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大獎賽-不同生活(1 / 2)

轟——

司空夏聽到了觀眾席前所未有的歡呼聲勢。

她不會知道中央大屏幕拉進放大了她的全臉, 抬眸的自信光彩太過耀眼,被擊中的悸動就在一瞬間。

直接讓弗勒爾直播間的主持人倒吸一口氣,下一秒:

“看看這精妙絕倫的表演看看這可怕的配置!她絕對收起了尖耳或者額弓箭什麼的,不然她的演繹為什麼像精靈那樣美麗和強大, 我敢說裝了彈簧的下肢也沒有她跳的那麼高那麼流暢那麼絲滑!不可思議, 我甚至現在立刻快點再看一遍!”

掌聲、歡呼聲轟鳴如雷, 由上至下凶猛傾斜而下,不加掩飾的通通刺入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甚至耳膜都有些刺痛。

但誰他媽在乎這個?

驕傲、喜愛、感動彙聚在了五星紅旗的層層紅浪中,兩萬九千名觀眾抒發的激動,是不把場館天花板不掀翻不罷休的架勢。

如果說短節目的發揮是沾了第一個出場的光,那自由滑絕對可以代表她本人的實力。

首秀的最後一位出場本身就承載著巨大壓力,在老對手雪麗的驚人發揮、名將瑪麗亞回春的高超演繹之下, 她竟然還能先聲奪人瞬間控場,讓現場觀眾暫時忘卻前人風采,目光心神都被她牢牢掌控。

太了不起了……

華國冰迷搜刮不出更多的形容詞, 隻覺得原本司空夏已經是“高估”類型的選手,但沒想到她壓根一直都被“低估”。

此時此刻,他們隻想起當初那個帖子——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是那場B級賽的工作人員, 說她的表現是出人意料、驚人至極,回去立刻就搜資料入坑了……】

確實是出人意料、驚人至極。

真想殺到層主的私信……沒什麼,隻是想和那位朋友的朋友交個好朋友,問一問B級賽表現和A級賽有什麼不同, 這幾個月究竟經曆了什麼才變得這麼恐怖如斯。

司空夏很想開始欠身致禮感謝觀眾, 但好累啊。

熱汗一顆顆順著下巴滴落,小腿到腳踝的酸痛已經讓她咬緊牙關忍了好一會。

更彆說這高難度的配置,水潤的冰麵, 體力耗費到極點,隻能彎腰大口汲取氧氣,差點沒憋了過去。

全場觀眾一直站著等待司空夏致禮,就這麼十幾秒二十秒後,終於見到她撐腰抬起頭,紅撲撲的臉頰笑起來像個鼓起來的紅蘋果,喜愛的不行。

未散的掌聲又起,一直到她四個麵都行禮完畢,才猶帶興奮陸續坐下。

司空夏小心繞過勤勤懇懇收拾禮物宛如小蜜蜂的冰童,看到各式禮物被收集起來拋到場外,而場外準備的麻袋已經滿的鼓鼓囊囊,扶起來估計有半人高。

然後她看到麵帶笑容的陸教練,忍不住笑的眼眉都飛起,用力攥著濕漉漉的手心小幅度揮舞了一下。

然後一下場,伸出雙手先和教練結結實實抱了一下。

一旁的霍伯特也想抱啊。

他高興的很,當初選擇和司空夏合作,是絕對沒想到他和選手之間的契合度那麼高,兩套節目的滿意程度都超出他的預期。

付出的心血有了百分之兩百的回饋,是近年來演出大獲成功——都沒那麼濃厚的成就感。

場邊的攝影師舉著碩大鏡頭對準這對師徒,收音的麥克風隻錄到司空夏喘著的粗氣,顯然十分累了。

領隊頗有經驗的擋了一下這越發靠近的直拍鏡頭,遞上冰刀套,看著她套上後,才把隊服披在身上,很快便領人坐上了等分區。

中央大屏幕開始回放技術動作慢放。

先說開場是2A+3T連跳,姿態優美水準非常高,幾乎可以稱之為教科書的級彆,高遠度無可挑剔,節奏也是超乎想象的成熟。

單跳後內點冰三周跳用刃有所進步,大屏著重細放了起跳刹那,刃是不會被標,但GOE的加分估計還是延續低微,不夠其後的夾心跳來的多。

畢竟是擅長的勾手三周跳,用刃準確,後足一砸冰麵,前足就立刻跟著起來,沒有偷周,絕對可以列入ISU標準當教材。

“這是一線女單的配置難度,非常高水準,節目前半段的幾乎沒有一點空位,時間再短也塞了銜接,整體滑行體係非常飽滿。”廖子琳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林元龍:“沒錯,但可能因為冰麵的影響,節目後半段可以看的出她想保存體能,額外的加分項都克製的沒有使用,比如舉手進3LZ、3S+3T……”

