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大獎賽-不同生活(2 / 2)

司空夏聽著語音,想著之前還拖拖拉拉,現在倒一下子就能確認。

哎,表哥自升組以來生活就跌宕起伏,連地震都能碰上,一點兒都不安。

但大家都知道轉俱樂部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

雖然千京的三大俱樂部有拋出橄欖枝,但因為訓練習慣和利益上的分歧,暮羽哲也並未打算在三大裡麵挑一個。

說起來這千京劃分為東、西區。

西區優秀選手極多,三大俱樂部連創始人都是本區選手,學員自然百分之八十都是西區出身的。

而東區的人才稀少,不好出頭,但一出就是王炸般的存在——

比如那位2006年冬奧會、獲得亞洲第一枚女單冠軍的枝川彌代,就是出生自久山市,妥妥屬於東區選手,也是暮羽哲也的直係前輩。

所謂人一多就有江湖就會抱團,資源也能左右,久山市的冰場又遭受重創,更不能把東區的選手便宜了西區,司空夏腦補了四十集的宮鬥大戲,頓時唏噓不已。

CC俱樂部師資渾厚——允在貞選手當年訓練條件那麼艱苦,轉組後也憑借這一點再加上天賦與努力,才拿下冬奧會冠軍的。

所以大家才說轉組是最好的辦法。

司空夏刪刪減減說了一些寬慰的話,同時心裡漫無邊際的想著。

波卡恩那邊時差足足有十二個小時,以後像是這種隨時秒回的聊天,經過時差,估計會慢慢變成留言模式吧……

司空夏本來還想去場館看雙人自由滑,但床實在太舒服了。

她開了幾個聊天窗,把要聯係報喜的、包括父母那邊都聊、彙報了一遍,不知不覺就鑽入了軟綿厚實的被窩裡,慵懶的都不想起床。

一直到六點半雙人滑賽事開場,盤算著這會過去也趕不上,就心安理得的趴在枕頭上繼續玩手機。

七點半,skype消息一震,她才霍然坐起,查看信息。

她被拉入了一個小群裡,進群的人數不斷增加,最後突破了十位。

【晚上好,帥哥美女們,今晚派對會在‘銀色海域’舉辦,八點十分開場,有沒有問題?】

司空夏看了一眼具體地址,就離酒店不到五百米的位置,這點距離,走路過去十分鐘都不用,教練肯定能同意她出去。

底下一連串回複沒問題,司空夏也回了一句OK。

確定了派對時間,司空夏便興致勃勃的去翻行李箱,看穿什麼衣服過去。

可惜她貪圖方便,除了帶的一套晚宴禮服外,剩下兩套都是替換的運動員……不過她平時都待在基地,就算有空買衣服也沒機會穿。

換好衣服,又給陸教練報備了店麵地址,保證電話通暢,飲食不犯戒,便和雪麗在酒店大堂碰頭。

看到對方隻有一個人來,便疑惑問起怎麼不見溫妮莎俄。

“她說有點不舒服,隊醫讓她臥床休息,就不來了。”

“這樣啊……”

雖然有點遺憾,但明天表演滑排練時也能聚,就很快放下這件事,沿著馬路一直走不到十分鐘,一眼就看到了銀色海域。

店如其名,該店的招牌鍍了一層亞光銀色,又寬又大起碼占據了門麵的三分之一,通過通透光潔的落地玻璃往裡麵一看,內部主色調為銀黑灰,裝飾品的淺色作為跳色點綴,充滿現代鋼筋結構的硬朗,又特彆又好看。

兩人進了門,便有金發碧眼的漂亮小姐姐打了招呼,大概是她們兩身上的特質太明顯,小姐姐一指最裡麵的吧台位置,笑道:“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司空夏抬頭一看,果然前輩們圍著吧台坐了一圈。

這八、九位選手並不是年輕小將,基本上都是在一線選手前後徘徊的老將,有一些她比較眼生的選手,估計是雙人滑和冰舞那邊的。

瑪麗亞見到她們便招呼著坐下。

她在中間留了兩個連座,剛好布萊克和她一左一右的坐在兩人身邊,減輕了不少陌生感。

“晚上好,自由滑比的真不錯,恭喜。”布萊克溫柔的打了聲招呼,他對這位青年組就能跳出3A的小選手記憶很強烈。

“晚上好。”司空夏抿唇一笑,好奇道:“這是什麼店呀?”

