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調情(2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16041 字 6個月前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的。

“不要喊。”

“我再說一遍。”

秦雲敷為了自己能好受,抿嘴心一橫,傾身就往他嘴上親,不是淺嘬一下即離那種,她纏得很深,激烈嘖嘖響,還環他脖子。

周崇禮懵了:“你……”

“我不會喊彆的,隻會喊這個。”秦雲敷附他耳,小聲婉轉,“夫君……”

周崇禮喉結微滾,耳尖有點熱,怔怔發愣。

秦雲敷表現自若,明顯比他鎮定得多,“夫君隨太子殿下奔赴塘縣為聖上備置壽禮,一月才歸,都不知自己生辰後日便到,父親似乎有意在府宴客酬賓,不如當日,我親自下廚為客人加湯?”

她醫術了得,廚藝更佳,但自從嫁進周府,平日便很少親自動手。

周崇禮避過眼,不答她話,反倒問起旁的:“方才在案上,你說想我,是真的?”

秦雲敷敷衍點了下頭,不明白特殊時刻脫口而出的情喃,有何值得他反複回味。

周崇禮已掩住方才慌亂神色,當下執著再道:“那我現在回來,就站在你麵前,你心中可歡喜?”

秦雲敷又點頭。

周崇禮眯了眯眼,突然抱她起身:“你需證明此話。”

“證明?”秦雲敷茫然,“夫君莫不是要我起誓以證?”

“誓言虛妄。”他抱她回房,路過書案時,拿起案上嶄新宣紙,數了整十張,“還不如它好用。”

秦雲敷不明其意,但他眸晦,叫她不安。

“那,那生辰宴的事……”

周崇禮已沒心思管顧那些,“既父親有意,你辦就是。”

“是,拿我明日與夫君確認邀客名單。”

“隨你。”

書房與寢屋相離不遠,但卻是簷下外通,眼下臨夜,奴仆們雖大多已歇身,可也難免隔牆有目有耳,她被郎君抱著出來本身就不符禮,偏周崇禮在外就不停地親她,她為難地把臉藏起來,可他親不到嘴,就開始細磨她耳尖。

直至放她上榻,她羞窘要命,整張臉再無鎮定。

她忙尋旁問道:“夫君……你取宣紙何意,寢屋未有墨硯存放。”

“無需墨硯。”

周崇禮沒了在人前的克己複禮,單獨對她,隻餘掠奪者的目光睥睨。

“浸過十張,以足證你見我的歡喜。”

……

周府長公子生辰,相公借機宴客,同僚親朋紛至,眾賓聲詞賀祝。

正院中擺五桌客席,十人位,隔門廳,內室置兩桌家宴,桌罩如意紋織錦,上擺香醇酒釀,豐盛珍饈。

秦雲敷是第一次管顧家事,起手頗有生疏,好在有管家方伯還有周嫵協助,後麵指調人手,差事分遣,還算進行順利。

待席上落位儘滿,周敬於主位執酒領敬,來客回祝,秦雲敷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相邀都是男客,女眷不便上桌,相隔一間門的側廳裡,秦雲敷與周嫵歇盞而坐。

大致看出秦雲敷的神色倦意,周嫵關懷問:“嫂嫂,聞你昨日身子不適,在寢內歇了足足半日才起身,現下又忙碌整日,身子可覺有恙?”

秦雲敷素來不是情緒外露之人,聞聽這話卻明顯有片刻的遮掩之色。

她垂睫回:“無妨的,我歇歇就好,阿嫵不必擔憂。”

周嫵又勸:“他們在裡定要吃上一陣,反正裡外都有婢子伺候,嫂嫂不如先回房歇歇?”

