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子在看到這一幕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樣一棟滿打滿算也隻能容納下二十人小廠房,到底要怎樣成為支撐一整個村子支柱?
她咽了咽口水,抓緊了自己背包帶緩緩走向那間小工廠。
在來路上,她已經想好了:如果被人問起話她就說自己是井村先生女兒同班同學,為了做學校布置調研作業才會來到這裡,為就是深入了解實業對於本地居民益處,希望可以得到采訪工廠員工機會……
可當她推開工廠沒上鎖門時,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準備都白費了——根本沒人會問起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因為這座簡陋廠房中根本就沒有工人。
數個隻比煤氣罐稍大一點鐵皮罐子靠著牆體碼放在廠房一側,而另一側則擺放著一個置物架,以及一塊簡單化驗台。
由紀子試探性地輕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無人回答,隻有她自己聲音回蕩在這個逼仄空間中。
由紀子壯著膽子踏入廠房之中,近距離地觀察著那些鐵皮罐和化驗台,有些器皿上貼著標簽她能看懂,可有些卻如同天書。她拿出自己相機,將這些未知名稱一一拍攝下來,然後快速地離開了這裡。
在下山路上,由紀子心一直在‘砰砰’地跳。她拚命地按捺著自己逃跑衝動,按照記憶中地址找到了一色村中又一個關鍵位置——
條月禦子住所。
……
甚爾和直哉跟隨著山中鬼轎一路前行,最後目送著它被眾人抬著消失在一處地下入口之中,連帶著那驚人咒力都跟著被帶到了地下。
直哉麵色凝重地盯著那處入口:“這整座山上咒力,應該都是從這裡傳出來。”
如果說鬼轎上咒力是泥沼,那麼這個入口下麵就是深淵,一望不見底,令人見之生畏。
看不見咒力,也感受不到直哉心中畏懼甚爾無動於衷,在確認了沒有人停留在附近後,他直接離開了藏身地,大步走向那群神秘人抬著轎子消失地方。
越是靠近,直哉越是忍不住勒緊了他脖子:“你、你小心點。”
甚爾手提長刀,神情平淡地應了一聲:“放心吧。”
他這十五年來,親手殺咒靈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其中有低級到不入流,也有危險到連一級咒術師都無法處理。但他都活下來了,並將那些不可視敵人一一祓除。
眼前這個連他直覺都沒有發出預警地下入口,他還沒放在眼裡。
隨手在地麵上摸索兩下後,甚爾便找到了那處開啟入口機關,撥弄兩下,一道沉重閥門便緩緩開啟,向他們展示了那道黑沉沉通道。
如同等待獵物上鉤巨口一般,直哉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通道儘頭傳來腥臭氣味。
他猛地捂住口鼻。
通道中是平緩台階,呈旋繞式往地下延伸。甚爾手裡提著刀,背上背著直哉,一步步走下了未知黑暗。
大概是走了半分鐘左右,頭頂上自然光開始變得微弱,腳下道路也不是那麼清晰。這時候通道兩側岩壁上忽然就多出了零星燈火,地下深處傳來風帶給這些火焰燃燒所需氧氣,也證實了這條道路通向未知出口。
又是幾分鐘過後,他們總算再次踏上了平整地麵。階梯儘頭是一條長廊,前方已經看不到鬼轎蹤影。但全程甚爾都注意過,這條道路絕對沒有岔路,所以說即便看不到,他們目地也一定就在前方。
保險起見,他又顛了顛背上瑟瑟發抖直哉:“咒力還是朝著這個方向消失嗎?”
直哉怕黑,也怕未知危險,但他還是頑強地抬起頭來直視前方,用顫抖聲音回答甚爾說:“嗯,沒錯。”
黑暗中他看不清甚爾表情,不過聽聲音他似乎是笑了一聲,然後直哉就感覺一張大手揉了揉自己腦袋。
他嚇得渾身一激靈,八爪魚似纏緊了甚爾:“什麼東西?!”
甚爾又笑了:“不用這麼害怕,有我在,不會出事。”
他或許隻是簡單地陳述一下事實,不過在直哉聽來,這話卻有著十足耍帥嫌疑。
直哉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信他、不要信他、不要信他,然後強撐著說:“我才不怕,快去救人!”
甚爾沒有拆穿他渾身都在發抖事實,聳了聳肩後,任勞任怨地繼續前進。
在穿過這條地下長廊之後,他們終於再次見到了那頂散發咒力鬼轎。隻不過這時抬轎人和轎中少女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唯有咒力殘穢停留在此,證明著他們剛剛離開不久。
轎子後麵,是一道金屬澆築而成大門。
直哉喃喃道:“高五米,寬三米二十。”
假如這道門真是鋼鐵澆築,那麼就算是隻計算它露在岩壁之外厚度,它重量都將達到一個相當驚人數字。除非是有機關在控製著這道門,又或者剛剛那群人中有能夠使用咒力人,否則單純以人類力量是無法打開它。
甚爾和直哉盯著這道門,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種預感——門後,就是他們一路追來所要探尋目標。
在對視一眼後,雙方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決意,於是甚爾二話不說,直接站到這道沉重大門前,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在靠自身敏銳五感探測著門後有沒有什麼礙事物體擋著,而他感官給他答案是沒有。
直哉悄悄地問:“你能打開它嗎?”
甚爾不屑地笑了一聲:“那要看你對打開定義是什麼了……給你一個建議,等會兒抱緊點,彆被我甩飛了。”
直哉雖然沒反應過來他要乾什麼,不過還是下意識聽從了他話,收緊了自己抱著他脖頸雙臂。
緊接著,甚爾睜開雙眼,他猛地一個旋身回踢,腰身帶動著整條腿力量,狠狠地劈下,天與咒縛下如同鋼鐵般強勁腿部肌肉爆發出了驚人力量,一腳劈中大門正中心!
在那理論以外巨大力量壓迫下,直哉清楚地聽見那道厚重結實鐵門發出了不堪重負形變聲。
下一個瞬間,澆築在岩壁中大門被整個踢飛——最先承受不住甚爾力道不是門板本身,而是起著固定作用兩側岩石!
碎石橫飛,粉塵繚繞中,鐵門發出一聲震耳欲聾聲響,拍在門後地麵上。門板上被甚爾踹中部位已經凹下去一塊清晰痕跡,直哉呆呆地看著那道凹陷,反思起自己究竟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才敢和甚爾這個人形金剛鬨脾氣。
而甚爾保持著踢腿姿勢,活動了一下腳腕後才慢悠悠地收回腿。他帶著一臉典型反派笑容,肆意囂張地打量著門後神態呆滯人群。
“開什麼小會呐?介意加兩個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