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搞心態(1 / 2)

好在, 氣氛燈的濃厚色暈在後期逐漸轉淡,然後漸漸過度為粉白相間的色係。

畫麵視覺趨向正常後,也能看到人影了,這才沒有逼的連現場冰迷都要發帖吐槽。

但就算燈光正常了, 本身帶著期待首次“驚豔亮相”的考斯滕款式, 冰迷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才好。

大概, 就是彈幕所說的——有種富家千金下鄉體驗生活的感覺吧……

“如果不喜歡這件考斯滕,可以申請更換。”陸雲蔚淡聲說道。

司空夏咬向飯團的動作一頓, 狐疑的看了一眼裙擺。

——不對,教練忽然講話必定沒那麼簡單,難道說今天吃的有點多,顯肚子了?以考斯滕顯肚子不喜歡來作為切入點警告我什麼的?

也不多吧,早餐沙拉雞蛋牛奶中午正常碳水, 下午吃了紫薯牛奶作甜點,現在兩個三文魚飯團當晚餐……

啊好像真的有點多啊……

陸雲蔚見她呆了片刻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便又補充道:“這次考斯滕件數多工期又緊張,正賽做了才開始做表演滑,不喜歡可以打報告重定一件。”

呼……

司空夏這才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沒有教練, 我沒有不喜歡。”司空夏搖搖頭謝過教練關心,一口就把飯團咬了一小半,本地獨有以草本製作的醬料,讓乾巴巴的飯團都變得順滑無比, 香甜可口, 她非常喜歡。

待陸教練暫時離開了休息室,龍瑩潔才坐過來道:“陸教練和你說什麼了?”

司空夏便重複了教練的話,順便把包裝食物的塑料紙塞到垃圾桶。

“真好啊, 你們女單的經費很充足吧?”龍瑩潔有一絲羨慕,還聽說今年連國青隊都有新衣服新冰鞋。

“好像是比以前好一點。”司空夏道。

雖說幾位師姐延續了上賽季的表演滑與考斯滕,但起碼正賽是有新節目,而國青隊有名額參加國際賽的師妹都有新節目,極個彆打了報告的也換了新的冰鞋,這麼一看,女單的經費是比上賽季多。

不過……

“我這裙子特彆醜嗎?”她撫摸了一下肩膀蓬鬆的大花瓣,為什麼連教練都這樣說。

“倒不是特彆醜。”龍瑩潔想了想,道:“就是款式設計有點老套,顏色布料也很一般。”和正賽的兩套一比有點天壤之彆而已。

司空夏一聽反而放下心來:“不醜就行,重定考斯滕太麻煩了,表演滑嘛,夠用就行。”

她不是沒從中央大屏幕看到自己的著裝,確實考斯滕的顏色會融合到背景裡,而且齊舞沒有統一服裝,人一多,她就被蓋過淹沒,人就顯得模模糊糊。

但隻要有一束聚光燈打在她身上,所有一切就正常了。

所以後續的單獨表現不會出現這種問題,那就沒必要重製。

想起之前為了考斯滕跑了兩趟莫特裡爾,身形尺寸反複確認,如果不是霍伯特憑借經驗大致改了一下,說不定還要跑第三趟。

國內合作的工作室雖然是上門定製服務,但從設計圖、打版、試穿這期間就要確認無數的次。

最可怕的是趕工時發現後期飾品和設計圖有出入,然後尺寸上要微調,那就不得不又跑一趟確認真人尺寸。

總不能每次讓人家晚上七點打後再過來,畢竟其他選手也在趕製考斯滕來著,隻能雙方商議著時間,少不得在訓練時間就要停一下去量尺寸。

眼看月底就是華國杯這個修羅場,一個月內兩個國際賽事,期間她還要上文化課、藝術課,還要抽時間寫作業,若是再重製考斯滕,她也就隻能壓縮自己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了。