秦雲敷搖頭,“我在廚房文火慢燉著瓠葉羊羹湯,待一會兒湯味濃鬱些,還要親自率人送進去。”

周嫵意外,嫂嫂自從嫁進周家,便從不參與官眷貴婦之間門的聚會,更不會與阿兄一同外出赴宴臨眾,她不喜也不適那樣的場麵,而阿兄還算體貼,從不迫她非至人前,可這次,嫂嫂竟主動要求上廳見客。

周嫵遲疑開口:“嫂嫂為阿兄宴客而親自挽袖做湯,已然足夠儘心,至於出堂麵客,可是阿兄要求你如此?嫂嫂若不願,我可以代你送進去。”

聽阿嫵如此善解人意,秦雲敷麵露感激,隻是她無法跟周嫵這樣未出閣的小丫頭解釋清楚,這是昨日她與她兄長所作的交換條件,甚至還是她幾番示弱央央求來的。

為了不破滅周崇禮在妹妹心中的正派形象,秦雲敷隻好解釋說:“不是的阿嫵,是父親前日與我談話,有意慢慢交給我管家大權,我不想辜負父親信任,便點頭答應下來,所以與外客見麵,以後都無可避免,我早些適應也是好的。”

既是如此,周嫵安心下來。

兩人入後廚,她幫著秦雲敷把湯盛好,臨近廳堂,聽到裡麵有不少兄長的友人正乘酒興,高談闊論,周嫵見狀想了想,側身囑咐霜露跟著秦雲敷一道進去。

沒過一會兒,二人出來,見霜露表情有異,周嫵問道:“怎麼了,裡麵可是有人吃醉了酒?”

秦雲敷率先壓低聲來問:“阿嫵,你可知今日來客都有誰嗎?”

周嫵如實回:“除了周家親族裡的幾位弟兄,堂上應該大多都是兄長在朝中的交好同僚,難不成不隻有他們嗎?”

霜露上前一步,隱著笑意揶揄,“小姐,你當真不知容與容公子也來了嗎,他被老爺安排在主桌,就坐在大公子身側,那可是周家人才可上座的主家位置。”

周嫵眨眨眼,她真不知道。

看了眼婢子們手上的梨木托盤,周嫵詢問道:“嫂嫂,裡麵還有幾桌沒上湯羹?”

秦雲敷哪能會意不出她的意思,溫聲笑回:“方才霜露悄悄指給我看,說容公子也位坐堂廳,我們便刻意從外院開始上盞,眼下院中的席麵已照顧妥當,餘下堂內的兩桌還未顧及,隻是上這麼多杯盞真要累得我手酸,不如阿嫵這回,陪我一道進去幫幫忙?”

周嫵聽出暗示,立刻抱上秦雲敷的胳膊,喜笑顏開道:“嫂嫂,你真好!”

秦雲敷還沒見過周嫵衝自己撒嬌,怔了片刻後,微笑著拍拍她肩膀,“好啦,快去淨下手,你想見的人應也十分想見你。”

“好!”

高門有高門的規矩,女主人家親自入席進茶奉湯,示以對來客的尊意,而賓客則需低首避目,不可肆意越上盯看。

秦雲敷與周嫵一前一後,款步蓮蓮,矜持端雅相繼入堂,院中無一人敢張望,哪怕醉酒之人,也都一一知禮垂首。

進了廳,周嫵在左,秦雲敷在右,兩人分兩側依次上湯,婢子們手端托盤,分立左右,隨跟在後。

顧及爹爹兄長都在,周嫵不免小心翼翼,過程間門,見兄長的目光不掩飾地全然落在嫂嫂身上,壓根沒心思管顧旁的,她不由鬆下一口氣,又趁爹爹與身側人進頸交談之際,她故作自若地走至容與身邊,彎下腰,親手將杯盞遞放到他麵前。

周嫵怕他辨不出自己身上的氣味,不知她來,於是在手臂抽離之時,刻意蹭到他肩頭,又不動聲色,極輕極輕地在他耳畔小聲咳了聲。

她的暗示應算明顯,可容與卻無動於衷。

是沒認出她來嗎?

