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1 / 2)

一家團聚, 柳棠溪今日非常開心,而明國公府, 今日也很是熱鬨。

今日是明國公老夫人的壽辰。

不說國公府這個爵位, 單就是太子妃的娘家, 就已經夠分量了。且, 如今三皇子也被皇上申飭,太子的勢頭又漸漸上去了。

京城幾乎所有的三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的女眷都有到場。

至於三品以下的, 不是不想來,而是沒收到帖子。

像柳棠溪這種,可以來,也可以不來。若是跟著懷恩侯府那邊算,她自然是夠格的。可若是跟著衛寒舟算, 那就不夠了。

柳棠溪本就不想去湊這樣的熱鬨, 再加上人家也沒給他們府上下帖子, 她就沒去。

畢竟,去了還得準備一份厚禮不是。

沒得多花錢。

謹王妃帶著女兒福平郡主去了。

等到謹王晚上回來, 謹王妃跟他說了說今日壽辰上發生的事情。

比如都有誰去了, 誰又說了什麼話,誰家跟誰家走得近。

聽起來是閒談,實則沒什麼廢話。

雖然女眷跟朝堂無關,但有時候也能看出來一些事情。

說完之後, 謹王妃感慨:“今日去的人不少,比去年明國公府娶孫媳時人多。”

“太子做了那等事,皇上都沒把他廢了, 三皇子又接連被申飭,可不就讓人看到了希望麼。”說這番話時,謹王嘴角微勾,眼神中流露出來極為諷刺的神色。

他遠在北邊兒,原以為隻有他那位兄長是個心思陰暗的心狠手辣的,沒想到,他這下麵幾個掌權的皇子,也頗有他的“風骨”。

連年征收賦稅,吏部任人唯親,官員屍位素餐……禮部能為了勳貴兒女嫁娶之事討論上數月,卻對官員貪腐、吏部考核之事緘默不言輕輕揭過。

這朝堂,遠比他想的還要混亂。

這才短短十幾年,父皇打下的江山就被折騰成這個樣子。

當真是讓人憤怒至極。

想著想著,謹王心中的火氣又生來了,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隻聽“哢嚓”一聲,桌角被捶掉一塊。

謹王妃正跟謹王說著明國公府的事情,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生氣,頓時被他嚇到了。

然而,在看到謹王手上的血跡時,又緊張起來。

連忙起身,走過來拿起來謹王的手看了看,蹙著眉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即便是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來人,快把江郎中請過來。”

“是,王妃。”

謹王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嚇到自家王妃了,緩了緩情緒,儘量溫和地說:“王妃不必如此緊張,小傷。”

謹王妃聽後,不讚同地看了謹王一眼。

很快,江郎中過來了,給謹王包紮好,說了些注意事項,又離開了。

“我知道您對太子和三皇子的做法很不讚同,但您也要顧惜身子。他們如何,自有皇上懲處。咱們也管不著。”謹王妃道。

謹王想,怎會管不著,這些事兒他還非要管了。

更何況,這些事兒本就是被他從背後推動的。

既然兄長管不好江山,這江山不如換個人來管。

不過,瞧著自家王妃臉上擔憂的神色,謹王也不會把這些事兒說給她聽,免得她聽了之後更加害怕。

“嗯,嚇到你了?你放心,下次不會了。”謹王聲音柔和地道。

看了一眼謹王臉上的神情,謹王妃歎了歎氣,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二人許久都未說話。

謹王看了看謹王妃的神色,主動轉移了話題:“今日宴席上可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謹王妃本來擔憂謹王,沒什麼興致再說下去,但,瞧著謹王主動問起來了,她還是說了。

比如,國公府孫輩裡有個少爺為了給老夫人祝壽,舞了一段劍,看起來極好看。

“蓁蓁很喜歡,還跟那位少爺探討了一番。”

謹王皺了皺眉,道:“估摸著也就是花拳繡腿,看著好看罷了。這種不必學,明兒我讓師傅教蓁蓁一套更厲害的。”

聽到這話,謹王妃卻突然笑了。

“嗯?我哪裡說錯了嗎?”

“不是,我覺得吧,王爺還是彆讓人教她更厲害的了。今兒她去跟人討教的時候,打得那位少爺無力還手。”

一聽這個結果,謹王滿意了,甚是得意地說:“果然是我的女兒,就是厲害。”

“你呀,就知道誇她,小心她以後嫁不出去。”

“怎麼可能,蓁蓁想找什麼樣的找不著?我定會為她選天下最優秀的兒郎為婿。”

謹王妃知道謹王非常寵愛女兒,也不想再跟他說這個,又說起來彆的。

說著說著,就提到了柳蘊安。

“懷恩侯府那位二姑娘當真是厲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話做事也頗為大氣,不愧為京城第一才女。”

聽到柳蘊安的名字,謹王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中也露出來一絲彆樣的情緒。

“也不知懷恩侯夫人如何養的女兒,嫡女溫柔可人通曉庶務廚藝精湛,又會賺錢。庶女也這般大氣出色。她可真有福氣。”

謹王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家王妃誇讚柳棠溪的這段話的確是準確。

至於那位庶女麼——

“她可不止精通琴棋書畫。”謹王道,“就連朝政之事也很有見解。”

聽到這話,謹王妃抬頭看向了謹王,滿臉驚訝之色。

“啊?知曉朝政之事?”

謹王點頭。

“王妃可還記得,十幾年前,咱們剛離京那會兒,懷恩侯府已經日漸衰落。”

謹王妃琢磨了一下,說:“好像是這樣,聽說是他們家有個偏房犯了什麼事兒,得罪了皇後娘家。”

謹王點頭,道:“嗯,確實。過了幾年,侯府的爵位眼見著就要保不住了,可最近幾年,懷恩侯不僅保住了爵位,甚至慢慢在京城中站穩了腳。”

“您的意思是這些跟那位二姑娘有關?”說完,謹王妃又自我否定了,“不對啊,那位二姑娘當年也沒多大,她哪裡懂這些。”

謹王一開始也不相信,可經過調查,事實的確如此。

有的人啊,當真是早慧,又有天賦。

“的確與那位二姑娘有關。是她在背後出謀劃策,幫著懷恩侯府崛起,也因此,她在府中有了一席之地。”

謹王妃滿眼的震驚之色。

“不僅如此,她也是三皇子的謀士,幫著三皇子掌權,差點就鬥倒了太子。”謹王道。

若非他在背後插手,恐怕太子早已經被廢了。

謹王妃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若是男子,恐怕將來要封侯拜相。”謹王最後評價。

“世間當真有這般厲害的女子?”謹王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謹王點頭。

見自家王妃眼神中漸漸流露出來讚賞和崇拜,謹王話鋒一轉,說:“隻可惜,心術不正,手段有些陰狠。以後王妃莫要與她過多接觸,也不要讓蓁蓁接觸她。”

謹王妃點了點頭,說:“王爺放心,蓁蓁不怎麼喜歡她,今兒還跟我說了幾句她的不是。她還是更喜歡懷恩侯府的那位大小姐。”

想到柳棠溪的性子,謹王道:“嗯,那位衛夫人性子倒是極好,人也溫和善良,蓁蓁多跟她學學倒是極好。”

謹王妃明白謹王的意思了,點頭應下。

很快,二人熄燈躺床上去睡了。

謹王卻沒有睡,睜著眼睛在思考問題。

三皇子最近的舉動他不是不知道。雖然三皇子被皇上禁足,可小動作卻一點都沒少。他最近跟威震侯府的那位嫡女的聯係頗為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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