所以……重定什麼的就不必了。

外間表演滑正順利進行著,內裡休息室選手們一邊等這上場,一邊聊聊護膚美容之類的的瑣碎事。

閒暇時間過的特彆快,很快便輪到司空夏的出場。

她摸黑上場停在冰場中央,單手撐腰,提臀收腹,身姿擰成了好看的S形狀。

粉紫色的氣氛燈悠悠鋪滿全場,乳白色的聚光燈猛然傾落而下。

滑曲響起,司空夏抬眸俏皮一笑,提著跨讓腳尖輕悄悄的在冰上往外滑出一條弧線,舒展著小性感,迅速一碾冰花旋轉開場。

《Purple Passion》這首小提琴曲,在她心中,音調就像圍牆上行走的小貓,落地無聲,俏皮輕盈。

肢體幅度不用太大,碎步滑行,輕巧落冰看似毫不費力;琴聲高昂,她便踏著音階精準合樂,透出一股神采飛揚,自由自在的感覺。

司空夏的藝術表現力無需質疑,中間一段錯亂的琴音打著拍子一擁而上,她單足驀地一抬,燕式步巡邏半場。

當掌聲歡呼驟然而起,刀齒步落下了銀色光點,她便用指尖輕輕一點紅唇,向前排觀眾送去了一個高調的飛吻,引得那尖叫聲持續不斷。

緊接著,隻見她開始蹬冰壓步迅速蓄力,半場一過,前臂一擺,就迅猛闊步往前用力一躍。

“刷拉……”

高飄遠的阿克塞爾兩周跳,騰空飛翔兩圈半,啪的一聲落地,節奏一壓,直接抬腳又起。

2A+3T!

這還沒完,連跳此時已經過度了半場,她又開始蹬冰壓步,一轉彎,掌聲還未消散,就見她又是一次力量充沛的闊步一躍,但這次,周數還多了一圈!

3A+2T!

毫不費力!

鋼琴的歡快節奏與小提琴迅速混合,她順滑落冰一轉,微微抬頭,帶了一點小炫耀的神色撐腰抬肩。

“啊啊啊啊!”

這炫技式的跳躍未免也太強了吧!

現場觀眾又驚又喜,情緒完全融合進了這歡樂放肆的滑曲之中,對待她這種小調皮的炫技喜歡的不行,掌聲更是不絕於耳。

表演滑最大的看點,就是可以完成在正賽中違規的各項條例。

無論你想上多少個重複性單跳,或者是重複性連跳,隻要你想就可以——連考斯滕的原則都可以放鬆一些。

當雙人滑放棄了節操,一個穿著粉色小裙子,一個穿著帶有胸肌圖案的上衣,開始矯揉做作的完成性轉版的霸道總裁愛上我,能變成各國體育板塊的頭條新聞。

當冰舞選手另辟蹊徑演起了健身操教練的劇情,讓現場觀眾跟著他們做動作,上躥下跳,能把觀眾當場給樂死。

也彆管男、女單平日在賽場上一個如王子風度翩翩、一個如公主仙氣飄飄,可能在表演滑上連人都不做,把玩偶服裝穿起來,道具扔起來,衣服脫了甩!

要讓冰迷的話來說的話,這裡就是一群各國精挑細的好看傻子們啊。

——司空夏的表演滑也有這種隨性的特質。

隊內的編舞老師說,這一段想上什麼難度都可以。

這一段小提琴的炫技式演奏,剛好是直線來回冰場的時間,上兩個3A也都充分足夠。

她覺得自己都玩嗨了,可能氣氛太好滑曲太美妙,把獲得獎牌的快樂儘情飾演,壓根就沒想太多,直接把平時練著玩的跳躍配置扔了上來。

這會連後台看表演的選手都驚了一下,阿克塞爾跳的節奏控製的太好了,而且這麼一段時間竟然能上兩個帶A跳的連跳,身體機能、協調控製、核心力都非常優秀。

讓人不由嘀咕,她不會以後正賽也要上這個吧……

滑曲還在繼續,兩個連跳成功落地後,她也笑的十分開心,迎著歡呼聲進入簡單的聯合旋轉。

一組聯合旋轉落地,貌似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裙擺有點往上走。

司空夏擔心如果露出打底會有一些不雅觀,便在滑速不減之下,動作儘量自然的把裙擺往下拉扯。

卻沒想到借力的地方抓錯了,直接抓住了裙擺邊的紫紅小花朵,一時之間,隻感覺手心一鬆,一整個花朵在半秒內被她扯了下來。

?!

司空夏笑容僵了兩秒,迅速用力抓緊,頓時就感覺手心的花朵鬆鬆垮垮,不太妙啊,估計花瓣都鬆開了。

她要是再抓著這團花,小塊的花瓣就該得掉在冰麵上了。

但是現在突兀的把這一團丟出去就有點奇怪,會打斷整場表演的節奏,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來要滑到冰場的對角線進行躬身轉,一隻手她還完成不了貝爾曼。

就在那幾秒、電光火石之間。

隻見她靠近擋板一個結環步踩刃落下,假裝是預設好的設定,笑容自然做出舞蹈動作對著擋板後的觀眾席輕輕一揚手。

紫紅色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在聚光燈下帶了一絲夢幻的感覺。

觀眾高興的伸手去接,鏡頭展現出來的畫麵,竟然還有點好看。

趁這時司空夏一蹬冰迅速跟上節奏,躬身轉美麗而舒展,鼓聲歡暢琴音拉長,最後在貝爾曼旋轉下輕柔踩刃停下,擺出了結束動作。

“啊啊啊!”

