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2 / 2)

他一本正經的和廖清歡說道,說完還聳聳肩,洋派十足。

小丸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她還以為許糖巴不得看她被訓得更慘呢,沒想到會幫她說話。

“所以,祖奶奶你不要說小丸子了,她很棒的。”

許糖很誠懇的看著廖清歡,祖奶奶這個詞是中午過來的幾個大哥哥教他喊的。

廖清歡麵色緩和下來,“小丸子,你看糖糖不僅炸雞做得比你好,他還幫你說話。既然他這麼說,那我今天就不訓你了。但這個錯誤,我不希望你以後再犯,你要是再犯的話,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小丸子趕緊點頭,“好的媽媽,我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看著小丸子如釋重負的樣子,廖清歡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當初她爺爺爸爸教她的時候同樣頭疼,但沒辦法,是自己孩子,除了教還是教。

“小丸子知道錯誤了,師父您也彆說了。哎呀,我剛吃的那碗糖粥已經消化完了,師父還有沒有彆的吃的,這不快到飯點了,師父我給您做幾道菜,讓您嘗嘗我手藝有沒有進步吧?”

許勺裝模作樣的看看時間,笑嗬嗬的說道。

呂鍋他們也趕緊站起來。

“是啊是啊,師父您休息會,我和小師弟去做菜。”

“晚上得擺一桌大宴席啊,熱烈歡迎小師弟他們回國。”

“對對對,小師弟剛剛還說在國外研究了一些新菜,我還想嘗嘗呢。”

廖清歡被他們按到座位上,楊盆很有眼力見的端過來一杯茶,師兄弟幾個嘻嘻哈哈擠到小廚房裡。

許糖這時候拉著小丸子的手跑開,等跑到角落裡才稍稍鬆一口氣。

“你媽媽可真凶。”

許糖吐吐舌頭,感慨了一句。

小丸子不樂意了,“我媽媽是為我好,她才不凶呢。”

她知道的,媽媽平時可溫柔了,隻是希望她好好學做菜才會說她。

“好吧,好吧,我不該這麼說她。”

許糖被教過要對女孩紳士,和小丸子打起來他是沒動手的,隻是小丸子朝他身上扔麵粉和番茄醬。

“這還差不多,而且你要喊她祖奶奶,你還得喊我姑姑哦。”

小丸子看著許糖,有點小得意,這叫什麼,這叫輩分,她輩分可高了。

許糖視線落在小丸子得意的小臉上,突然覺得這個華夏小姑娘長得好像他以前收到過的糖人禮物,長得跟她一樣,臉圓圓的,特彆可愛。

小家夥們在角落裡握手言和,廖清歡坐在椅子上把小圓子抱過來,陸長纓坐在了她身邊。

“許鹽跟張衛紅出去,說了什麼時候回來沒有?”

下午許勺昏迷的時候,廖清歡他們已經和許鹽還有許糖都弄熟了。

他們幾個就是之前張衛紅說的投資團隊,那張衛紅趕過來知道了之間的關係,連哄帶騙的把許鹽弄出去,說是要帶他領略海城風情。

“到飯點就回來了。”

陸長纓微微笑著說道。

廖清歡睨了陸長纓一眼,“剛我訓你閨女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呢?”

“不攔著,攔著的話小丸子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你不是想讓倆孩子和好才故意訓得那麼嚴厲嗎?”

多年夫妻了,陸長纓了解廖清歡。

說是說大家都寵著小丸子,其實廖清歡自己才是最寵的那個。

小丸子學揉麵的揉到胳膊酸,她晚上就偷偷拿著藥油過去給小丸子揉胳膊。小丸子學做菜被油燙到手,她就去買據說很好的燙傷藥膏,晚上偷偷給小丸子擦上。特意給小丸子做好手抄本,還在上麵畫各種圖案,就是為了讓小丸子能學進去一點。

她還和自己說過,如果不是家族傳下來的,她也不想逼著孩子學這些。誰會不想孩子快快樂樂無憂無慮,沒有任何責任擔子的過一輩子呢?

但沒有辦法,家族的傳承不能斷在她手裡,也不能斷在小丸子手裡。

不止小丸子要學,連小圓子也是要學的。隻是暫時她更看好小丸子,若是以後小丸子實在不願意管理酒樓,小圓子願意的話,這酒樓交給小圓子也是可以的。

廖清歡眉眼放鬆下來,端著茶杯緩緩喝上一口。

“還好你都理解。”

……

小廚房裡,林碗偷偷摸摸的從窗口那收回腦袋,跟許勺說話。

“放心,小丸子和糖糖兩個在角落裡挨著頭說話呢,肯定是和好了。師父的臉色也不錯,沒有真的生氣。”