“還有新開發的轉三進3A也沒有使用,直接壓步上,這個決定非常冷靜,正因為這樣,後續的體能才可以分配到每個技術動作之上。”

林元龍感歎道:“司空夏選手成長的速度太快了,不知不覺,她已經具備大心臟的良好心態,在對手優秀發揮下,她還能冷靜的去計算調整,實在了不起。”

主持人不是因為司空夏是華國選手才這麼誇獎的——雖然也離不了這個原因,但她本身的優秀足以讓人特誇特誇。

才十五歲,身上就已經出現彆人升組兩三年才擁有的特征,若是再給她多兩年曆練……

廖子琳迅速止住自己心潮起伏的設想,重新把話題繞回最後的技術動作慢放上。

導播估計很喜歡司空夏的結束動作。

富有韻律的屈膝禮節奏實在太好,細節慢放時,更能感覺到她每一塊肌肉驚人的協調性。

等到屏幕的她再次抬眸,眼神裡神采飛揚的絕對自信,又讓現場觀眾一陣歡呼。

“我覺得,這會成為司空夏選手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林元龍含笑道。

“是的。”廖子琳點頭同意:“技術動作慢放結束,現在讓我們來期待一下最終得分。”

鏡頭重新回到等分區,經過幾分鐘的休息,司空夏已經差不多平複了呼吸,隻是這一頭熱汗還需要時不時低頭擦拭。

她是想問教練如何,但怕在鏡頭前顯露自己不夠沉穩,欲言又止,最終隻能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選擇靜心忍耐這緊張而漫長的出分時間。

滿場寂靜中,出分廣播終於響了起來。

“來自華國的夏、司空,自由滑成績為……節目內容分58.4,技術分60.4,最後得分為118.8。短節目68.5,總分為187.3,排名第二。”

聽到排名刹那,司空夏猶在雲端。

一時之間還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連忙去找場邊的LED巨幕大屏確認,但下一秒,視線就被左右兩位教練的擁抱擋住了,眼前頓時漆黑一片。

現場觀眾驚喜慶賀的歡呼聲通通彙入跳動不已的心臟,她低著頭,驀地粲然一笑。

“排名第二!”林元龍高聲說道:“讓我們恭喜華國選手司空夏,獲得成年組A級賽事第一枚獎牌!”

“這是我們華國選手來之不易的優秀開端,該成績打破了我國女單十三年來分站賽無獎牌的記錄,也是我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分站賽獎牌獲獎者。”

“另外,她在長短節目中成功創下最多三個A跳的記錄,成為完成挑戰的選手之一。”

“後生可畏,未來可期啊!”

司空夏暈乎乎的下了等分區,在即將成為混合采訪區的焦點時,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啊啊啊我要去裸奔!誰要和我一起裸奔啊!】

【在這個喜氣洋洋的日子裡,求求你把我們當外人】

【昨天那些死鴨子嘴硬的鴨子們呢,出來給我罵兩句!】

【我閨女無敵強,賽季初就那麼牛逼,後麵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啊】

【我宣布霍伯特是我新牆頭了,這種華麗的舞台質感,真的特彆適合司空,絕了】

【燕式後滑步也好絕啊,這次我第一次看到,誰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應該是自創改編的】

【驚呆了,我女鵝有種突然長大的感覺,麻麻不舍得嗚嗚】

【祖墳冒青煙也不過如此啊啊啊】

一隻鹹魚的直播間裡,彈幕持續增加,為了防止被封,直播間隻有例圖和聲音,彈幕就供給冰迷作為實時交流的區域。

起初是因為有很多人說不敢看自由滑,如果能一起看又能交流就好了,一隻鹹魚這才開開了直播間。

這會,驚喜、雀躍、震驚的情緒充斥著直播間,讓這一份開心變得更加具象。

一隻鹹魚也很高興,一邊手不停整理粗糙的分析發到貼吧上,一邊和彈幕聊天。

“我之前就覺得科斯編排很不上心,太水了,完全就是拆了舊編舞合成新的編排。”