尖叫聲如燒開的水壺,漫天的歡呼聲熱情鼓舞。

司空夏對這次緊急公關表示滿意,笑容甜美的朝觀眾揮手欠身,然後氣喘籲籲下了冰場。

這不……

一下場,她就從光芒四射的絕對舞者,變成了勤勤懇懇的清潔工。

自己道具要自己整理好,無論花瓣多小都算是異物類,不管是在冰麵還是在場外,也不管需要回收還是成為了垃圾,工作人員都沒義務去收拾。

還好花瓣收拾起來不算費勁,而且她控製了力度,沒有風就都落在擋板邊緣,在工作人員的照明幫助下,她一邊道歉一邊收拾,完了才回的休息室。

“你衣服飾品掉啦?”龍瑩潔聞聲而來,看司空夏手中臟兮兮的花瓣,還抽了張濕紙巾給她。

“一扯就掉了。”遲遲反上的小尷尬讓她顯得有點可憐巴巴的。

丁沐一副開了眼界的樣子笑道:“還好是表演滑,你這一手飾品,得扣十分。”

“太不牢固了吧……”司空夏現在都擔心肩上的大花朵會掉,還好線鬆了裙擺沒落下什麼痕跡,隻有一根短短的紫色棉線,她就抽出來丟了。

“回去讓服裝老師再固定一下吧,下一次這大花瓣飛出去,就能上賽場十大意外搞笑錦集——流芳百世了。”龍瑩潔嘖嘖搖頭。

陸雲蔚從弟子一下場就知道這件事了,還調侃了兩句。

其後領隊他們估計也聽說,便都過來看熱鬨似的瞟了一眼。

湯醫生還開玩笑道:“沒脫線算幸運了,我手頭隻有針管,可沒有針線。”

司空夏:“……”

很快,表演滑在九點半落下帷幕,觀眾們依依不舍的離場,而這會才是屬於選手們的熱鬨時間。

晚宴要提前二十分鐘手持邀請卡進場,地址設在賽事指定酒店的二樓宴會大廳。

司空夏是十點四十分到達宴會大廳。

晚宴禮服依然是媽媽一手包辦,一字肩的小紅裙,白色小細跟,再拿一個柯芳芳女士最愛的珍珠包包。

大廳門口人頭攢動,問了前麵的選手才知道要排隊進場。

因為還要在禮賓台上簽名,所以等了有五分鐘,才輪到華國隊進場。

司空夏要簽名的圖冊是她在自由滑賽場上的一幕,抓拍的非常好看,隻是不知道圖冊的用途是在哪裡,反正在依次敞開的十張圖冊裡,她龍飛鳳舞的簽上了自己大名。

進到廳內那熱鬨喧鬨的聲音迎麵撲來,數十張圓桌在中央整齊放好,自助餐形式的餐區一字排開,已經有服務員在候場。

前方舞台開著巨幕投影儀,PPT顯示著ISU標誌,有工作人員在那裡調試設備,一切和之前賽後參加的晚宴差不多。

華國隊找到了標有華國英文紙張的餐桌,坐下後才發現,其他桌的選手和教練都能坐滿一桌,隻有他們坐不滿一半。

十一點,晚宴正式開始。

首先是ISU的官員上台講話。

“……首先要感謝所有參賽的運動員,我們不會看到如此精彩的比賽;其次要感謝所有教練員,沒有你們辛苦付出,我們不會看到這麼好的運動員;其次要感謝所有裁判,如果沒有你們公證的判決,我們不會看到這麼公平的比賽。”[注釋]

在兩位官員接連講話完畢,才有主持人宣布了晚宴的神秘活動。

——抽獎。

抽獎算什麼神秘活動?

