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2 / 2)

何醉跟上來,淡淡道:“他說讓你到達麥國住宿的地方後,在晚上三點下樓找一輛車牌號是XXX的車。他還說你要是不去他就在那裡一直等,直到你願意見他為止。”

這次輪到穆斐驚訝了:“他去麥國了?你給他報的信?”

《陪我出發吧》節目組嘉賓每到一個地方的住宿地點,全都是製作組的人精挑細選的可以代表當地特色的小旅館,具體的地址隻有導演和選址人員知道。

穆斐這麼問,自然不是問地點相關,而是問,是不是何醉給白無說自己要參加這個綜藝。畢竟連身為受邀嘉賓的他都是前一天才知道,可想而知節目組捂得有多嚴實了,這可不是靠打聽就是知道的。

問題是,曲竹和何醉是真是半點交情也無。

聽到這個問題,何醉往旁邊看了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冷哼:“我是看白無哥關心你的情況,才給他說的。我是關心白無哥,不想讓他費心!”

“好吧。”穆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替他傳話,我記下了。”

禮貌道謝後,穆斐沒有多問就離開了洗手間,留下何醉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複雜不已。

他和曲竹不在同一個圈子,活動範圍自然也不一樣。對於曲竹這個人的印象,除了知道他是國民度超高的影帝外,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朋友兼偶像白無的好友了。

因為白無的關係,他知道早在一年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曲竹就已經把白無以及自己所有好友的聯係方式拉黑,並且換了手機號碼和住址。

那天是他第一次見到白無發火,嘴裡罵罵咧咧摔了手機,在知道其他人也被拉黑後,他又風風火火地聯合幾個人殺到了曲竹的家裡,然後無功而返,動真火問候了曲竹的祖宗十八代。

又過了幾天,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向來灑脫脾氣暴躁的白無那麼傷感。而這一切,全都和曲竹有關。

圍觀了白無情感轉變的他,身為白無朋友的他對曲竹充滿了怨言,但幾個月後在知道了曲竹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他就說不出話了。

那時候的他,還能感慨一下穆斐的決絕,多年好友竟然真的能乾脆利落的一刀兩斷,說到做到真的再沒有過聯係,仿佛沒有心一樣。

直到今天,看到曲竹本人之後,當那抹決絕與無情的對象變成自己之後,他才有些懂為什麼一個朋友而已會那麼讓白無放不下。

而知道白無會去麥國後,原本後悔自己衝動之下告訴他,曲竹會參加綜藝的想法,也徹底消失不見。

另一邊,終於回到座位上的穆斐在腦海裡和係統吐槽:[都是什麼癖好,非要在廁所裡談話。]

他現在感覺自己染了一身的廁所味,難受極了。

係統笑嘻嘻地:[密談的最佳地點之一嘛,不在廁所裡發生點什麼劇情,都對不起一個小世界的完整性。]

又和係統扯了兩句,感覺身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的穆斐,才終於專心看起了電影,消磨時光。

等飛機終於到達,麥國這邊已經是深夜。

節目組非常好心的沒有拍攝嘉賓們,經曆了長時間旅途後疲憊的麵容,而是讓他們能在前往目的地的幾個小時車程內先收拾好自己後,下了車才開機。

簡單做了個小群訪後開始分發鑰匙。全都是雙人間,兩位女士不用多想肯定住一個屋,剩下的三位男士,要是按照正常的節目流程,肯定要有一位固定嘉賓照顧新人,主動開口和新人住。

但這期節目顯然是不正常的。所以即使淩宇內心瘋狂咆哮說他願意和穆斐住,表麵上,他還是要不停的用糾結的眼神和何醉“眉來眼去”,表達自己的不情願。

錄製的最後,以穆斐主動提出自己住為結尾。

分好房間,攝像師們跟著各自負責的藝人,拍攝他們拖著行李上樓的情況與他們打開觀看房間內部裝飾的反應。拍攝完,他們就功成身退把工作交給了房間內的固定攝像頭。

先抬起左手看了眼調整過時間的手表,穆斐環顧屋內確定了所有攝像頭的位置後,打開行李箱慢悠悠地收拾行李。

“咚咚——”

打開門,穆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淩宇的臉。

把人迎進門,穆斐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攝像頭,不動聲色地調整著兩人的站位好讓它可以拍攝到兩人的側麵,能把他們的聲音與表情全都拍進去。

穆斐指指攤在地上的行李,“太亂了,就不請你坐了。”

“沒事沒事,我站著就行。”

淩宇連忙擺擺手,搓搓衣角清了下嗓子:“曲哥,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在每天錄製完需要的鏡頭後,溜過來陪你一起住。”

為了和偶像共處一室,他熱情地推銷自己:“我不打呼嚕不磨牙,晚上也不上廁所,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室友。要是你倒時差睡不著我還會唱催眠曲,絕對居家旅行必備。”

穆斐挑眉:“害怕?”

淩宇撓頭:“嘿嘿,是寂寞,無聊。曲哥膽子大著呢,曲哥什麼都不怕!”

一句簡單的話像是觸動了什麼回憶,穆斐垂眸輕笑,喃喃自語:“是啊,我膽子大著呢。鬼怪神佛,我什麼都不怕,畢竟,最怕的東西我已經經曆過了。”

淩宇一無所覺,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連連發問:“經曆過了?難道是什麼脫敏療法?曲哥你最怕什麼呀,我怕滑溜溜的鱗片這個毛病也能治嗎?”

穆斐從回憶裡回神,勉強提起笑容抬頭揉了揉淩宇的腦袋:“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快回去收拾東西吧,我不需要人陪/睡。”

“好吧。”淩宇隻好戀戀不舍的離開。

關上門,看著木色的門板穆斐瞬間恢複成麵無表情的冷淡模樣,等他轉身麵向屋內,整張臉暴露在攝像頭下後,他又重新掛起了那副強忍憂傷的,故作堅強的表情。

變臉之快,簡直想讓係統在一旁狂扣六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