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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拙不知聶瀟那邊是如此光景,她隻覺得讓聶瀟丟了把大臉,心情十分舒暢。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玄離真君沒有久留,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讓她更是無從窺覬他的真顏。
她略帶著失落地與趙倚晴雲泊舟回到了山穀,聶湛不知又跑哪去不見了。
他們剛一回去,棠紅便迎了上來,一見麵就愣住:“怎麼還不見霜姐?”
“她沒有回來。”
雲泊舟簡短地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番,略過後麵那些,隻道收礦人是林拙的老熟人,被林拙將此事掩蓋過去了。
棠紅又道:“傳音符還是聯係不上她。”
雲泊舟皺眉:“我與小五出去找她……”
林拙道:“這得找到什麼時候,你會畫追蹤符嗎?”
雲泊舟羞愧地低下了頭:“師父說追蹤符太老舊……我沒有學過。”
林拙:“……”
她怎麼忘了這個符師是個文盲。
“砰砰砰——”
林拙脖間的項鏈忽然跳動起來。
林拙摁住,它卻還在鍥而不舍地跳動,她心念一動,神識進入了項鏈中:“你鬨什麼?”
“我沒鬨!”器靈得意地仰起頭,“你不是想要追蹤符嗎,我這裡有一大把,你求我呀!”
林拙默默地在地上撿了一塊硯台,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器靈:“……”
片刻後,林拙拿著追蹤符出來,器靈蹲在牆角畫圈圈:它討厭這個主人!非常討厭!
眾人也沒問她手中的追蹤符是哪來的,其餘幾人都是知道她這項鏈來曆,棠紅便是純粹的信任了:林師姐無所不能!
雲泊舟進沈淩霜的屋內拿了一柄舊刀——把大刀放在臥室內,還真是隻有沈淩霜這樣的女子才能夠做出來。
他將追蹤符貼在刀上,頓時,符紙化作一陣青煙指向遠方。
沒過多久,青煙燃儘,雲泊舟道:“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雲崇坡附近。”
林拙道:“走吧,我們去尋她。”
……
林拙與雲泊舟、棠紅出穀,林拙與棠紅乘著孔雀,孔雀背上坐滿了人,雲泊舟……便被孔雀用爪子抓住了肩,懸掛在空中飛行。
“林師姐,”棠紅終於對這傻鳥改觀了幾分,“你這孔雀還是有那麼點用的。”
雲泊舟艱難道:“林師妹,能不能打個商量,把我給放下來,我自己走過去?”
“雲崇坡那麼遠,你得走到猴年馬月,”林拙道,“忍忍吧,雲師兄。”
雲泊舟哀嚎:“我都要被吹成一塊風乾肉了!”
“雲師兄你彆說了,”棠紅道,“說得我都饞了,我隻在話本上聽過風乾肉,還沒有吃過呢。”
縱然築基後已經辟穀,棠紅仍然是小孩子心性,向往著那些滋味豐富的零嘴。
林拙憐惜她在監獄裡長大,摸摸她的頭:“等我有空做給你吃。”
“嗯!”棠紅點頭,“我還想吃糖葫蘆、烤鵪鶉、炸泥鰍……我在話本上看到,這些東西可好吃啦!”
“好,”林拙道,“都做給你吃。”
棠紅興奮尖叫:“林師姐你真是太好了!”
被忽視的雲泊舟:“……”
林師妹真是太過分了!
能不能體量一下他作為風乾肉的心情!
過了小半個時辰,孔雀飛到了雲崇坡。
雲泊舟終於被放下,一下來就遠遠地躲開孔雀,離它足有三丈遠。
棠紅嘲笑他:“雲師兄,你彆躲,大不了待會兒讓你坐鳥背,我被抓著。”
“誰躲了,”雲泊舟道,“我是看到一個人影想去追。”
棠紅翻了個白眼,一臉我看透了你但是我不說的表情。
“奇怪,”雲泊舟仍舊嘴硬,“我剛才明明在這裡看到了,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了。”
林拙從孔雀身上跳下,放眼望去,雲崇坡上麵長滿了琉璃草,除此之外,雲崇坡不過就是一片地勢平緩的山坡而已,一覽無餘,彆說人了,連隻兔子的影子都沒有。
附近倒是有一片密林,再往前,就是那個四天前被大能打架削平的小山頭,小山頭的周邊一片碎石廢墟。
雲泊舟提議道:“我們分頭去尋吧。”
林拙點點頭,於是雲泊舟進了密林,棠紅去了前麵那個小山頭,林拙邁步,正要踏向那片廢墟,忽然她感受到一陣風動。
琉璃草輕輕搖曳,掀起一小片綠浪。
獨獨在中間有一塊草地,草葉一動不動。
她敏銳地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放出了神識查探。
然後,她就看到草地的中間,濃密的靈氣纏繞,一道陣法將一個人影隔絕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