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0420 字 6個月前

“都是自家兄弟, 這麼問彆人的私隱,倒真的合適嗎?”

廳中眾人皆是一愣, 回頭看去, 卻是大太太何意如正扶著小丫頭蕊兒, 站在會客廳門口。

鐘秀與鐘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神色微變。

要知道方才兩人一抬一唱,本就是有備而來。

因碧兒將發現秦淮夜探鐘信一事說與鐘秀後,又把聽說大太太要將老七生母接到大房將養一事,也忙報給了主子聽。

鐘秀聽到何意如竟忽然間有了這樣古怪的安排,立時便變了臉色, 略一沉吟, 便與鐘義鐘智分彆都打了一通電話。

所以這會子, 看見秦淮和鐘信過來,鐘秀假裝關心, 三言兩語, 便把鐘信和秦淮拴在一起, 更借鐘智的嘴,將老七喜歡男人的事說與眾人。

因為此時,二房在雀兒手裡並沒有查到鐘家秘方, 所以鐘義鐘秀私底下,都覺得那方子極可能還是藏在大房,而大少奶奶到底知不知情, 卻實未可知。

而眼下大太太如此這般對待鐘信生母,想來必有深意, 不可不防。

一個是可能握有秘方的大房寡嫂,一個是極可能被大房重用抬舉的小叔子,對於二房三房來說,隻有先發製人,煞一煞他們的銳氣,才能不至於今後太過被動。

而且在眾人麵前特意強調鐘信喜歡男人,自然便讓眾人都對此事吊起了胃口和眼睛,也會讓老七和大少奶奶之間,多有忌憚,不至於過於親厚。

此刻見何意如靜立在廳前,神色間明顯比前兩日精神硬朗了很多,看著鐘智的眼睛裡,更透著三分不滿。

鐘智忙笑道:“大娘這話可言重了些罷,老七喜歡男人一事,並不是我隨口杜撰,原是大哥早年親口說來的,宅子裡也頗有些人知道,想來也算不得什麼私隱了。”

何意如慢慢坐下身子,和鐘九先問了好,才對鐘智道:“這些話原是男人間私下的野話閒話,我老了,卻聽不得這些,這裡又有你這些姊妹,尤其你二姐,還是未出閣的嬌客,依我說,且不管它是不是誰的私隱,這些話竟是少說的好。”

鐘智張了張嘴,卻一時無語,隻得沉了臉坐下。

何意如卻也不理他,環視了一番廳內眾人後,對鐘九欠了欠身,道:

“鐘家近來可謂是多事之秋,倒勞煩九叔為我們這般操心了。我今天因有一事,正要和家中眾人說起,九叔既在,便再好不過,也算是我這裡知會到族中掌事之人了。”

她這話一出口,鐘義、鐘秀和鐘智等人均下意識挺起了脊背。

鐘九口中忙客氣了兩句,卻在一副精明的眼神裡,似乎早就知曉何意如要說些什麼。

何意如忽然拍了拍手,對廳門口的方向,道:“帶她進來吧。”

眾人一時間倒有些一頭霧水,忙伸頭看去,竟是幾個大房的婆子,扶著一個衣飾齊整、顏麵清潔的中年婦人,慢慢走了進來。

看到那婦人的第一刻,秦淮隻覺眼前一花、心裡格登一下,立時把目光落在鐘信的臉上。

原來那婦人不是彆人,卻正是鐘信的生母,瘋婦丁香。

她此時衣飾齊整倒也罷了,隻是卻不知大房眾人在她身上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一臉平靜,既不滿嘴瘋話,也不東竄西掙,竟是安穩的很。

隻不過秦淮細細看去,卻見她一雙眼睛裡,仍是呆滯無神,甚至更勝平常。

眾婆子按何意如手勢,將丁香扶至一邊的空椅上,兩個人按著她的手臂,立在一旁。

何意如麵上露出一絲笑容,目光卻落在鐘信的臉上。

“老七,你生母近年身子不好,原極少出來,難得你們骨肉親情相逢,快過去問個安吧!”

