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喜事連連(2 / 2)

“見過太太、二爺、二小姐。奴婢來給太太報喜,大奶奶有喜了,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子,恭喜太太就要當祖母了。”

聽說張氏懷孕了,賈史氏到是挺高興,子嗣可是大事,尤其還是長房長孫。賈赦夫妻成親也有三個年頭了,早先為老太太守孝沒法子,出了孝期後的挺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喜信傳出,想來張氏也是急的坐不住了,看著夫君流連花叢,左一個右一個地拽上了榻,擔心自己地位不保,這才越發地鬨騰。

關於賈赦睡小妾這事,她也實在不好太管。總不能不讓兒子睡小妾吧,這是擱哪也說不出道理啊!畢竟也沒越過張氏去,在張氏沒誕下嫡子女之前,小妾們都還喝著避子湯呢。

鬨騰的實在不像話,就敲打幾句。至於人家聽不聽的,她也管不了,儘到心就好。

即便再不耐煩賈赦兩口子,有了下一代的血脈延續,她也挺開心的,對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充滿期待。

“請了太醫沒有?你們大奶奶身子可好?”

“回太太,已經請府醫先看過了,說是胎像有些不太穩,最好能多臥床休養。大爺不放心,又去請了王太醫,王太醫給開了些安胎藥,囑咐安心養著,沒有大礙。”

夏至清脆的嗓音跟蹦豆似的,劈哩叭啦說了一大串。

賈史氏放心了,滿意地笑了。“翡翠,賞她個大荷包。府裡的下人都加兩個月月錢,沾沾你們大奶奶的喜氣兒。再開私庫,撿幾樣上年份性溫的好藥給夏至帶回去。”

“謝太太賞。”夏至是張氏的陪嫁丫鬟,伺候張氏有些年頭,看著小姐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如今小姐終於有喜了,又得了大爺和婆婆看重,夏至是真心為她高興,她家小姐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屋裡的丫鬟婆子們得了賞賜也美滋滋地道謝,說著各種吉祥話。

賈史氏:“回去告訴你們奶奶,讓她待在屋裡安心養胎,請安就先免了。天寒地凍的就彆來回折騰了,等胎坐穩了再說。想吃什麼就吩咐小廚房做,可千萬彆虧了肚子裡那個。”

夏至聞言,乾脆利落地跪下,磕了一個頭,感動地說:“是,太太仁慈。奴婢代大奶奶多謝太太。”

夏至謝了恩,帶著賞賜回去了,腳步輕鬆又愉悅。

“恭喜母親要做祖母了,我也要當姑姑了。還不知道是個小侄子還是小侄女呢。”賈敏興奮極了,她很喜歡小孩子,為家裡即將到來的下一代高興不已。

賈政猜這個孩子應該就是書中那個夭折的孩子賈湖,據說是在三四歲的時候溺水而亡。書中隻是一筆帶過,不知這其中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真相,是內宅陰司還是政治傾軋?不論是因為什麼,都是以一個無辜稚子的生命為前提,讓人唏噓不已。

那個孩子,何其不幸?何其無辜?

……

王家芙蓉閣裡,姑嫂兩人圍著炕桌坐在暖炕上,親熱地聊著天。

小史氏拉著王嬋娟的手,笑著說:“今兒個過來是有一樁喜事要告知你。先恭喜大妹妹了,老爺已經給你定了親。定的是皇商薛家的下任家主薛隱。成親的吉日定在來年的三月初一,你生辰那日,可謂是雙喜臨門,喜慶至極。”

“……什麼?是金陵的那個皇商薛家?老爺為何會選擇遠在金陵的薛家?嫂子,我不想離家那麼遠,要是想家想你們了要我怎麼辦?”

