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嬌嬌這事兒,很明顯是那馬公子為了攀附劉家故意接近他,卻搞錯了對象,以為她就是劉大人的親生女兒。
夏氏見嬌嬌咬死了是糕糕奪走了馬公子,嫌棄地吐了一口唾沫:“你難道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就你那張臉,姓馬的一見糕糕就要對你這樣,你還覺得他是什麼好人?”
嬌嬌臉色發白,她確實比如糕糕漂亮,但平時大家都是安慰她鼓勵她,誰這樣說過?
胡鶯鶯歎口氣:“你既然在我這裡長大我也沒想過虧待你,糕糕是我親女兒,但我也會為你打算的,我劉家如今雖說不是那頂級的富貴,但也不差,你的婚姻大事,我還能不為你考慮嗎?”
嬌嬌咬唇:“二嬸當真這樣想?”
胡鶯鶯搖搖頭:“你竟然如此不信我?我若是想苛待你,有一百種法子把你趕出去,可我趕你出去了嗎?你好好地在家裡待著,吃喝用度,沒有人為難你,但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你若是再攀扯糕糕我也是不會再容忍你。”
這讓嬌嬌害怕了,趕緊說道:“二嬸,我都聽您的!”
夏氏皺眉,她現在真是後悔收養這個丫頭。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與那個馬公子到底有過什麼?”
嬌嬌一陣慌亂,趕緊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
胡鶯鶯也沒有再追問,這些事情終究是女孩兒自己的造化,她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的。
但馬家一事她還是上心了。
嬌嬌無論如何是劉家的人,馬家的兒子敢對劉家下手,膽兒未眠也太肥了些。
馬夫人作為禮部六品官的夫人,難得能見到胡鶯鶯,這一日兩人恰好在昌和公主的家宴上碰著了。
其實馬夫人早就知道自己兒子勾搭劉小姐結構搞錯了對象一事,但她也知道胡鶯鶯雖然地位高但性子好,甚少對人發脾氣,因此以為這事兒就這般就過去了。
可誰知道馬夫人對胡鶯鶯行禮,胡鶯鶯卻隻偏頭與旁邊的崔氏說話。
她新塗的指甲鮮豔漂亮,崔氏不住聲地誇讚:“你慣常在這方麵厲害,這顏色我喜歡,回頭再去你那裡順一些。”
胡鶯鶯彎唇一笑:“這個簡單,回頭我把方子寫了給你。”
崔氏低聲道:“你那裡方子可真多,近來宮裡有娘娘問你要方子麼?聽聞皇上得了幾個美人兒,各宮娘娘又著急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都忘了還彎著身子的馬夫人。
馬夫人額上汗涔涔,身子僵硬,幾乎摔倒。
更好笑的事,旁邊那麼多人,大家都當看不見,官場,後花園,哪裡不是這樣?
馬夫人咬牙:“劉夫人.....”
胡鶯鶯這才抬抬眼皮:“馬夫人客氣了,請做吧。”
馬夫人心中恐慌,整個宴席上都沒吃好,回到家便說了此事。
她兒子馬濤怒起來:“肯定是劉宜嬌那個賤蹄子在外說了什麼!看我不找機會教訓她!”
馬夫人趕緊攔住他:“祖宗,你且給我消停些吧!你若是再亂來,你爹爹的職位都不保了!”
馬濤不怕,他覺得自家爹爹得烏紗帽是正經考來的,那個劉大人就這麼能耐?
就算是不能去教訓劉宜嬌,他也有的是法子。
因為馬濤經常到處玩樂,偶爾喝多了酒,胡話便多了起來。
“就那個劉家的......劉小姐!我小嘴都親過!又算什麼啊?老子都看不上!”
這話傳得多了,什麼版本都有,還有人說是劉二成與胡鶯鶯的親生閨女劉宜安跟馬濤有過什麼,這些肮臟的話傳到胡鶯鶯耳朵裡時都已經很晚了。
京城不少貴公子哥兒都知道了,不少人當成笑話。
胡鶯鶯簡直氣壞了!那個馬夫人就這般不懂得收斂?
