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1 / 2)

直哉聲音顫抖:“你……看到了?”

甚爾:“……”

“我不是故意的,”他難得解釋了一句,“我來的時候門就沒關嚴。”

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在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後,直哉眼前一黑,差點直接給甚爾跪下。

他!半夜對鏡確認自己的〇〇數量!被人看了個正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讓他死!!

直哉的身形如同風中柳絮一般飄搖兩下,他聲音飄忽地問道:“……有繩子嗎?”他想勒死自己。

“……沒有,棍子倒是有一根。”

“……”

“……”

二人相對無言。

禪院甚爾,這位自認為離經叛道的十五歲少年,在目睹了一係列人類迷惑行為之後,深深地陷入了困惑之中。

他是誰?他在哪?他來乾什麼?

是他醒來的方式不對,導致現在還處於夢中嗎?為什麼他會看到那個熊孩子直哉對著鏡子做了半天奇怪的鬼臉,然後……???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像是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先是驚訝,後是喜悅,那表情叫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那裡麵有什麼寶貝。

這已經超過熊孩子的範疇,直接進入甚爾所不能理解的領域了。

隔著一道門縫旁觀了全程的甚爾:“……”

地鐵、老人、手機.jpg

是他當初沒把握好力道,讓這家夥的腦袋裡進水了嗎?

他心情複雜,“你大半夜不睡覺在乾什麼?”

直哉滿臉通紅,“啊啊啊啊啊啊啊——”隻要我叫得夠大聲,你說的話我就聽不見!

可惡,要是早知道周圍有人,他就是死也不會離開被窩一步啊!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更沒有能讓時光倒流的機器,直哉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購買一艘火箭,連夜把自己發射到外太空。

他痛不欲生地嗷嗷兩聲,蹲下身子單手抱頭痛哭。

哭倒也沒真哭,頂多是乾嚎兩句,“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睡太久腦袋不清醒!你彆說出去!”

“哈!”甚爾沒忍住,笑出聲來。

半年不見,他這個表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意思?

甚爾看他這幅模樣新奇,抱著棍子蹲下來,和直哉平視,“你怎麼回事?睡了半年,醒過來像變了個人一樣。”

直哉聞言一僵。

說者可能無意,但聽者有心。甚爾不知道自己一句玩笑話戳中了直哉的弱點,這下他連乾嚎都不敢嚎了,心虛地說:“我不記得了。”

甚爾一愣,挑眉,“什麼意思?”

直哉視線飄忽,害怕他和自己是熟人,看出自己的異樣:“我、我失憶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直視甚爾,自然也就沒看到甚爾眼中一閃而過的了然。

原來是失憶了,怪不得見到自己都沒什麼反應,像見到了陌生人一樣。甚爾有設想過和直哉再次見麵的場景,在他的想象中,直哉要麼是害怕他,要麼是怨恨他,很有可能二者皆有,但唯獨沒有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還能和平對話。

這個小崽子乖起來的時候看著還是挺順眼的。

甚爾絲毫沒有懷疑直哉說的真實性,“那你還記得我嗎?”

直哉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我應該記得你嗎?”

甚爾嗤笑一聲:“我把你按在水裡,讓你一覺睡了半年,你說你該不該記得我?”

直哉打了個哆嗦,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昏迷居然還有這樣的背景故事。

他咽了咽口水,“為什麼?我們之前有仇嗎?”

“沒有什麼大仇。”甚爾回答得輕鬆,“我看你不順眼而已。”

他沒有提直哉之前仗勢欺人的事情,那些頂多算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小打小鬨,還不值得讓甚爾記仇。

“本來是想著讓你嗆兩口水就算完事的,誰知道你一睡就是半年。”

甚爾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搭在棍子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直哉。直哉沒從他的目光裡感受到惡意,於是也抬頭直視他。

一大一小兩個人以十分相似的姿勢蹲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直哉鼓起勇氣開口,“既然我們沒有仇,可以請你讓一讓嗎?”

“乾什麼?”

“……”

反正最丟臉的一麵都被這個人看見了,那他也不用裝了!直哉大大方方地伸出那隻一直支在外麵的爪子,破罐子破摔,“我要去洗手!”

甚爾自然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洗手,看著那隻白白淨淨,卻不知道乾過什麼的臟爪子,甚爾戰術後仰。

他嫌棄地往邊上讓了讓:“快去快去!”

直哉的小伎倆得逞,蔫壞地一笑,抬起兩條小短腿就要越過甚爾往外走。

沒走出兩步,他僵住了。

甚爾盯著他的背影,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聲,“又怎麼了?”

直哉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很茫然:“我忘了廁所在哪了。”

“……”

沒辦法,甚爾又帶著他去了廁所。

直哉雖然是小孩子,可住的院子倒很大,比甚爾沒搬出去之前的院子還要大得多。不過這種住人的院子大多結構相似,甚爾沒怎麼費力氣就找到了盥洗室。

他朝直哉歪歪頭,“去吧。”

直哉乖乖地道謝,“麻煩你了。”然後就推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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