許勺無語的看了眼林碗。

“二師兄您跟以前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師父要是生氣了,就要偷偷摸摸在旁邊觀察,二師兄那會就愛隔著窗戶觀察師父的表情,要是笑了,那就說明她不生氣了,這樣他們師兄弟幾個的危機就解除了。

看著這樣的二師兄,在國外多年的許勺終於有種回國的落地感。

林碗嘿嘿一笑,“我老婆也說我十年如一日,跟以前沒區彆。”

張瓢探個腦袋過來,“嫂子說的大概不是誇獎的話。”

林碗把他的腦袋拍開,“滾滾滾,你嫂子對我絕對是誇獎,要你在這胡說。”

張瓢往後躲開,得,就這傻不愣登的禿頭,嫂子能是誇獎才怪呢。

許勺眯著眼睛笑,手裡削著個胡蘿卜。

呂鍋無視幾個師弟的吵鬨,拿著一大塊牛肉放在許勺手邊。

“做羅宋湯?”

“還是大師兄清楚,對,在國外有幾個國外朋友,他們那是羅宋湯的發源地,做的最正宗。不過口味上跟咱們可能有點不大符合,但嘗一嘗,也沒關係。”

海城人有喝羅宋湯的習慣,以前許勺不懂,還做給那些朋友嘗過,結果被他們說口味不對。

“你在外麵還好嗎?”

呂鍋有點猶豫,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沒做好大師兄的樣子,對師弟們都存著愧疚的心,尤其是小師弟,他離得最遠了,這麼多年了無音訊,就連想回國,都充滿了波折。

許勺把胡蘿卜切塊,再把牛肉也切成大塊,洋蔥很隨意的切好。

聽到大師兄這麼問,許勺笑了起來。

“挺好的,認識了很多朋友,也經曆了很多事,現在有妻有子,能帶著錢回來投資祖國,怎麼會不好呢?大師兄您彆說這個了,幫我切一些雞丁,我還想做個宮保雞丁。”

等呂鍋離開,許勺垂下眼眸,他做菜的手法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做菜和師父一樣,不緊不慢,不慌不亂。

現在他做菜則是粗放,在國外一定是不習慣的,剛開始開餐館,就他一個人,也沒錢請彆人幫忙。一個人忙多了,做菜就沒那麼講究。

若是有師父在,還能說他兩句,但師父不在了,他就隻能自己調整。

和師父他們說自己後來被庇護了,還和那些人成為朋友。可這個過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小心翼翼的和他們相處,哪怕是後來娶了他嶽丈的女兒,過得依然小心。

他靠著自己,一點點爬起來,一點點掌握話語權,一點點的讓自己這個被看不起的華夏人成為另一個國家的上層人士,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他唯一的手藝,就是做菜,他經營著餐館,不斷的調整口味,他要去迎合那些外國人的胃口,不然他永遠都做不起來。

他說給大家嘗嘗正宗的口味,這隻是借口。

在外麵呆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忘了師父教他們做的羅宋湯應該怎麼做,他隻是……忘記了。

許勺做的第一碗羅宋湯送到了廖清歡的麵前。

非常大塊的牛肉臥在紅色的湯裡,紅菜頭隱隱約約探出來,還有一大塊的老酸奶浮在湯麵上。

廖清歡挑了挑眉毛,舀起一勺子送到嘴裡。

酸,酸得人打抖,大抵是將所有的酸都激發到了極致,才能酸得如此徹底。

她咳了一聲,不能說不好吃,確實能輕鬆的將人的胃口挑起來,但實在是太酸了,多喝兩口都要倒牙的感覺。

“是不是太酸了,唉,那邊的口味就是這樣,我隻是想讓師父你嘗一嘗。”

許勺緊張的搓著手,看著師父的眉頭很不安的樣子。

廖清歡趕緊搖頭,“不會不會,口味不同嘛,我知道的。”

許勺恩了一聲,指了指小廚房,“那我去做菜了,師父您慢慢喝。”

廖清歡目送著他走進廚房,又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怔愣。

陸長纓發現了不對,低聲問道:“怎麼了?”

“小勺他,做的菜,沒有自己的感覺了。”

每個人做菜,都應該是有自己的感覺的,一道菜換個人做,味道不可能一樣。

許勺以前是個很有靈氣的孩子,他做出來的菜,也是非常有靈氣的。

這麼說可能有點玄幻了,但事實就是這樣。

就像廖清歡做的菜,她做的菜就很有自己的感覺,彆人學都學不來。

而現在的小勺,失去了靈氣,失去了感覺。她嘗一口就嘗出來了,這道菜嘗不出彆的滋味,乍一下是好喝的,可細品卻毫無特色,隻是食材堆砌,是一道非常機械的菜。

廖清歡擰著眉毛,這個問題,對於廚師來說,是非常嚴重的。

作者有話要說:許勺:一口就嘗出來了?

廖清歡:你師父終究是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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