她兩輩子都沒踏入過這種店。

店內不算特彆大,吧台就占了一小半麵積,剩下的散客台有六七張,裝飾櫃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咖啡豆和各個造型的酒瓶,還挺有意思。

最特彆的是,客人桌上的酒杯和乳白色的咖啡杯放在一起,一點都不違和,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清吧還是咖啡店。

布萊克剛想回答,就被一聲歡迎光臨給打斷了。

回頭一看,便見到一位胖胖的老板擠進吧台,熱情的打聲招呼:“布萊克,你小子又變帥啦。”

布萊克一笑:“彼此彼此——今天來了兩位新朋友,需要無酒精的飲料,其他你看著來上吧。”

老板這才注意到這兩位新朋友,然後僅一眼就認出,頓時受驚道:“天啊,這不是夏司空和雪麗選手嗎?OMG!布萊克瑪麗亞,你們怎麼能讓未成年少女進我這啊!”

布萊克翻了一個大白眼:“拜托,你這裡是咖啡廳啊!”

其他選手頓時哄笑起來。

瑪麗亞邊笑邊解釋,原來老板的初衷是開一個很酷很帥的咖啡廳,但不知道為什麼熟客來往後,漸漸也被帶成出售酒水的奇怪店鋪。

大概是因為這幾年體育盛事逐漸增多,店麵又靠近體育館,有一些想看賽事但因為各種原因沒買成的客人就聚在這裡聊天,於是老板就添置了巨幕投影儀。

這下好了,人一多,不管是酒水飲料還是小吃下酒菜都通通配置上,結果就變成這不倫不類、被老板下意識覺得未成年不能進的店。

笑聲中,司空夏悄聲問道:“老板認識我們嗎?”

“他是冰迷。”瑪麗亞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這裡聚會。”

老板估計也覺得很搞笑,隨著大家笑了一會,便高高興興的用銀勺敲了一下玻璃杯,“當”的一聲,頓時吸引了全部客人的注意力。

“各位,難得花滑女單獲得冠亞季軍的選手光臨本店,為了慶賀她們奪獎,本店贈送每桌一盤炸辣椒圈和一盤花生米!”

弗勒爾的藝術類競技項目都非常出名,一聽花滑女單客人都懂了,而且每桌還贈送下酒菜,不管價值多少,客人們都情緒高漲的起哄了一會。

瑪麗亞哈哈笑著鼓掌,這次分站賽堪稱回春的表現,她心裡也美的很,隻是怕兩位小孩尷尬,於是擋了擋,把注意力都引到她身上去了。

“慶賀的話,得免單才夠意思啊。”

老板大方一揮手:“你們三位女士都免單,我最近新學了一種酒,調一杯你試試,然後再看要喝點什麼。”

其他選手假意抱怨的說笑幾句,布萊克就興致勃勃的當狗頭軍師點了一圈。

什麼奶酪披薩、大塊炸薯條、炸魷魚圈,熱氣騰騰的鋪滿一桌,光看就足以讓運動員心驚膽戰(饞涎欲滴)了。

那香味一縷縷的鑽進鼻子,司空夏悄悄把酥炸金黃的炸雞移到布萊克麵前,四大皆空的默念自己隻喝東西。

布萊克看的好笑,又聽她嘟囔了一句什麼,聽不太清楚,便問道:“你說什麼?”

“哦我是說,這麼多食物,免單的話……”

“沒關係呢。”布萊克溫聲說道,看司空夏還有一些拘束,便示意她去看吧台牆上的照片。

牆上釘了許多照片,都是老板和名人的合影,司空夏仔細一看,發現了好幾位眼熟的花滑名選手的合影,均友好的搭著肩膀,看起來年份也比較久遠了。

“隻是名氣帶來的一些小小好處而已。”他灰黑色的眼眸輕輕一彎,透出了一絲稀疏平常的笑意來。

“這樣啊……”司空夏若有所思的點頭。

過了一會,老板親自給她們端上無酒精飲料,晶瑩剔透的氣泡水裡漂浮著朵朵薄荷葉,檸檬沉底,還有切成粒狀的西瓜作為裝飾。

瑪麗亞保證是零糖零卡的飲料後,司空夏才淺嘗一口——唔,一股子帶酸甜味的清新牙膏味,噢,還冒著泡泡。

小孩的飲料好了,其他選手的特調雞尾酒才陸續上了桌。

瑪麗亞這一杯叫做“光芒四射”,祝福她本賽季從頭到尾都是光芒四射,順暢無比。

布萊克這杯叫做“肆無忌憚”,祝他的藝術表現力有突破更上一層樓。

取的名字還怪有才華。

司空夏用吸管攪動杯裡的西瓜,半聽不懂的聽他們聊天。

從巡回冰演、代言廣告、冰迷粉絲,不知怎麼說到了某些選手的私生活。

大意就是有些選手私生活比較亂,還愛玩,稍有點成績都不會想和這些人打交道,並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以後見到這些人記得離的遠一點。