“對,其實隊測那段出來我就覺得霍伯特編排很細膩很用心,特彆是正賽那段燕式步的姿態轉換,特彆有意思,回頭有賽後采訪問這個的話,我再貼給大家看。”

“哈哈這可能就是天賦流的底氣吧,司空的編排是一招險棋,國家隊真的好大膽,我覺得這要是錯一點點,就不是這結果了。”

“——頒獎典禮?放心有的,華視還沒騷到這地步。”

還好華視的騷是有範圍,青年組不上心,但成年組循例還是有頒獎典禮的直播,而且在等待儀式的時間裡,也不會切換放廣告。

這會,工作人員幾乎是如救星一般把司空夏從混合采訪區“救”下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選手要準備頒獎儀式,大家可以稍後在流動采訪區繼續采訪。”

留下這麼一句,工作人員便護著人回到外間等候區的位置,各國記者們紛紛遺憾的放下麥克風。

司空夏籲了一口氣,看到雪麗和瑪麗亞善意似調侃的笑意,她也忍不住一笑。

“成年組真的太不一樣了不是麼。”瑪麗亞插著兜,低聲說道。

作為主戰場作戰、同樣拿獎牌的選手,她也是剛剛從被記者圍攻中脫離,可以想象,儀式結束後她也絕對不能輕鬆。

司空夏和她一起升組,一路到現在,對這句話感悟也頗多,點頭道:“完全是天翻地覆的不同。”

她們兩人低頭說話的樣子也被鏡頭捕捉,一來一往比較熟稔的摸樣,一點都沒有場上的劍拔弩張。

冰迷都好奇她們兩人什麼時候成為朋友的,看起來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很快,冰場上布置好了領獎台,頒獎嘉賓已經率先進場。

隨著燈光一盞盞暗下來,司空夏三人按照季亞冠排好隊伍,在擋板出入口前等候廣播。

現場觀眾還是那麼多,沒多少人離開,燈光暗下來活更是烏泱泱的一大片。

中央廣播響起。

“2011-2012賽季‘ISU世界成年花樣滑冰大獎賽’、弗勒爾分站賽,女子單人滑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接下來是獲得亞軍的選手,夏、司空,來自華國。”廣播響起自由滑的節選片段。

司空夏蹬冰上場,調皮的來了一小段,在笑聲中,她踮起腳尖擁抱了一下雪麗。

沒想到夢想竟可以實現的那麼措不及防,升組這一苦戰,可謂是苦儘甘來。

當她一腳踩上屬於第二名的領獎台,沉甸甸的銀牌一下掛在脖子上,那夢幻般的虛幻感,才踏踏實實落了下來。

冠亞季軍獎牌頒發環節結束,伊特利亞的國歌緩緩響起,本國的現場觀眾隨之合唱。

司空夏捧著桂冠鮮花,一直看著綠白紅的國旗緩緩升至最高。

——太想擁有這一刻的榮耀了。

看似近在咫尺,隻是一步的距離,實際上是個高高的山頭,暫時隻能遙遙相望,夠不太著。

不過沒有關係,她還有很多時間,還有充足的耐心。

十三年分站賽無獎牌的空白,將會由她一步一個腳印去填充,直到走上金光閃閃的最高領獎台……

為了全場能合唱華國國歌的那一天,我會傾儘所有,保持勇敢,一直攀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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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頒獎儀式下來後,流動采訪區吵鬨的跟菜市場似的。

瀑布般雪白的閃光燈鋪滿了整個通道。

司空夏的英語實力還處在應試水平,對方口音一重語速一塊,她就聽不太懂,後來在臨時救急的翻譯小哥幫助下,她才順利的從混亂的采訪區中脫身。

休息不到半分鐘,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三人匆匆進入賽後記者會的大廳。

成年組的賽後記者會,規模可比青年組大多了。

再加上司空夏和雪麗才剛升組,就一左一右的坐在瑪麗亞身邊,這種明顯帶有洗牌訊號的情況,引得媒體記者奪命連環式提問。

最先吸引戰火當然是名將查理·瑪麗亞。

“首先恭喜您獲得弗勒爾分站賽冠軍!僅僅一個賽季過去,坐在這裡就不是熟悉的對手們,對此請問你有什麼感想嗎?”