她把這事兒與劉二成一說,劉二成倒是覺得都是小事。
“我會處置的。”
原本胡鶯鶯還想著找個機會再警告馬夫人一番的,豈料還沒兩日,馬大人被貶了。
十多年未曾升遷之人,多少存在渾水摸魚的心態,加之寵妾滅妻,隨意找個借口都能打發了。
馬大忍被貶之時還很懵逼,得知是劉大人授意,一時不忿去找劉二成。
他看著那個年輕卻頗有城府的男人高高在上低瞥了自己兩眼。
“馬大人官場裝糊塗可以,家裡可不能糊塗了。”
馬大人噎住了,他原本還想來聲討兩句,但瞧見劉二成一個眼神,就有些瑟縮了。
等回到家,馬大人終於知道了是這麼回事,簡直氣不打一出來,狠狠訓斥了馬夫人一通,又用鞭子抽了馬濤一頓,接著把馬濤捆起來,一起去劉家謝罪。
可惜,劉家不給開門,馬濤隻得在大門口一遍遍道歉。
這事兒鬨得挺大,算是挽回了劉家的名聲,都道是馬濤自作孽,劉家姑娘清清白白,豈會與他亂搞?
劉二成原本對嬌嬌與大寶是絲毫不管得,他跟他大哥之間都不見得關係多好,所以心裡頭覺得沒讓倆孩子流離失所已經很好了。
可是這回的事情,劉二成管了。
他把嬌嬌與大寶叫道一起,嚴肅說了一通,嬌嬌難堪的很,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京城人心險惡,是比老家複雜更多。
如此以來,流言蜚語終究是消散了,但知道內情的人還是有的。
特彆是想跟劉家結親的人,拚了命也要打聽出內情。
有的人原本是想著攀不上劉宜安,娶了劉宜嬌也不錯,可是一打聽到劉宜嬌跟那個馬濤嘴都親了,那還娶個毛?
誰敢娶一個不乾淨的姑娘啊?
胡鶯鶯頭疼至極,簡直不想管嬌嬌的事情了。
更讓人頭疼的事情也出現了,招娣一家子轟轟烈烈地來了。
關鍵是他們還沒有提前說一聲,到了京城四處打聽。
結果人家一聽他們說是劉大人的親戚,就各種好生招待。
客棧老板不收房費,好酒好菜供著,商店老板免費送衣裳鞋子首飾,招娣還沒走到劉府呢,渾身煥然一新,簡直像個有錢得太太!
這兩口子精神得不行,一路被恭維得都要暈過去了,直到他們見到了劉二成。
劉二成平時這麼淡定的一個人,差點被氣吐血,隻得著人一家一家地去送錢,總不能白拿旁人的東西是不是?
夏氏原本好久沒見小兒子了,知道兒孫都來了,高高興興出來見麵,卻瞧見他們借著劉二成名義占了這麼多便宜,心口疼得差點當場倒地!
劉德忠不太在意這些細節的也覺得丟人了。
“你們咋想起了來京城?家裡待著不好麼?”
劉小成不知道咋吃胖了,大腹便便的很是油膩。
“爹娘,二哥二嫂,我們那是因為想你們了呀!”
“說人話。”
劉小成咳嗽一聲:“那是因為.....嬌嬌寫信,說京城好得很,勸我們也來。”
胡鶯鶯深深看一眼嬌嬌,其實嬌嬌也後悔呀!
她原笨也隻是想讓三嬸一家過來幫自己壯壯威風,現在看來完全是添亂的!
偏生這兩口子臉皮也夠厚,意思就是既然來了,從此之後就不走了。
“二哥,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哥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大嫂走了,隻剩咱兩兄弟難道還要分開嗎?”
劉小成說的有理有據。
胡鶯鶯沒說話,她早已對這兩口子無話可說。
這倆人帶著孩子大吃大喝,不過半日,夏氏已經忍耐不住大罵起來:“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了竟然還絲毫沒有長進!除了吃就是吃!成何體統!”
劉小成兩口子做足了準備來的,笑眯眯的:“二哥如今這般厲害,吃一點又咋了?娘恁這樣傳出去人家會說咱們家兄弟不合,對二哥仕途也有影響!”
又來了......夏氏為了保命選擇回房,眼不見心不煩!
有著一家子活寶在,簡直人人心梗,晚上劉二成躺在枕上,許久沒有過這種失眠的情況了。
“我會想法子讓他們回去的,他們在這裡,咱們總會雞犬不寧。”
劉二成歎口氣,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攤上這樣的弟兄!
胡鶯鶯抱住他:“我明白你的心煩,這事兒咱們一起想辦法。”
他倆說了半夜的話,胡鶯鶯困的眼皮都抬不起來了,最終睡了過去。
這一覺到是也很沉,隻是後半夜她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一開始很嚇人,裡麵是有人向皇上告密,說是劉二成家裡搜出來大量與外邦聯絡的書信,告他通敵賣國。
胡鶯鶯嚇出一身冷汗,四更就醒了,趕緊推醒劉二成:“相公你醒醒!”