周嫵有些焦急,卻也隻得裝作如常,向旁繼續奉湯。

之後,她餘光瞥見容與哥哥端起杯盞欲飲,卻在入口時忽而頓住。

這下總該發覺了吧。

隻他那盞溫湯裡飄著幾片不合宜的山楂乾,湯裡原本該放枸杞的,她卻偷偷換掉,故意用山楂來逗。

山楂果。

獨兩人知曉的曖昧深意。

再看,他已仰頭,將那盞溫湯喝得乾乾淨淨,連帶裡麵的山楂,他亦吃得乾脆,半片未剩。

喝完,該收盞,這些本無需周嫵她們再上手,可她還是上前,見狀,秦雲敷也順手多做了些。

重新站到容與身側,收了他的杯,周嫵這回乖覺規矩了,收完左側再收右側,她全程不再咳嗽,更不再有意碰到他。

可將要退離之際,桌罩幃穗下方,避目眾人,他在暗處忽的抓上她的腕,緊接收力,摩挲兩下。

周嫵心中一顫,悄悄哼氣,想他方才假正經的模樣,於是故意撓他手心。

容與沒辦法,麵上堅忍不動聲色,縱她胡鬨了會兒,大掌把她的嫩指完全包裹住,似乎是想用動作提醒,要她乖些。

周嫵也注意到,他另一隻擺在桌案明麵上握酒杯的手,此刻愈發繃力,就像是緊張。

容與的確有異,卻並非周嫵所想的那樣,他是覺自己負罪深重。

臨眾,他們竟在調情。

甚至還是當著她父兄的麵。

容與垂首,無法正麵主位,待阿嫵隨秦雲敷離開,他心緒亦難平,遂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隻是此舉,半分不解嗓口躁意。

那兩片山楂,簡直快要燒死他。

好想親親她,發瘋地想。

……

略須臾,正門小廝忽來通傳,腳步略顯急匆。

“稟丞相,太子殿下親臨府邸為公子賀壽,人已步至廊前。”

聞言,周敬周崇禮立即起身相迎,隻是兩人還未出堂廳,太子蕭珩等人已帶著禮物入院。

眾賓回神,皆起身朝南作揖。

太子寬和,揮袖示意免禮,同時笑著吩咐身側人為周崇禮遞上賀禮。

周家父子躬身致謝,請太子上座,抬眼向後掃過,兩人同時麵露一怔。

另一邊,秦雲敷和周嫵在隔間門內亦聽聞動靜,因有屏風遮擋,她們不必專門出去麵見尊客,兩人起身,欲悄悄從堂廳退避,可出門之際,周嫵無意一瞥,看到太子殿下身後所站之人竟是沈……沈牧?

她霎時愣住,下意識看向容與。

他知有貴賓至,也禮至隨眾起身,隻是麵色如常,顯然未覺有異。

周嫵心一緊,她想起前世,沈牧雖是探花郎出身卻一直官運不遂,入翰林後未被選進陛下的南書房,反而被分配到下麵院部成了一六品主事,俸祿寥寥,更無實權,隻能在京師官場苦熬,後被太子惜才,召為門僚,暗有提拔之意。

可是太子殿下在京的門客文僚那麼多,今日怎偏偏挑著把他一並帶來!

她簡直難以想象,容與哥哥與沈牧相麵而對的場景。

而這時,太子殿下已被迎去上座,其身後兩位僚客包括沈牧在內,皆被周敬示意管家方伯安置於院中客席。

周嫵緊張張望,察覺到爹爹餘光掃過的責厲眼神,一時隻覺有口難辯。

不過也算萬幸,容與哥哥在廳,而沈牧在院,中間門相隔有距,加之容與哥哥眼目不便,今日在場又如此多人,聲囂音雜,若無專人引薦,兩人不一定就能正麵迎上。

至於沈牧,他更該自覺躲著才是。

周嫵正抱著這樣的僥幸想法,不想太子在前忽的頓足轉身。

他好像才想起有話要說,看向周崇禮也目光掃過周敬,隨即笑顏和悅開口。

“對了周卿,方才竟忘記介紹,這兩位分彆是張大人,沈大人,他們知曉孤正為父皇壽禮籌備而絞儘腦汁,紛紛為孤獻來妙策,這兩人都是能治州政又兼備才學的不俗之人。”

太子語落,後有人緊跟聲起。

“在下張灝,見過相爺。”

周嫵心頭一跳,接著,另一道更為熟悉的聲音清晰貫耳,穿堂可聞。

“在下沈牧,見過丞相,見過公子。”

沈牧眼眸深沉,開口每一個字都咬得格外晰切,仿若挑釁一般。

與此同時,相隔數人之外,容與下顎微收,涼涼抬了下眼皮。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