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玄門,是你,我想你來幫我。”
周嫵沒有猶豫,當即表明求援之意,說完,又煞有其事地壓低聲音,貼耳小聲,仿佛真是正與他密謀大事,“我們自要暗中行事,豈可興師動眾,隻你和我,我們悄悄去往隨州,好不好?”
容與思吟:“隨州?”
這個重要地點,估計兄長現在也才剛剛捋到。
她能先走一步,可除了這個,旁的更多細節,她卻是一概不明了。
周嫵稍作掩飾,認真點頭,“對,我在京時知曉兄長已尋得線索,所獲證據正指向隨州,我們跟行同去,如此,便可在暗中對兄長進行保護。”
容與半響未言。
說完這一通,周嫵後知後覺,不免有些緊張地看向他。
她當初同意更改婚期,最主要的原因的確是憂慮於兄長安危,容與哥哥那麼聰敏,聽聞她方才幾句真言,應是很快能將前後之事縷清。
他會不會在意,又會不會怨怪……
周嫵有些不安地解釋一句:“容與哥哥,你對我很重要,家人對我而言亦同樣不可棄,我誠心嫁你,盼願與你廝守,卻不能不管顧兄長安危,逍遙置身事外……所以我,我……”
容與看她小心翼翼努力措辭的模樣,心頭不忍歎了口氣,哪怕知曉她當初點頭應允婚事,更多隻為權宜,依舊不舍得苛責。
她現在就站在自己麵前,真真實實,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他所求?
無它。
“我答應。”
周嫵一怔。
容與落掌在她頭上,輕輕撫過她額前的發絲,繼續說,“我答應同你去隨州,隻憑玉蓮樓的一把破匕首,能護住你什麼?我在你身側,任倀鬼不敢來犯。”
周嫵抓著他衣袖,稍稍悶聲:“我以為你會生氣的。”
容與望著她,“我氣什麼?”
周嫵略遲疑,想了想才說:“嗯……吃我兄長的醋?”
“可能吧。”
周嫵正緊張,容與擦摩著她耳垂,又道,“所以阿嫵不打算哄一哄我?”
“怎,怎麼哄?”
容與鬆開手,站直身子,身姿凜然挺拔,隨後抬手往自己左側臉頰上指了指,示意十分明顯。
周嫵鬆氣一笑,乖乖踮腳,環上他脖頸,湊身過去親嘬了口。
‘啵’的一聲,響音在靜謐林間突顯分明,周嫵也錯愕,害羞晃了下神,身姿不穩正要往後仰去,容與伸手,及時摟護住她的腰,將她穩穩接入懷裡。
“有話跟你說。”
周嫵貼著他胸口,鼻尖嗅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雪鬆味,他開口每落一字,胸口都隨之一震,叫周嫵耳尖不忍發熱。
“什麼話?”
“師父昨日尋空同我說,兩次婚儀皆未能如期而至,怕是天意如此。他便提議,既已敬過長輩香,喝過交杯酒,算是禮成,旁的繁瑣步驟不如免去,之後,我們可任選天地單獨遠遊,並肩花前,漫步月下,一月為期,以此渡過新婚佳期……我正想尋個時機與你商議此事,一切都可按遵循你的意願來,隻是未料竟是你先一步開口,向我提及了隨州之行。”
聽他說完,周嫵忽的收臂摟緊他,又悶頭在他懷中,口吻難免鬱鬱:“宿師父的提議真好,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真的好想和你單獨遠遊出行,可現在隨州又不能不去的……”
周嫵聲音發悶,在容與心坎上蹭了蹭,模樣真像隻愛撒嬌的貓兒。
容與揉揉懷裡的腦袋,反過來哄著她,“隨州是古城,山明水清,鐘靈毓秀,更有人文深蘊,我們暗中相助你兄長辦案,誰說同時不能山水遊曆?”
周嫵這才重新抬起頭,眸光更顯亮色。
“好像有道理。”
容與輕搖歎,雙手捧上她分外明媚的麵頰輕力捏了捏,隻覺可愛得緊。
周嫵哼聲拿下他的手,語氣隱隱的雀躍:“容與哥哥,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宜早不宜晚!”
容與垂眼:“這麼迫不及?”
周嫵美眸眨眨,認真又用力地點頭。
“明日收拾完畢,後日便可出發。”
容與抵著周嫵的前額,和她約定時期,說完,又重新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輕語,“幫你兄長固然重要,但這如何也算是我們的新婚之行,我惦想的,阿嫵要允……好嗎?”
周嫵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聞言,神色幾分怔然。
容與笑笑,指背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她鼻尖,引她背脊受不住輕顫。
“不懂嗎?”
周嫵縮肩,輕“嗯”回聲。
容與一聲呼吸熱灼在她耳廓,癢意同時蔓延到耳尖,他解釋明晰,“我們已成婚,明正言順,此番在外,我的需求……會很重。”
沒成想他會直言出這麼露骨的話,周嫵頭腦一懵,抬眼難當羞窘。
“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嗔惱也依舊鎮定自若地繼續補充,“而我,不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