劉二成以為她就是做噩夢了,一把摟住她,順勢親了一口:“莫要怕,再睡一會。”
“彆睡了!起來去你書房!”劉二成這才清醒了:“怎的了?”
她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告訴他夢裡的場景:“你定然是被人陷害了,你書房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就在櫃子頂上!”
他倆趕緊起身去書房,一番翻找,果然在櫃子頂上翻到了一包書信,包裹得極好,裡頭卻都是些番邦的文字,雖然不認識,但跟夢裡好像!
這太恐怖了,劉二成也頭皮發麻,趕緊找來火盆扔進去,一會兒功夫燃成了灰燼。
處理完之後兩人也沒敢有什麼動作,回去之後依舊假裝繼續睡覺,直到早上才醒。
今兒早飯因為多了劉小成一家子,準備的更多了些。
醬鴨,三色水餃,糖醋蘿卜,雞蛋糕,燕窩粥,還有好幾樣小菜,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桌子,招娣簡直口水都要淌下來了。
她一邊吃一邊感歎:“爹,娘,二哥二嫂,你們的日子也太好了!光是早飯都吃這麼多樣!”
夏氏搖頭:“吃飯的時候就崩說話了!”
她心想,二成下苦功讀書的時候,起那麼早睡那麼晚處理朝政的時候,招娣可沒看見,才會覺得這些東西那麼好,得來的那麼輕易!
招娣吃得開心,劉小成吃的更開心。
因為先前蘭娘去世,胡鶯鶯寄回去的東西幾乎都歸了招娣一個人,因此兩口子存了不少錢,在吃的方麵便放開了,劉小成胃口大開,特彆能吃。
劉家早餐樣式多,但份量都不多,基本都是很精致的。
劉小成敞開了肚皮,竟然把桌子掃光了。
大寶有些委屈:“二叔,二嬸,我還沒吃飽。”
旁邊丫鬟趕緊說道:“奴婢再去廚房拿!”
結果,廚房裡的東西還沒拿來,家裡就亂糟糟得,門口衝進來一大群凶神惡煞的官差,很快就把劉家一大家子圍住了!
帶頭的人厲聲說道:“劉大人,今日多有得罪!皇上得到密報,說要從劉大人這裡搜些東西出來!”
這跟夢裡一模一樣,還好提前銷毀了那些東西,因此胡鶯鶯與劉二成並不慌亂,任由那種人去搜。
結果,二十多個人搜了半天,也沒搜出來什麼東西,很是失望。
不過,他們依然要把劉二成帶走。
夏氏嚇得渾身哆嗦:“不許你們帶走我兒子!”
胡鶯鶯攔住她,低聲勸了幾句,又跟劉二成對了哥眼神,兩人都明白彼此什麼意思。
劉二成被帶走,劉家也被重兵把守。劉小成跟招娣簡直目瞪口呆。
他們才來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夏氏癱軟再榻上,無助地哭:“鶯鶯,二成不會有事吧?”
門口看管得一個官差冷笑:“你們劉大人近日隻怕回不來了!另外,若是他出了事情,你們一個個的都要砍頭,誰也跑不了!”
砍頭!劉小成差點被嚇尿!
自己好不容易才吃出來個這麼肥的頭,如何你能砍?招娣嚇瘋了:“二嫂,你去跟那些人說說,就說咱們不是一家人,我們之前都在鄉下,對你們的事情素來不知道呀!這些都跟我們無關呀!”
劉小成也點頭:“對對,我們但凡知道二哥賺的是黑心錢,要被殺頭的,我們就是窮死餓死也不來的!”
看著這倆人,胡鶯鶯蒼涼地笑了:“拿著我們的銀子時怎麼不說這話?吃著我們的東西時怎麼不說這話?靠著我們的名聲從京城城門口一路吃到府上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話?!”
招娣心一橫:“那都是以前了!你也太小氣!現在是你們要死了!為什麼非要拉著我們一起死?”
夏氏氣的在榻上哼哼,一句話說不出來,二劉德忠徹底看不下去了,拿著雞毛撣子對著倆混蛋打了起來!
“我打死你們兩個沒良心的!”
劉小成與招娣依舊在求胡鶯鶯說說好話,不能讓他們也死在這裡。
最終,胡鶯鶯冷著臉說道:“家裡有地道,但是隻能過去四個人,若是你們一家四口走了,往後爹娘,我與你們的二哥,都不會再認你們。劉小成看了門外官差手裡的明晃晃的大刀,恐懼湧上心頭,趕緊點頭:“行!我們這一走就與你們斷絕關係!”