王嬋娟心裡翻江倒海般泛著不甘苦澀。京中那麼多王孫貴胄、青年才俊,為何老爺偏偏給她選擇了皇商身份的薛家?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就算是皇商,也終究還是商。越想越亂,越想越急,臉色也越來越白,沒一會額頭上便見了汗。

小史氏見此便知道大姑子這是對這門親不滿了。可親事已定,庚貼六禮已經過了,不出大的意外,這親就是板上釘釘的。想起老爺子的態度,小史氏覺得還是好好安撫安撫大姑子,可彆再鬨出什麼幺蛾子,不好收場,也丟臉的很。

“那薛家老爺帶著薛家大爺回京述職,親自上門提的親,態度真摯誠懇。薛老爺見老爺始終沒鬆口,又提起當年的一樁舊事,老爺思量再三這才點頭。”

小史氏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讓本來態度堅決的老爺鬆了口,私下裡詢問王子騰,可惜他了解的也不多,隻隱約知道老爺早年欠過薛家老爺一個天大的人情,詳細情況就不知道了。被人當麵點著名地提醒,還算要臉的老爺便應了這樁親事。

老爺不是不想在京中給大姑子尋個高門貴胄,可這親哪裡是那麼好結的。門庭高的,如各大王府郡王府,王家身份到底不太夠,人家也看不上。就算費儘心思入了門,頂天了就是個側室姨娘之流。

身份相當的,不是已經成親了,就是一些無德無才的浪蕩紈絝子,大多內圍不修葷素不忌的。那些有才學品德又看著前途無量的,又嫌棄人家家世身份太低不匹配。家世相當又有才學前途的,又因著政見不合立場不同等等原因,拒絕同王家結親。

門戶差距太大的婚姻是大忌,一個不慎就會毀了女子一生不說,更有可能的是不但不能結兩姓之好,反倒最後結了仇。

老爺子糾結來糾結去才將王嬋娟的親事拖到了現在,頭發都愁白了不少。正趕此時薛家父子攜重禮上門提親,細思量後發現,薛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雖說還有些不足之處,卻也瑕不掩瑜。

小史氏將老爺子的一番苦心同王嬋娟一一道來,見她麵色略有緩和才繼續勸說:“那薛家大爺看著著實是一表人才,身材修長,體格健壯,星目劍眉俊逸不凡,外貌上同你到是極般配的。”

“據說他無論是能力還是手腕都比之薛家老爺更甚一籌,已經定下的薛家下任家主。薛家太太去的早,薛老爺也沒再續娶。你嫁進去就可當家做主,上頭沒有婆婆轄製,下麵也沒有姨娘小妾鬨騰,幾個通房隨便打發了就是。隻有個未成親小叔子,等將來也會分出去另過。到時候整個薛家後宅都由你說了算,族裡的一些事也得參考你的意見,指不定過的有多舒心自在呢!像這樣人口簡單環境又乾淨的人家那真是打著燈籠也難尋。你啊!是個有福氣的。”

喝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那薛家是紫薇舍人之後,據說掌管的可是聖上的錢袋子,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皇商。說是富可敵國也許有些誇張,但也絕不止家財萬貫就是,薛家幾代人積累下來財富更是不知凡幾,而這些財富將來都會是你和你的子女的。你要知道,老爺子那般疼你,絕對不對害了你就是。”

被洗了一圈腦的王嬋娟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心底的排斥和不滿也漸漸消散了。雖想著高嫁,可隻能做妾這一點,心高氣傲的她就接受不了。再高貴的妾也還是妾,除非能做宮裡那位的妾,可那位已經年邁,皇子們也早已成年,羽翼逐漸豐滿,她就算進了宮又能有什麼指望。

心裡不自覺地拿薛大爺同賈家的賈二爺相比較,排除賈政的出身,其餘項目薛隱完勝。也許嫁入薛家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她二妹妹嫁進賈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守寡了呢!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就更暢快了些,仿佛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鎮的酸梅湯那般舒爽,當初的算計果然沒有錯。

“讓老爺和二哥二嫂費心了,妹妹我這心裡真是難安。這是我給大哥做的扇袋,給嫂子繡的抹額,還望哥嫂不嫌棄。”

王嬋娟平日裡這些小細節做的特彆好,時不時的給她爹和哥嫂繡些東西,大到衣裳鞋襪,小到荷包抹額扇袋子。東西不貴重,心意卻難得。王老爺子和王子騰自不必說,對這個懂事又孝順的大女兒(大妹妹)愈發疼寵。就連王子騰之妻小史氏也頗喜歡這個溫柔賢惠又知情識趣的大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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