這位記者問話也是有意思,分明就是在說原本領獎台大熱門的潘妮、艾琳選手不幸被踢了下來,到最後連個尾氣都沒撈著,被牢牢壓製。

對於這種小選手的恐怖衝擊,瑪麗亞作為老將,記者覺得一定能從中挖出爆點回答。

司空夏轉頭看向瑪麗亞,這麼犀利的問題,她都忍不住想,如果是她要怎麼把問題丟回去。

“從花滑的曆史發展來看,這是理所當然的。”瑪麗亞一開口,就展露了她作為名將的底氣,甚至還有點拽。

底下的收音器更往前伸了。

“我通常不會想這種事,沒什麼意思,畢竟每個賽季的情況不同,有想法也沒用。但從另一方麵來說,對我有很大的激勵作用。”

“那今天對於司空夏、雪麗選手的表現,你覺得怎麼樣呢?激勵意味著壓力還是恐懼?”

“當然是動力。”瑪麗亞把發絲勾到而後,一邊回答一邊抬手示意左右兩人:“兩位的表演我都有認真觀看,今天冰麵情況不好但都很冷靜的應對,怎麼說呢,會有一種現在的小孩真的很厲害的感覺。”

司空夏和雪麗都小幅度的表示當不得誇。

底下的媒體一陣輕笑,便有另一位記者趁勢問道:“或許您覺得最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

“銳氣。”瑪麗亞不假思索的說道:“非常強勁的銳氣,怎麼說呢,越是最後出場的壓力就越是恐怖,能抗住而且冷靜發揮,我自認為,在她們這個年紀我還做不到。”

前輩這麼真摯誇獎,記者頓時轉移對象,手一舉,得到允許後便立刻對司空夏問道:“……您自己覺得怎麼樣呢?”

“額,謝謝誇獎。”司空夏抿唇一笑,大概受到影響,沒有用老三套打回去,而是認真道:“其實準備出場時已經緊張到僵硬了,感覺我沒辦法順利比賽。”

她想起被前輩強烈壓製的瞬間,也覺得後來想開的點很奇妙:“……就是拚一把再說吧,要遊刃有餘的比賽還得再繼續努力。”

記者問起雪麗,雪麗也靦腆的說了大概意思。

瑪麗亞便真心的再次誇獎:“所以說真的——非常厲害。”

底下媒體記者見她們和諧的“互相吹捧”,其樂融融,就知道這場是挖不到什麼爆點了。而且瑪麗亞性格一直很好,作為前輩也很有氣量,雖然遺憾,但這賽季才剛開始呢,對記者來說還有機會。

半小時的賽後記者會結束後,就要立刻進行興奮劑檢測。

三人被團隊送到封閉的大廳裡後,瑪麗亞便落後幾步對她們兩發出了邀請:“嘿,晚上一起喝點東西吧?”

“啊?”司空夏和雪麗相視一眼:“我們三個人一起……?”

“當然不是。”瑪麗亞笑道:“會喊上一些我認識的男單雙人冰舞的選手……布萊克你們知道吧,他也在這一場,反正大家都習慣賽後找個地方喝一杯聊聊天,放鬆一下。”

原來賽後他們會這樣約的啊。

司空夏有點驚奇,之前青年組沒被這樣邀請過,再加上她的性格較為含蓄,此時才知道天南地北的各國選手,是這樣熟絡起來的。

而約瑟夫·布萊克司她當然知道,花滑界閃閃發亮的明星選手,粉絲數量龐大,還是暮羽哲也的偶像。

之前因表演滑的搭檔有過短暫相處,非常帥氣溫柔,印象最深的就是當時那套表演滑。

銀絲纏繞的考斯滕和如黑貓一樣慵懶的肢體動作,是男單選手裡少有滑行、藝術表現力特彆好的選手。

“對了。”瑪麗亞溫柔的說道:“你們的朋友想來也可以一起叫過來,反正就在酒店附近找個店喝一杯,不會太拘束,放心。”

大家用skype加了ID成為好友,說晚上拉個群約時間,瑪麗亞便率先進入小黑屋填寫興奮劑檢測信息去了。

剩下兩人則坐在一邊的凳子排隊。

雪麗:“你要去嗎?”

司空夏:“我挺想去的,但需要和教練報備同意了才行。”

莫名有種被大佬帶入社交圈的感覺,而且她對選手的私人生活還挺好奇的,不知道國內外會不會有很大不同。

雪麗表示理解她們舉國體製的條條框框,並道:“我也想去,那我喊上溫妮莎俄吧,可以嗎?”