胡鶯鶯冷笑,帶他們去內室開了一條地道,四個人很快沿著地道逃了出去。
夏氏哭著搖頭:“我隻當沒生過他們!”
此時,劉二成正跪在皇上跟前:“微臣知道的隻有這些!”
皇上點頭:“愛卿,朕是信你的,隻是法布爾非要去你家搜查一番,弄了個人證說你通敵賣國,朕沒辦法,隻能著人去搜查一番。”
劉二成麵色凝重:“皇上,臣鬥膽諫言皇上也要搜查一番法布爾的府邸,臣,能搜出來東西!”
皇上對法布爾這個外邦降服之人早生意見,隻是此人權利很大,打仗也有奇術,才一再容忍,如今聽到這話,倒是生出來希望。
法布爾冷笑:“劉大人好大的口氣,你若是搜不出東西呢?”
皇上趕緊說道:“你搜他的府邸什麼都沒搜出來,他搜你一回,也是應當的。這樣才能扯平嘛。”
法布爾臉的發黑,但皇上開口了,他也隻能忍著,但心裡也很奇怪,劉二成家裡的書信是他派人放好的,怎麼會搜不出來呢?
劉二成帶著人去了法布爾的府邸,他家院子是按照番邦習俗建造,構造與中原非常不同,彎彎繞繞看著很奇怪。
法布爾設置了很多機關,他想,這個世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能在這座院子裡找到些什麼。
可是他錯了劉二成很輕易地破解了他的機關,找到了他的寶藏。
因為皇上也一同來了,在看到那扇機關的大門緩緩打開,裡麵成堆的兵器與黃金時,皇上大手一揮:“拿下法布爾!”
這一回簡直驚天動地!法布爾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小小言官手裡。
劉家人等到了掌燈時分,外頭還沒有動靜。
劉小成一家子逃跑了,崔氏與林氏知道了這事兒,趕緊地想辦法去營救劉家人。
蕭秋水原本都打算睡了,又緊急拿了皇上曾經賜給她的令牌進宮。
她嫌棄馬車太慢乾脆騎馬進宮。
關乎本朝皇帝的性子,蕭秋水是知道的,帝王無情,莫說是臣子,就是結發夫妻,皇後,該殺的時候依舊會殺。
若是皇上真的動了殺劉二成的念頭,那麼劉家那麼一大家子豪無根基背景之人絕對是要被株連的。
她越想心裡越焦灼,遠遠地卻看見了劉二成被一個太監領著往回走。
蕭秋水立即停下來,縱身跳下來:“劉大人出宮了?”
劉二成看著穿一身黑色披風的蕭秋水,瞬間就明白了。
旁邊太監笑道:“蕭姑娘可是為救劉大人而來?皇上可沒有對劉大人如何,反倒嘉賞了劉大人呢。”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太監乾笑一聲:“那劉大人,奴才就送您到這裡了。”
劉二成拱手:“有勞公公。”
這兒已經出了正經皇宮,這一條小道往前走便是大門。
蕭秋水原想騎馬回頭,劉二成卻開口了:“我替她謝謝你。”
這話讓蕭秋水猛地拉緊了韁繩:“不必。”
“我是她夫君,你與她交好,照顧她,愛護她,我必須得謝謝你。”
蕭秋水眼中濕潤:“你是在炫耀什麼?”
劉二成輕笑:“劉某並非喜愛炫耀之人,世間緣分難說,鶯鶯聰明,但性子卻又單純,她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蕭秋水活生生吞下眼淚,上馬疾馳而去。
這一回,劉二成不僅沒有被責罰,反倒因為扳倒法布爾有功,又得了升遷。
連著幾日上門道賀之人非常地多,劉小成與招娣後悔莫及,原本還懷疑這是不是劉二成夫婦兩人的計謀,但是卻發現他們在關鍵時刻拋棄父母兄弟逃走的事情已經成了京城的笑話。
這倆人走在街上,一不小心被人認出來就會得兩個臭雞蛋!
他們一家子最終在京城呆不下去了,隻能灰溜溜地回老家去了。
如此劉家倒是安靜了不少,自打這次的事情,嬌嬌也老實了許多,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像三叔三嬸那樣,到最後撈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安分點呢!
