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礙她還想反駁,就好像這樣才能顯得自己的恐懼沒有那麼矯情。
但是這時候顧西決終於放開了壓在她腦袋上的大手,薑鶴把自己腦袋抬起來,正好奇他怎麼突然放手了,冷不丁對視上對方漆黑暗沉的瞳眸。
她心中漏跳一拍,唇瓣微動,下一秒,被抱著壓進沙發裡,他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她睫毛顫抖著,抬頭望著懸空在她身上的人。
他依然麵無表情,像個冰塊。
唇角微抿成一個嚴肅的弧度。他說:“薑鶴,你的借口真多。”
說完,不等她反駁,他低下頭吻住了她。
……這大概是他們交往二年來,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個吻,他的入侵帶著生氣時的生機勃勃卻又不失妥協的溫柔。
就像是高高抬起的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最後落在她的皮肉前一秒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當他的吻落下,她整個人都鎮靜了下來,耳邊忽然變得很安靜,隻有他帶著溫度的呼吸,還有屋外的狂風暴雨……
她心想,她微微顫抖的心臟,隔著胸腔,他大概也感受到了。
否則他的氣息不會也開始不穩地顫動,小心翼翼地勾勒出纏綿的味道。
她發出嗚咽的聲音。
腦袋蹭蹭蹭地蹭到他的懷裡。
雙手環繞著他的腰。
他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壓在她的身上,沉甸甸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旁,吹得她有點癢癢,稍稍偏開了頭。
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茶幾上,她這才發現茶幾上有一張攤開的卷子。
微微眯起眼,好像是這次期末考試的英語試卷。
他把它拿出來了。
“你把它拿出來乾嘛?”
她悶在他胸口前,小聲地問。
“我不得看看?多難的卷子才能讓你考個92分。”
“你看得出來嗎,”薑鶴鬱悶地說,“考完試,人家問你難不難,你說,不知道。”
“不這麼說我怎麼說,拆開了,掰碎了跟他們把題講解一遍有多難,難在哪?”他嗤笑一聲,聲音裡透著刻薄的荒謬,“當我搞慈善的啊?”
薑鶴沉默了下,然後從他的話語裡,品出了一絲絲甜蜜的味道。
“顧西決。”
“做什麼?”
“我英語不會以後就是九十幾分了吧?”
”……”
“啊?”
“你在放什麼屁?”
“……”
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他坐起來,滿臉疲憊地弄亂了自己的頭發,扯了扯衣領,轉頭看她還躺在那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唇角勾了下。
“躺到什麼時候?”
“啊?”
“看到內褲了,”他說,“多大了還穿卡通內褲?”
薑鶴低呼一聲,抬手壓住了校服裙擺,猛地翻身坐起來,瞪著他。
他抬手勾了勾她柔軟的下巴,在她感到微癢地縮了縮脖子時,收回手,淡道:“過來,給你一個半小時,把卷子再寫一遍,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薑鶴在茶幾前跪坐下來,抓起圓珠筆摁出筆芯時,生出了一種世界顛倒過來的荒謬。
原本是她坐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顧西決學習理綜,現在反過來了,他坐在她身後,安靜的呼吸都聽不見……薑鶴不安地挪了挪屁股:“顧西決,你在做什麼?”
後麵沉默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少年輕笑一聲:“你考試時候,就是這麼分心的?”
他的輕笑讓薑鶴的耳朵都燒了起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英語對話的聲音,薑鶴愣住了聽了聽,發現這好像是……顧西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搞來了期末考試的聽力文件。
她立刻回頭看著他。
他從手機邊緣上方平靜地回事她,仿佛在問,有事嗎您?
“學霸的特權,”薑鶴酸溜溜地說,“以前我也問老師要過他的卷子來抄標準答案,老師二話不說就給我了。”
“你現在問任何一個老師要他們都會給你,”顧西決冷冷地說,毫無同情心,“能彆酸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回f班了。”
“理科現在最多隻到d班。”
“打聽的那麼仔細,你想去嗎?”
薑鶴轉身拍了他的腿一下。
他手一抬,“江市一高高二下半學年英語期末考試聽力部分即將開始”的聲音從他的手機裡傳了出來。
同時對著桌子上的試卷揚了揚下巴,薑鶴立刻轉身撲了上去。
一個半小時後,薑鶴放下筆,往旁邊挪了挪,讓開給顧西決。
後者的腿從沙發上落下來,扯過卷子,看了幾眼,攤手:“筆。”
薑鶴雙手恭敬地把圓珠筆奉上。
雙眼緊張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每次他標記出一處錯誤,她都跟著緊張地吞咽一口唾液……
最後。
“作文算你23分,應該是137分。”
顧西決放下筆,把試卷遞給她的同時,語氣寡淡地問。
“你考試的時候,走神到腦子裡隻剩棉花了嗎,92分,拿腳考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更新隻是為了說,明天休息不更,後天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