“當然可以,比賽緊張都沒機會和她聊一聊,晚上剛好可以聚一下。”

“行。”

興奮劑檢測全部結束後,已經是弗勒爾時間下午五點。

選手各自被教練領走,司空夏在路上便高興的說了瑪麗亞的邀請,並小心詢問道:“那我可以去嗎?”

“可以,但看你們約的地方在哪,你還沒成年,遠的地方不能去。”

“好!”

麵對教練開放的態度,司空夏表示又驚又喜,放養也有放養的好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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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沒多久,莊慧月在微信上詢問能不能打電話後,一個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

“啊啊啊姐們你好牛啊!”莊慧月在電話那邊鬼哭狼嚎:“我才剛能拿青年組獎牌,你已經拿上了成年組銀牌!你這個大變態。”

司空夏在她嚎的第一聲就調小了音量,再次確認了一下國內時間才道:“你那邊都快十一點了吧,那麼大聲不怕隔壁師妹投訴嗎?

“我在冰場加訓呢,現在正準備回宿舍。”她哼哼唧唧說道。

莊慧月之前怕給朋友壓力,憋了好幾天沒怎麼聯係,現在話匣子頓時打開了。

問成年組賽事流程有何不同,問前輩脾氣態度如何有沒有聊天,還有最後一個出場怎麼調節心態害不害怕,最後獲得銀牌是什麼感覺,比記者問的還要碎還要仔細。

司空夏啞然失笑,按順序一一回答,再以夢幻的語氣形容站上領獎台那刹那……電話那頭羨慕的都開始假哭了。

“我也想升組,不知道明年讓不讓升……不過就算能我也不敢升。”羨慕是羨慕,但真的升組那壓力太大了。

“不怕啊,沒什麼敢不敢的,衝就完事兒。”司空夏寬慰道:“再說明年我們四人肯定都要在成年組,你忘了,明年冬奧會還得靠我們衝呢。”

“對哦……”

明年,也就是20112-2013年賽季——那年的世錦賽將會確定2014年冬奧會名額。

而世錦賽出戰選手的數量和排名,都將由不同的競賽規則來決斷最終能拿下多少個名額。

一般來說、普遍情況,選手滿額出戰了,那麼拿下三名額的可能性就越大,當然也不乏拖後腿的極端情況。

說起來,自李可選手1998年參加的最後一次冬奧會,是有兩個名額以上的,到現如今華國的冬奧會名額就隻有一個,損失頗多啊。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莊慧月回到宿舍準備洗漱,兩人才掛了電話。

司空夏躺在床上並不想動彈,打開企鵝號先給暮羽哲也發了一個帶錦盒的銀牌圖片,然後找了一個嘻嘻笑的表情包連炸三次。

表哥果然是熬夜選手,千京時間都淩晨了,他竟然還能秒回。

【恭喜你!我看了直播哦,超棒!向你學習】

【什麼向我學習啊,我向你學習還差不多】

【總之那魄力我還欠缺一些,今天也好好自省了】

【汗……】

司空夏知道表哥有“吾日三省吾身”的奇妙習慣,他還有一個筆記本專門寫比賽感悟和自省的話語,不知道是從哪裡培養的習慣。

雙方來回貧完嘴後,司空夏問起正事來。

【你的大獎賽第二站名單出來了嗎?】

暮羽哲也的第一站是主戰場千京站。

今年訓練條件艱苦,沒有穩定的訓練場、欠缺教練指導,僅僅用冰演的時間進行練習肯定是不夠的,賽季初發揮的不是特彆好,最終拿下第四名。

在司空夏看來,動蕩時期還能拿下第四已經很不錯了,但表哥很不甘心就是了,一直覺得當時那個失誤是可以避免,果然筆記本又添了幾行自省的話語。

【昨天出了,是華國杯,你第二站也是這個吧?】

【對!好巧,這麼說來,那涼香嬸嬸就可以和我媽媽約會了吧】

【嗯,我已經和媽媽說了,好像已經約上了呢】

司空夏打完“真快”兩個字後,尋思了一會,斟酌著繼續打字。

【之前你說轉波卡恩CC俱樂部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呢?】

暮羽哲倒不會瞞著她,覺得打字太麻煩,便直接轉了一個語音過來。

“久山市前陣子不是把冰場修複好了麼,我想回來訓練,但冰協和教練都建議我轉俱樂部……冰協已經在內部商量要補貼多少費用了,大概明年五月,就是休賽季的時候會公告轉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