嬌嬌雖然姿色不怎麼樣,從前又與馬濤出過那樣的事情,可隨著劉二成在朝中日益重要的地位,還是有人想與嬌嬌結親。
畢竟跟糕糕結親是一件很難得事情,但是娶劉宜嬌就很簡單了。
眼見著嬌嬌與糕糕一轉眼十五歲了,胡鶯鶯心裡琢磨著也要給他們定下來親事了。
糕糕跟肖正言如今還是兩情相悅,肖正言如今十七歲,去年剛中了舉人,年少有為,還被皇上特地誇讚過,京城許多人都道他極有希望進前三甲。
肖正言坦言是想等又了家業再娶糕糕,也算是給她一個安身之處,如金糕糕年紀也還小,此事便先定了下來。
至於嬌嬌的親事,定的是崔氏娘家的侄子。
崔氏娘家門第不低,頗有財力,其實在胡鶯鶯看來那是嬌嬌高攀了,但對方因為看重是崔氏做媒,說的又是胡鶯鶯養大的孩子,便同意了。
這親事嬌嬌還是很滿意的,瞬間對胡鶯鶯熱絡起來。
她如今都是叫“嬸娘”,但是想著胡鶯鶯隻有一個女兒,若是自己改口喊娘,也顯得更親熱,便試探性地喊了,胡鶯鶯沒多大反應,嬌嬌乾脆直呼她“娘”。
這些事情胡鶯鶯不是很在意,她是知道小孩子的那些心思的,但將來的日子能不能過得好,還是要看嬌嬌自己如何過。
否則就是皇帝的閨女,也不見得日子就幸福了呀!
倆女孩兒的親事基本敲定,大寶與豆哥兒還要再等幾年,景瑜更是還小,區區三歲。
更何況,景瑜是皇帝給起的名字,後又招進宮見過幾次,喜歡的很,明年就得進宮給十一皇子當伴讀了。
胡鶯鶯有些擔心景瑜的安危,但想想人生哪裡就是十足安全的了?
也許這就是景瑜的命吧!
她發覺自己一眨眼也在京城待了許多年了,有時候也想出去散散心,頂多也就是去京城鄉郊處自己家包下來的農田那邊住幾日。
這個時代的交通實在不方便,否則可以去好多地方遊玩。
胡鶯鶯心裡癢癢,越是想出去玩就越覺得家裡悶得慌。
這一日劉二成從宮裡回來,告訴她一個消息。
“皇上要去杭州,指派了我跟著。”
胡鶯鶯瞬間就不高興了:“你又要出遠門?杭州那麼遠,你這一去至少兩三個月回不來,唉。我好慘。”
劉二成捏捏她臉蛋:“皇上說了,要帶著你一起。”
胡鶯鶯驚喜得簡直要跳起來:“當真呢?!皇上怎麼會要帶著我一起?”
這事兒說起來還是胡鶯鶯挑起來的。
她前幾日一直在念叨那句“休說鱸魚堪膾”,劉二成在與皇上聊起來杭州年景時就說到自家娘子近來也在念叨杭州呢。
這下子就勾到了皇上南下杭州的心。
並且,皇上還決定讓劉二成帶著胡鶯鶯。
這可是大喜事!
胡鶯鶯立即就答應了,她像旅遊啊,真的太想旅遊了!
出發的日子定在半個月之後,胡鶯鶯便打算收拾些衣服乾糧之類的。
可誰知道劉二成提醒她:“隻用帶些衣裳就可以了,吃食什麼的不用管,皇上隨身帶著的有禦廚,餓不著咱們。”
胡鶯鶯想想也是,皇上,那是被幾十上百個人一起伺候的,能缺啥?啥都不缺!
但胡鶯鶯也還是具有風險意識的,她略微有點帶了些麵粉,製作了些牛肉醬啥的,塞到了包袱裡。
因為是作為皇上的隨從,他們便不能再帶下人,出發那日隻帶了兩隻包袱。
糕糕與豆哥兒豔羨極了,也想出門玩耍,可惜爹娘不到他們!
胡鶯鶯這回真的漲了見識,她一下馬車就見到了皇上的儀杖,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他莫名其妙有些害怕,但好在劉二成陪在身邊。
還彆說,皇家的配置一應都是好的。
就光是胡鶯鶯與劉二成坐的那馬車裡,酒配置齊全。
座位不知道是鋪了什麼棉墊子,柔軟的很,坐著讓人都想睡著,各色糕點小吃,茶水,牛乳,水果都放在小抽屜裡,打開就能看到。
馬車簾子拉開,就能看到外頭的景色。
最舒服的是,他們的馬車離皇上得不遠,,隱約還能聽到皇上那輛馬車裡傳出來女人唱歌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