這估計是所有選手共同的疑惑。

主持人說各項排名前六的選手都可以上台抽獎,獎品的種類就是各位讚助商的商品。

一等獎抽取三名,獎品為ISU官方最大讚助商的“西鐵城”最新係列腕表;二三等獎都是當地讚助商的名牌護膚品、化妝品大禮包,剩下最末的四等獎是名牌運動套裝。

丁沐果然是大前輩,深悉套路,低聲道:“這是把各項前三贈送的禮物給拆成抽獎活動了。”

原來每場A級賽後,獲得前三的選手都會有讚助商送的小禮物,分站賽要看主辦方的讚助情況,有昂貴也有便宜還有如吉祥物玩偶一類的。

隻有世錦賽最大方,會送西鐵城特彆昂貴係列的腕表。

好家夥……

這次弗勒爾分站賽隻有桂冠花束,原來在晚宴著等著呢。

司空夏不明覺厲,再次對小眾競技項目的摳門有了新的理解。

有禮物送當然好過沒有,眾位選手都上去湊了一波熱鬨。

司空夏手氣一般,隻抽到三等獎,獲得名牌護膚品一套,也好,上次慧月說護膚品快用完還沒來得及買,這套可以送給她。

而龍瑩潔代表抽獎,抽到了四等獎,她有點嫌棄,直言運動服多到可以開店了,就塞給了丁沐。

無論如何,抽獎把現場氣氛都給炒熱後,主持人便適時讓專門請來的樂隊上台表演,讓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有選手迫不及待去餐區拿吃的(光明正大的犯戒),也有選手穿過一大半桌子去聯誼、簽名、合影,還有一些受到邀請而來的讚助商們開始找目標聊天,試探一下合作什麼的。

司空夏剛和幾位眼生的選手簽名合影,這會好不容易坐下來吃兩口。

便看到那廂舞台下,一群選手似舞廳似的跳舞,還拍著搞怪的視屏,不時有陣陣笑聲傳來。

那夥人跳舞拍視頻不亦說乎,但並不滿足於此,便開始招呼更多的選手過來拍視頻,打算傳到推特那去。

一群俊男美女搞的如此“精神小夥”,就不是很想參與……

“嘿司空你坐在那做什麼,過來呀。”

“……好好,我就過去。”

.

昨天晚宴一直玩到淩晨兩點,今天從早開始就收拾行李趕飛機,長途跋涉回到基地後,感覺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司空夏回到宿舍更是把累積的疲勞都發散了出來,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呀!你回來的好早。”莊慧月剛上完藝術課,見到宿舍門大開就知道是誰回來了。

“牌子在行李箱,自己翻。”司空夏換了一個睡姿,懶散的說道。

“心靈相通啊朋友!”莊慧月果然開始翻獎牌,見到這銀燦燦的色澤更是一陣羨慕的嚶嚶嚶,把本來想進又不敢來進師妹們都引來了。

司空夏不得已端坐起身,維持師姐的臉麵,聽著師妹們嘰嘰喳喳問各種好奇的問題,她也有耐心一一回複。

其中看到了鶴妹妹後便想起高級三三的事,她誇讚了一番。鶴妹妹靦腆的笑了笑,說會向師姐您看齊!

她都有些意外自己在師妹們麵前還挺有人氣的。

另外,這次賽後沒有休息的時間,回國後隻是簡單修整,第二天就要如常開始日常訓練。

畢竟時間不等人,月底開幕的華國杯至關重要,滿打滿算也隻有二十天的準備時間。

——當然,這隻是她這麼想而已。

第二天早還沒開始訓練,陸教練就單獨通知她要陪同領導視察國家隊,這還不好推脫,看邵誌國主教練從頭到尾作陪,就知道這次來的領導地位頗高。

大概是國家隊的成績越來越多,再加上女單出了司空夏這麼一位,有望恢複李可當年聲望的選手,才會在這節骨眼來視察吧。

“我看,榮譽館很快就能又添一位選手了。”領導笑嗬嗬的鼓勵著。

“我會繼續努力。”司空夏乖巧應道。

這一次視察還以為是例外。

沒想到,當第三天晚上打算如常加訓時,又來了一批領導,然後這一次還要在飯堂陪同用飯。

不知道領導來一趟要做什麼宣傳,專屬攝影師還全程跟著,司空夏在鏡頭麵前隻能忍著不耐。

一直到九點結束,她倔強的性格一上來,便乾脆繼續回冰場加訓到十二點才回宿舍休息。

那會,她隻有一個想法——以前顧瑜姐是頂了多少事啊,不容易啊。

接下來,訓練總算能進入日常流程。

而國家隊其他三項因為華國杯主辦方額外名額,氛圍顯得有些緊張。這兩天三項會進行體測和隊測,名額將會從排名中生成。

女單成年組方麵,司空夏自己有名額,主辦方名額不用競爭便落在三位師姐頭上。再加上每月月頭的隊測,不用和其他項目擠訓練場,於是便被調配到副場館訓練,主場館讓給了他們。