那種感覺,就像是大學一個班級,相同的個體都一起玩,分出了好幾個小群體這樣。

怎麼說呢,之前冰演認識的前輩給她帶來了克製枯燥的單一印象,今天,倒是讓她見識到了運動員們的另一麵。

不……應該說見識到這一群年輕又有錢的帥哥美女“放鬆”生活。

賽後喝酒、吃著高熱量的食物不算什麼,瘋狂購物都是正常健康的,這不是還有把賽事指定酒店當成了什麼坐標,比賽幾天就會換多少個女伴的……

司空夏撐著下巴,看到布萊克搖頭拒絕了一位女士邀請,露出了自己的戒指,那位美女才聳聳肩回去了。

再看另一位選手,後桌的一群女生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他便從善如流的拿起酒杯,坐到她們那一桌,相談甚歡。

甚至在結束後,他還和大家告彆,挑眉說明天表演滑見,便和其中一位女生離開了。

……原來還能這樣生活啊

“刻苦訓練,也要享受生活嘛。”某一位男單選手把喝空的酒杯遞給老板,表示想換換口味,來一杯啤酒。

司空夏覺得這句話也挺有道理。

直至九點半散場,她把隻喝了一口的無酒精飲料往前推了一下,表示已經不喝了。

一旁的雪麗也是如此,她玻璃杯裡隻少了一小口的量,冰塊都已經全部融化。

兩人看了一眼酒杯,又下意識對視一眼,似是都明白對方這不約而同的想法,頓時笑了。

——是都有道理,但比起享受生活,站上近在咫尺的最高領獎台,才是她迫不及待想實現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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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弗勒爾分站賽的賽事已經全部結束。

華國隊這次隻參加女單和雙人滑比賽,但成績卻很閃亮。

女單取得十三年來最出色的成績,而雙人滑重組半年還需磨合,雖未能實現彎道超車,但最後總分排名第五,成績比教練的預期還要好。

當晚,除了興奮的華國媒體趕緊搶占量,關於司空夏的報道鋪滿了網絡,外媒對此分站賽的排名也很有討論欲。

《三小巨頭完成身份轉變,均手握大獎賽獎牌》

《可怕的新星對手們》

《這是一次最正確的升組決定》

除了之前對司空夏紛紛指責宛如流星墜落的盛況——媒體們好似都忘記有這麼一件事,在出類拔萃的排名麵前,媒體大誇特誇,這會就宛如發現一枚滄海遺珠了。

看看某國著名的體育周刊是怎麼描述的。

——她就像冰上的一把尖刀刺入花滑賽場,攪和的場上人仰馬翻。

——身在華國女單處於斷層的尷尬位置,她的出現簡直就是把十幾年來的氣運都集中在了一起,堪稱天縱奇才啊!

咳咳,外媒的文筆用詞一向誇張。

這不,誇完了選手又誇本人身後的優秀團隊去了。

畢竟優秀的選手是離不開優秀的團隊,雪麗和梶本沙織沒什麼新鮮點,倒是司空夏新合作的編舞師——諾厄·霍伯特,倒是一個大大的吸睛點。

休賽季科斯是大熱門的編舞師,除開雪麗、梶本沙織也有其他選手尋求合作。

大家還以為司空夏會繼續合作下去,畢竟青年組融合的不錯,在升組的重要時刻,自然是選一位已經適應過的編舞師才保險。

沒想到,她卻忽然和編舞界名不經傳的霍伯特合作去了。

之前霍伯特慘遭被罵不用多說,事實證明,這次合作妥妥是雙贏。

不僅把選手本人的特點發揮的淋漓儘致,還讓大家看到霍伯特作為編舞師的驚人實力。

其中那標誌性的動作——踢腿後仰燕式滑行也被濤了又濤,這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動作,已經被緊緊貼上屬於司空夏的標誌,讓人大呼羨慕。

