
*
“這就是你可笑的計劃。”
空曠的會議廳內,皮斯科頭痛看了眼站在自己兩邊的人,他有意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些緊張的氣氛,皮斯科先是看了眼臉色異常糟糕的朗姆,而後又轉頭看向琴酒,但剛要開口,琴酒冰冷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皮斯科在組織裡是真正的老人,不論是地位還是重要性,他和朗姆其實相差無幾,所以和其他代號成員不同,皮斯科對琴酒當然也談不上畏懼,但此刻,連皮斯科的背後都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
琴酒今天的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皮斯科毫不懷疑,如果待在這個房間裡不是他和朗姆,在聽見朗姆提起羽柴尋被抓的那個瞬間,琴酒恐怕就已經拿木倉對著他們了。
不過皮斯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剛剛聽到羽柴尋被科修家族的人帶走的時候,也是差點兩眼一抹黑。
羽柴尋對組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他落到組織敵對勢力的手裡,組織各大基地的安全防禦係統都會非常危險,而這僅僅隻是其中一部分。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朗姆的那個誘餌計劃。
皮斯科看向朗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會想到讓羽柴去當誘餌?!”
科修家族的臥底是重要,這關乎到組織之後對賭場的行動,但羽柴尋的優先級可比那些臥底高多了。
朗姆的臉色很不好看,說道:“我沒想到科修家族的那些臥底居然在組織裡滲透到了這種程度,基地那塊的布局完全被他們掌握了,不然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潛進基地還把羽柴尋帶出去。”
這確實是朗姆沒想到的地方,他拿羽柴尋當誘餌,一開始當然是為了更好地抓臥底,畢竟在他看來,科修家族終究實力有限,想在重重包圍下把羽柴尋帶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就是這樣的科修家族,最後居然隻派出兩三個小隊就把羽柴尋帶走了。
“那不是你失敗的借口,”琴酒冷笑了一聲,“朗姆,如果我沒記錯,在那之前我就已經明確否定了你的建議,我現在需要你給我解釋,為什麼這個已經作廢的計劃還會再次出現。”
“而且還讓羽柴尋落到了那些老鼠的手裡。”
琴酒的聲音越來越冰冷,皮斯科聽得也是眼皮直跳,生怕對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給朗姆一木倉。
皮斯科心中歎氣,心說真要發展成那樣他也攔不住,先不說他和朗姆加起來也不是琴酒的對手,再說了,朗姆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地道。
在BOSS已經明確讓琴酒當主要負責人的情況下,朗姆居然還趁琴酒出去排查臥底的時候偷偷搞這種小動作——關鍵是最後還沒成功,琴酒要是不發火才奇怪。
不過琴酒也是真不給朗姆麵子,再怎麼說朗姆也是組織裡名義上的二把手,地位上總歸是有差距的。
果然,朗姆終於受不了琴酒說話的態度:“琴酒,你彆太過分,我承認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有誤判,但彆忘了,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抽調人手,羽柴尋可不一定會被人抓——”
朗姆的聲音驟然停止,感受到氛圍變化的皮斯科暗道不妙,立刻上前隔開他們兩人。
而就在朗姆的對麵,琴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並無太多波動的眼底藏著一點隱秘的殺意。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琴酒,”雖然琴酒的殺氣主要不是對著自己,但隻是站在旁邊,皮斯科就有點想跑路了,他艱難地開口道,“冷靜一點,而且你忘了嗎?我們現在是來討論該怎麼營救羽柴的,朗姆的問題還是之後再說吧。”
“討論?”琴酒嗤笑道,“然後又做出一個愚蠢可笑的計劃讓他直接死在那裡?”
朗姆咬牙切齒:“琴酒!”
琴酒根本不理他,直接道:“用不著討論了,我是來通知你們的。”
“BOSS已經將行動權限全部交給了我,”琴酒冷冷地瞥了朗姆一眼,“如果你有異議,就自己去向BOSS抗議。”
朗姆神情驚疑不定:“你直接去聯係了BOSS?!”
“隻是必要的工作彙報而已。”
“你——”
朗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琴酒就麵無表情地對著他身後的牆壁開了一木倉。
子.彈掠過他的耳側,驚起一身冷汗。
“順便一提,”琴酒冷聲道,“BOSS認為你最近的表現太糟糕,因此,他決定收回你對羽柴尋的監管權利。”
皮斯科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琴酒。
他當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監管權,因為羽柴尋本人對於組織的重要性,BOSS一直有對羽柴尋實施特殊的監管,而之前負責這一塊的人,就是朗姆。
琴酒的意思難道是……
“從今往後,”琴酒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在會議室內響起,“任何人想要插手羽柴尋的事,都要經過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