當天司空夏一直訓練到晚上七點,才打算吃點水果休息一下。

——她現在每日食譜要嚴格到毫克,誰料到賽後的小小放縱,回來就被體測儀教做人。

湯醫生在醫務室時,溫柔可親都成了暗藏的刀光劍影,她說知道你平時很自律,所以這次不罵你。

未來的一周將會嚴格控製飲食,一周後體重數據還下不去的話,就吃菜葉子去吧。

聽的司空夏大呼害怕,晚上乾脆就隻吃水果了。

但你彆說,省了晚飯那半個小時,上冰時間完整延長,倒是蠻好的。

冰場的男女更衣室是分開的,司空夏隻能回主場館更衣室拿水果,懶得換鞋,就簡單的套了冰刀套踩在水泥地上小心行走。

穿過玻璃長廊,她一抬頭,便冷不防看到盧景輝師兄半身趴在擋板上,一動不動,被嚇了一大跳。

直到下一秒師兄長歎一口氣站起來時,她才知道他是在休息而不是暈過去了。

“……啊你下訓了?”四目相對,盧景輝有點尷尬,順了順衣擺沒話找話道。

司空夏點了點頭,本來想直接去更衣室,但可能師兄臉上的頹然太明顯,便下意識道:“師兄要吃水果嗎?”

冰場邊的凳子上,司空夏伸著腿舒舒服服啃著蘋果。

盧景輝從塑料袋裡掏出一個雪梨,笑道:“我以為你們女生都切好放在飯盒裡吃呢。”

“有空的話就切。”

“上次打飯的阿姨說準備出一個水果拚盤,你可以去提一下,就不用自己買了。”

“那不錯啊,飯堂出的話還是洗好切好的。”

水果的話題到此結束。

司空夏哢嚓哢嚓咬蘋果。

說起來,論男單選手,她和何永安接觸的比較多,其他人,就算大家都在一個基地上訓練,偶然早訓、上冰會撞到一起,但正副兩個冰場隔著,也很少打招呼。

不過今天主場館要隊測,女單在副場館訓練,她太不習慣了。

可能因為擴建麵積有限,副場館稍微小了一點,一兩個跳躍就能頂到擋板,節奏都把握不好。

但那邊好像一直有人在加訓,她也不好意思更換場館,剛才去拿水果,也存著想看看那邊還有沒有人的心。

“師兄就自己一個人加訓嗎?”

“是啊,華國杯快到了,訓練方麵不是特彆滿意。”

盧景輝在大獎賽隻有一站,十月份的倫亞比分站賽排名第八,而這次華國杯主要是競爭主辦國的名額。

不太妙的是,剛結束的隊測讓隊友給壓了一頭,他反而落後一分拿下第二。

作為男單一哥,不管是麵子還是情感上,都不是令人愉悅的事情。

“有時候都不知道,要怎麼訓練才能穩步提高。”盧景輝估計也鬱悶的狠了,不知不覺在泛泛之交的師妹麵前說起心裡話。

可能因為論實力,師妹可以吊打整個國家隊,才讓他坦然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一哥的稱號是榮耀也是壓力,升組兩年一點成績都沒有,上賽季世錦賽排名第十五,沒有比前輩低當然也沒有前輩高,就是維持差不多的水準。

比起女單的輝煌歲月,男單一直平淡如水,是淡到提起國內男選手彆人隻會第一時間想到雙人滑男選手的程度。

更難的是,上賽季何永安強勢出現,盧景輝被回回猛壓,可以說,如果對方有機會升組,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今年,褪去適應期的隊友也逐漸發揮實力,他又又又一次被壓著。

加訓時越想越鬱悶,隊友的竊竊私語就好像嘲笑落在他頭上,這才把自己甩在擋板上頹廢了一會——這麼巧就被司空夏看到。

司空夏聽後倒坦然的一笑:“有這種穩定提高的訓練方法話,華國就是金牌榜第一了。”

盧景輝也笑了,道:“至少不要往後倒退啊。”

“這個嘛,我也會倒退啊。”司空夏把果核丟到垃圾袋裡:“解決辦法是我會一直加訓,訓到吐為止。”

盧景輝聽過師妹“走火入魔”的威名,心中有些觸動,便道:“這賽季,你的教練有成績要求麼?”

“有,爭二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