鐘信此時,仍微躬著身子,一臉謙卑之色。

“太太既如此說,老七自然要聽太太的話。隻不過老七打小便被老爺過給大房,大房早就是老七的家,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骨肉親情。”

何意如微微頷首,淡笑道,“這些年來,我知道你一直以大房為家,跟在老大身邊,也學了不少本事,原本是個好的。”

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又把丁香弄到了廳裡,一邊的二房太太莫婉貞和三房太太何瓊芳此時都不由變了顏色。

二人是親生的表姐妹,心意相通,互相對視著點了點頭後,素來口齒鋒利的莫婉貞便朝何意如開了口。

“姐姐方才說有話要和大家講,難道便是和老七的生母有關?隻是今天這事也是奇了,按說她關在那後園子裡總有十七八年,也未見姐姐放在心上,怎麼忽然間,倒想起有這個人了?”

何意如見她開口便是鋒利帶刺、不懷好意,卻並不慌張,倒像是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般,笑著道:

“妹妹這話說得不錯,老七生母這些年身上不好,原是受了不少委屈,鐘家上下,從我開始,再到兩房妹妹,似乎都對其關心不夠,也是實話。不過這兩日來,不知是不是鐘家發生了諸多不順遂之事,驚動了老爺在天之靈,竟然接連兩日托夢給我,而這兩日夢中,老爺對我反複提起,便是要鐘家上下,從現下開始,一定要給老七生母一個該有的名分,一應待遇,亦要和各房相同,所以從今以後,我倒有你們三個妹妹在側,也算是更添臂膀了。”

何意如這話一說出來,廳內一時間竟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二少爺鐘義率先站了起來。

“大娘方才這話,說是老爺托夢過來,要給老七生母同太太們一樣的待遇,這陰陽相隔,夢裡相托的事,我們自是也不能多說些什麼,隻相信太太就是了。不過既然如此,那便如同鐘家現下又多了四房,老七生母自然便是四房太太,這樣說來,那老七,是不是便也算是四房的人了?”

鐘義這話問得可說是極有深意。

鐘家曆來以長房長子為尊,故而最先當家掌權者,便是長子鐘仁。

但現下鐘仁已歿,按鐘家甚至通族的規矩,這第二個接掌權柄的人,卻並不是一定便是順延的次子。這工夫,倒往往是由各門與族中尊長共同協議,挑選最適合者為先了。

前幾日兵荒馬亂之中,鐘家天下大亂,群龍無首,鐘九無奈之下行使族長之責,暫時委派了鐘義掌管,也是無奈之舉,但絕非最終的定局。

所以此刻,眼見何意如明顯是在拉攏並要倚重鐘信之際,他究竟隸屬於哪房,便有很大的說道了。

何意如卻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見鐘義發問,便淡淡道:

“老二素來沉穩,怎麼今天竟如此心急?我原本尚未說完,你接著聽,自然便知道了。”

鐘義臉色有些微微發訕,隻得先行坐下。

何意如便又接著道:“老爺夢中說要給老七生母名分之後,又特特叮囑於我,說老七自小便過給大房將養,自然已和大房同根同枝,早就有了大房的資曆。所以在給老七生母名分之後,他是歸屬於大房,還是隨著生母並入四房,便全憑他自己選擇便是。”

這句話說出來,秦淮不知彆人怎樣,自己卻隻覺心口砰砰直跳,倒像是需要做出選擇的人,便是自己。

隻不過緊張歸緊張,在他心底,卻又似乎早就知道了鐘信的選擇。

一邊的鐘九撚著長須,這時便自然而然地接著何意如的話道:

“老七,大太太這話你該聽得很清楚,既然是你們老爺頻頻托夢過來,想來他在天之靈,對你和你生母還是十分看重,這會子,你便先順了你父親的意,說一下自己想歸在哪房吧。”

整個會客廳裡一時間又沉靜無比,隻隱約可聽見有些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空氣中傳來鐘信低沉卻清晰的聲音,“如今老七生母已得將養,而大房養了我二十年,亦是情同骨肉。現下大哥故去,三哥受傷,老七責無旁貸,便選擇留在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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