畢竟標誌性動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要剛好選手能漂亮的做出、不能太難又要符合技術動作規定,這也太難了。

另外,霍伯特對於編舞技巧的熟練運用,有筆者提出了個很特彆的點。

首先是該編舞,讓新賽季的短節目和上賽季的短節目,有首尾呼應的一個點,頓時就完美契合了成長主題。

那就是關於結環步的運用。

上賽季的結環步是作為結束動作,本賽季的結環步,是在中途作為新的開始和起航意味的步法運用。

這一絲的連接非常耐人尋味,才讓選手與短節目的主題緊密契合,給裁判全新的感受。

自由滑就更不用說。

堅持使用三級步法、平均化銜接步法、讓儲備體力有更大的發揮等等,這些都是體現出編舞老師細致的觀察。

特彆是在司空夏一貫走鋼絲般冒險的難度配置之下,霍伯特全程以安全的布局來彌補其中危險,不得不承認,這是相輔相成的配合。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諾厄·霍伯特老師果不其然爆單了。

但詢單的選手說該老師隻接編舞,不接考斯滕,問就是不感興趣,再問就是不缺這點兒錢。

讓眾位選手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為什麼不接考斯滕啊?”司空夏雙手撐在在擋板上好奇詢問。

她知道選手們都覺得,老師的考斯滕設計水平被嚴重低估,新聞都誇編舞,但實際上,考斯滕也讓人驚豔,不過少有媒體提起。

霍伯特回答的還挺有道理的:“首先它很麻煩,其次比起製衣,我更擅長編舞,不容易犯錯。”

司空夏點頭,又遺憾道:“那您下賽季也不接我的考斯滕了吧?”

霍伯特倒是一笑:“陸早就和我簽下賽季的合作合同了,考斯滕也包含在內。”

啊!不愧是教練!

剛放下這樁心事,喜滋滋的司空夏就被趕回去繼續排練。

本次分站賽給表演滑排練的時間隻有大半天,因為今天晚上七點半,表演滑就會正式開始。

而且,表演滑在九點半結束後,十一點就馬不停蹄就開始晚宴活動。

好像不熬夜的晚宴是在少數,熬到淩晨都是常事。

但看在主辦方預告了一個神秘活動的份上,就先把吐槽放到一邊,不知道這神秘活動要怎麼玩。

“來,女單選手請出列排練大齊舞。”編舞老師拍掌引起大家注意,把男單放回去熟練自己的表演滑。

時間緊急,選手分階段排練,冰場也一分為二,這一批排練完了就去領號進行二十五分鐘的表演滑合樂。

這麼短的時間,有開天窗的風險啊。

司空夏跟著人群來到中央,一邊排練一邊和旁的選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得益於昨天那場派對,有了牽線後,大家倒慢慢開始熟悉起來,司空夏也不用像是在青年組那樣,隻能自己和自己玩。

不過前輩和小輩有天然分界線,彼此介紹後,她們這群小選手當然是和同樣升組沒兩年的選手玩。

和她們一起排練的還有幾位年紀尚小的東道主小選手。

最大的這位,是潘妮的小師妹,1999年出生的她今年十二歲,名叫寶拉,受訓在水晶俱樂部的同一個教練底下。

因年齡不夠還在弗勒爾國內賽混戰,出了高級三三,還有阿克塞爾兩周跳的難度配置。

潘妮說小師妹成績驚豔,前景良好,是比較有希望出頭的選手。

但是還夠不著參加冬奧會的最低年齡,倒是可以衝擊2018年的冬奧會。

寶拉長的特彆可愛,跟洋娃娃一樣,司空夏沒少覬覦人家那軟乎乎的小臉。

而且作為開場的小嘉賓,與前輩有一場齊舞,動作跟是跟的上,不用特意等她,她自己就能記著動作在後麵跟上,不愧是弗勒爾的優秀選手。

會注意到這位選手,是潘妮說差點要喊寶拉為師姐,因為寶拉從07年就跟著主教練——菲力教練訓練,但小孩子還算厚道,直接喊了師姐,所以才撈到了這師姐位置坐。

然後司空夏就注意到了這位音譯為菲力的教練。

首先這位女性教練纖瘦高挑的個子就引人注意,還穿著三件套的職業裝,乾練的不像一位指導運動員的教練,而是隨便什麼公司的高管似的。

再然後,她的發型也是彆具一格,蓬鬆的羊毛卷不知是天然還是後天,以中分傾落而下厚厚毛發覆蓋著肩膀。

怎麼說呢,是在賽場上也是難以撞車的發型。

而且從麵相來看,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很厲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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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結束了表演滑的排練,剩下未合樂的選手將打亂順序,按照字母排序出場,司空夏被排在最後一組。

