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明華是聽著係統增加功德值的聲音醒來的。
自從那一日她從薛家把香菱帶走,收到五十個人的功德值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她幾乎每天都收到二十至五十個人之間的功德值。
種植鮮花的時候,她就留了個心眼,沒讓那些鮮花變成靈植,所以他們生產的鮮花產品,裡麵的含量也很低微,對人體的調養也很緩慢。有緣的,長期堅持就慢慢變好了;無緣的,或是嘗一嘗美味就再無後續,或是與它們擦身而過,總歸都是個人的緣法。
這個新年,是明華、多渾蟲、多姑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四個人一起過的。雖然他們人少,但是家裡的年貨一樣不缺。
賈家人都去祭祖了,整個寧榮街反而安靜了下來。明華看著寧榮街的牌匾,心裡暗暗打算,等她和帝君的親事定下以後,他們一家就該準備著搬家,離開這裡了。
年初四的時候,賴大家的來了一輛馬車,請明華過去說話。明華正想著怎麼把帝君打探到的消息送出去,這機會就主動上門了,她焉有不用之禮?
她帶著丫鬟婆子去了賴大家,坐在炕上和賴大家的說笑了半天。這賴大家的總是想打探她那個莊子的事情:“姑娘真是能乾,當初老太太就賞了兩百兩銀子,你就置辦下了這麼大的產業。我聽說你們一家莊子、鋪子、院子都有了,也不知姑娘這是打哪裡買的產業,也給我們介紹介紹,好叫我們跟著發一點財。”
明華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打主意,她卻偏偏不應茬,掩唇笑了笑,轉頭說起了另一件事:“您家裡有這麼大的院子,不已經發財了嗎,我這點子東西,怎能入您的法眼?說起來,我這有一樁趣事,您要不要聽一聽?”
賴大家的格外能沉住氣,不再問那些事,而是微笑著問道:“自然是想聽一聽的。”
明華便笑著道:“常來我們莊子上買花的,有一戶姓寧的人家。這家人的父親早逝,留下了母親和兩個兒子。孤兒寡母的,該怎麼過日子呢?這家的大兒子就去經商,也是他有能耐,居然叫他賺了大錢,還給家裡添置了各種產業,把弟弟供成了一個官老爺。這日子過得好了,兄弟兩個便都娶了親,誰知娶了親後,家裡便開始雞飛狗跳了。這母親把兩個孩子拉拔大了,性子是極要強的,便把著家裡的管家權不放手。這大兒媳在婆家的時候,也是能把三個弟弟帶成官老爺的能乾人,還有這小兒媳,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心高氣傲,哪裡能服她們?三個女人一場戲,那是天天你來我往地鬨騰,相互間的感情就這麼鬨騰沒了。前年的時候,這戶人家的大兒媳因著生病,留下兩個孩子一命嗚呼了。這家老太太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就給兩個兒子分了家。分家後,寧大老爺得續弦啊。可這家的人都心有餘悸,不敢再找性子要強的媳婦,便想尋那通情達理的、讀過書識過字且秉性柔順,能好生照料原配留下的孩子的女子,說是願意出十萬兩聘銀。可除了官宦人家的小姐,讀書識字的實在是太少了。官家小姐哪裡能因為銀子嫁給他這麼個商戶,他們家這會兒還在懸銀尋親呢。您說好笑不好笑?”
賴大家的原先還想追問她家產的事情,聽了這樁事後,反而對這樁事上了心。
這賈家如今是個什麼狀況,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大老爺為了五千兩銀子,差點把二姑娘都給賣了,若是有十萬兩銀子的聘禮,他哪裡會管什麼官商之彆。
她在這中間跑一跑,潤手銀子還是小事,這把事情給辦成的臉麵,卻是大事。
明華見她越想越入神,唇邊掛起了一抹笑。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輕聲喚道:“賴嬤嬤?賴嬤嬤?”
“嗯?”賴大家的回過了神,忙道:“唉,這年紀大了,精神就有些不濟了,姑娘彆介意。”
明華笑道:“既然這麼著,那我便先回去了,嬤嬤好生歇著。”
離開賴家後,明華便叫人盯著那家。沒過多久,便有小丫頭來稟報:“那賴大家的嬤嬤,親自去了賈府。”
明華仍讓人盯著。
到了下午的時候,那賴大家的又去了寧家,在那裡呆了好久,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麵。
明華便知道,這件事多半是成了。
賈迎春這性子,針戳不動,萬事不管也管不動,若讓她去那些需要做管家奶奶的家裡,是萬萬不能的。寧家這樣的正好,當家老太太才四十歲,管家十五年不成問題,等她退了,寧家長子也娶妻了,兒媳正好頂上。更何況這寧家媳婦鬨雖鬨,可都是由於各自性子太強,他們一家子的人品還是不錯的。迎春正好和他們互補,去了那裡,仍舊可以做他不聞窗外事的大奶奶。
正月初五,賈家又派人來叫她去說話玩耍。她才到賈母那裡,便見到了寧家請來的媒人。這媒人不是彆人,是寧家二奶奶的母親,也是四品官的官家太太,她親自上門提親,也不算是辱沒了迎春。
賈赦和邢夫人早被那十萬兩銀子迷了眼,寧太太一來,就應下了這門親事。賈母雖然對此不滿,但女孩家的親事,終究是父母之命,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房間裡有很多人,除了迎春因親事躲羞沒來,賈府的女眷和親戚都在了。寶玉倒是不在,也不知是因為被林熙的話刺了以後,他不好意思再和姐妹們混在一出,還是因為寧夫人在,賈母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麵壞了規矩。
林黛玉坐在一邊,對明華招了招手,明華便同她坐在一起,說起了小話。
明華問道:“你何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