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風波(2 / 2)

聖上在看到奏折的第一時間心裡就犯了嘀咕,他是不大相信京城會成為瘟疫的起源地,可凡事無絕對,他看過皇室卷宗,裡麵記載幾十年前的金陵城就差點因鼠疫而滅城。

那種慘烈,就隻是文字描述,都讓人頭皮發麻。

左思右想,心中實在沒底,最後聖上找來太醫院院正,將調查取證的工作交給了太醫院,要求太醫院儘快得出結論。

院正在聽手下彙報暴斃之人的各種細致的死狀時,心就涼了半截,再一想到若不能及時有效地控製疫情的擴散速度,整顆心都涼了。

“……如何?”聖上看著院正那青白交錯的臉色,心裡一咯噔,尤不死心地問道。

“聖上,臣……有罪!”院正趴在地上不敢起來,他是確認了疫情,卻暫時拿不出有效的解決方法,作為太醫院的院正,他的項上人頭有些不穩了。

聖上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翻滾的恐懼情緒,沉聲道:“來人,傳朕旨意……”

一道道聖旨發布出去,一道道命令被迅速執行起來。

京城全麵戒嚴,尤其是城南疫情迸發區,已成了疫情重點監控區域,重兵把守,不準隨意進出。

衙役們戴著口巾,挨家挨戶走訪搜查,一旦發現有咳嗽、發熱、吐血等症狀的病人,不問緣由一律帶走,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那些被帶走的病患或者疑是病患均被送至京郊三十裡的一處山坳中,集體看管治療,熬不過死了後一律焚燒深埋。

朝廷又在京城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各設置一口大鍋,不分晝夜地熬著黑乎乎的藥汁,各家各戶每人每天可以免費領一碗。

艾草這種廉價的蒿草,房前屋後街邊路角幾乎隨處可見,一揪一把。如今的京城裡,幾乎家家戶戶都要熏些艾草,既經濟實惠又能起到些微效果的消毒作用。

若是站在樓閣高處向遠處眺望,整個京城都置身於一片繚繞的煙霧中,讓人不由心生一種置身仙境的飄渺感。

……咳咳,若是這煙霧沒那麼嗆人就更像了!

由於疫情發現的及時,控製的快速有效,京城及周邊地區總體形勢一片大好,並未造成大規模感染擴散。

不足百人的感染者,前期死者不足二十,後期感染者們全力配合著太醫們製藥、試藥,半月餘,其中個彆感染者竟有了好轉的跡象。

有了先例,成功也不遠矣!

又觀察了半月,京中再無一個感染病例,城內凝固的空氣才漸漸變得鬆散,商販們也漸漸支起了攤位,街道兩邊的商鋪也大多也開門營業,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畢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瘟疫可怕會死人,沒飯吃一樣會餓死。

生活似乎又回歸了正途,沿著它特有的軌跡緩緩運行著……!

這天,難得的天空中飄著幾朵雲,空氣中也多了幾縷涼爽的風。

賈政一早陪著賈母用過早膳,母子倆心情都很不錯,賈母樂嗬嗬地說著要在榆蔭堂裡擺幾桌酒,請東府的石氏婆媳和敏兒一家過來熱鬨熱鬨。

正說笑間,忽見守門的婆子慌慌張張地進來說:“老太太,二老爺,東府的珍大老爺歸天了。”

賈母一聽,嚇了一跳,忙問:“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婆子回道:“說是天太熱,得了褥瘡,沒熬住。”

賈政心中多少有數,也不覺多意外,更不想去猜測這事兒裡是否有著石氏的手筆。

近幾年間,賈蓉的兒女相繼出生,賈璃也已嫁人,東府裡樁樁件件的大事兒都已有了圓滿的結局,賈珍這出戲也終於該落幕了。

賈政站起來,整了整衣裳,對賈母道:“兒子先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您也彆為他難過,他這也算是解脫了。”

轉頭又對剛才報信的婆子說:“去看看府裡少爺有誰在府裡,都叫去東府幫忙。”

這個時間點,除了一大早就上朝上衙的賈赦、賈瑚、賈珠三人,其餘人都在。

賈璉寶玉等人收到消息後,早飯也顧不得吃,換了身素色衣裳就急忙忙趕去了東府。

賈蓉這些年成長了許多,身上已經初步俱備了一個男人的責任心和擔當。賈璉幾人過去時,靈堂已經搭建好,幾人默默地在腰間紮了根孝帶,又各自領了些雜事,跟著眾人一起忙碌起來。

大門外的白綾剛掛上不久,衙門的人就登門了,言明需儘快將死者焚燒掩埋。

趕在這個敏感時期,哪個不怕死的敢頂風作案?即便是同皇家結著姻親的賈家,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同聖上對著乾。

能怪誰呢?隻能怪賈珍自己倒黴吧!死在這個疫情大掃尾的節點。

再一個這大熱的天,屍身裝棺千裡迢迢往金陵祖地送也不現實。

眾人商議後決定將賈珍屍身火化,骨灰暫時寄存在鐵柵寺,再讓寺裡做個七七四十九日法事,為亡者掃除業障,累積福報。

忙完賈珍的喪事,時間已經來到了十月。

孔明玉出嫁的日子定在了十月的二十八,賈政正琢磨著送點什麼新婚賀禮給外甥女好,那邊賈敏就哭著上了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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