中途她換好了表演滑的考斯滕,化好妝,還跑去吃了自助餐提供的牛乳紫薯甜點作為下午茶,然後才溜達達到內場和龍瑩潔、丁沐彙合。

他們兩人早就合樂完了,此時正在熱身區進行陸地訓練來加強適應,雙人滑的教練也不覺累,在一旁指導。

運動員的時間都非常寶貴而且稀少,誰都沒空專門停留一段時間來磨合,都是邊比賽邊配合,聽起來苛刻,但都是這樣的。

“你的表演滑也是霍伯特老師定製的?”龍瑩潔問道。

她看了新聞報道才知道司空夏的考斯滕是霍伯特一手包攬,說實話,確實很眼饞啊。

“不是,老師隻定製長短節目兩套,表演滑是工作室的服裝老師做的。”

“這個明紫色是服裝老師做的?”龍瑩潔靠在牆上休息,聽後遲疑了一下,對這裙擺的絢爛色彩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脫了外套我看看,這色係是純的還是……”

丁沐此時正蹲在包裡拿毛巾,餘光瞥到了濃厚的紫色,讓他忍不住抬頭一看。

“謔……”他樂了:“人間富貴花啊。”

這是一條簡單又不簡單細帶背心裙,布料有點類似平替版的綢緞,針線細密,反光明顯。

最吸睛的是卡在肩膀的輕薄大花瓣,層層疊疊怒放著,邊沿還有紅色係專業渲染過度;裙擺下方為了首尾呼應也有怒放的小花朵,紫白色係的水鑽細密點綴,展露了非常活潑、明媚、少年氣息……

“額……”龍瑩潔覺得是自己不會欣賞,摸著下巴,莫名道:“你發現了沒,今天表演滑的燈光是紫色的。”

“不是粉色嗎?”司空夏把外套重新穿上。

“什麼,不是燈光問題吧。”丁沐道:“有點像我小時候看到的裙子,舞台唱歌那種。”

丁沐的小時候妥妥是八零年代,讓人立刻就聯想到,貼在老舊牆麵上色彩濃重的肖像年曆和畫報。

“這樣啊,那還挺有戲劇感的。”司空夏穿上外套後笑嗬嗬道。

還沒說兩句,便有工作人員找她去準備上場合樂,話題便匆匆結束了。

龍瑩潔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她在思考要怎麼形容。

如果她之前見識過,估計能準確的說出來,司空夏這種仿佛有審美又好像沒審美的隨性,和之前衣擺兜著流血的手行為差不多,統稱叫作——“糙”。

七點半,賽後表演滑正式開場。

開場的廣播聲音剛落,俏皮的音樂響了起來,小選手從冰場四個角出場,燕式步滑了一段長長的軌跡,彙聚在中間。

待又一道聚光燈悄然落下,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一人高玩偶笑容可掬的——弗勒爾吉祥物開心舞動著,小選手也紛紛簇擁上去。

下一秒,開場音樂迅速變成動感的旋律,紫色的氣氛燈夢幻落下,觀眾頓時歡呼起來。

司空夏緊跟前麵選手蹬冰入場,在掌聲中露以笑容燦爛進行開場齊舞。

她這次分站賽獲得銀牌,領舞的位置不僅靠前,因受愈多觀眾的喜愛,鏡頭數量還蹭蹭蹭往上漲,幾乎每隔個十幾秒,中央大屏幕就會出現她的身影——

個鬼啊!

司空夏那明紫色的考斯滕融入了粉紫色氣氛燈裡,她就像是在顏料裡遊蕩,全身上下都被濃厚的顏色給覆蓋了。

當鏡頭一掃,不看多幾眼,都很難看出她也在畫麵之中。

觀看直播的冰迷已經有這種感覺,就彆說現場觀眾了,他們看著中央大屏幕,又忍不住拿出望遠鏡查看,不得不承認,鏡頭還能顯出個人影來,現場就是一塊綢布在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