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便知道, 容與哥哥的偏愛處從未變過,她背脊抵住桶壁,雙手用力摳攥著木沿, 依舊感覺無力支撐。
他俯身開始吻她,直至她實在煎熬, 身體順著濕滑桶壁將要癱軟,仿佛下一瞬就要溺下去時,容與終於收了手,停住唇。
他將人穩住, 拿過軟絨棉巾隨意一圍,將她從水裡打橫撈起。
客棧房間本就不大, 再用屏風單獨隔開浴桶,臥房更局促顯狹。
容與一抱, 周嫵如芙蓉出水,懸空瞬間, 水流順著她白皙雪嫩的肌膚肌理洶湧墜地, 淋淋四濺,於是很快, 整個房間都變得濕漉蒙霧。
周嫵眼睫沾著水氣,叫她此刻眼神更顯水汪汪的無辜脆弱,他將人放到地上,命她背身,又引她伸手, 借力扶到麵前的木桶桶壁。
意識到什麼, 周嫵抗拒著,“我有些困,明日還要一早出發去書院, 現在需歇下了。”
容與隱忍的口吻,商量說:“就一會兒。”
方才折騰了前戲那麼久,豈能隻聞雷聲不見雨?
尤其,他興致已被引到峰頂,當下是一點即燃,一觸即發,如此切迫關頭,放她去得閒歇息,將勢頭生生撲熄,那是要他死。
他掌心覆她背上,示意伏身。
周嫵意識到危險,又看滿室的狼藉,不忍害怕戰栗,所以,他現在是想直接在此縱興嗎?
“貞師父的提醒你是忘記了嗎?”
容與頓住,思吟著這話,“什麼?”
周嫵刻意擺出委屈的神色,目光惹憐,一副虛弱不適的模樣,開口,口吻無半點說假話的痕跡,“出發前在青山憩居那晚,搗出傷處,現在還未完全養好呢。”
容與蹙眉,完全沒印象她曾說過身體有不適,但還是立刻停止動作再次確認,也並未想過她會以此事作唬。
“我有控製,怎麼還會……”容與首先憂心的自然是她的傷勢,更著急想知曉自己究竟混賬到何種程度,竟致阿嫵受苦,“嚴不嚴重,我看看。”
周嫵躲開他,“不用,你看又從不好好看。”
這是實話,容與每次以檢查之名,行事卻總無製,最嬌弱的花該被最溫柔的對待,他說完這話,卻又一本正經道貌岸然地補充,他身上最軟之處,是唇,接著溫柔覆軟,他效仿舔舐傷口的姿態,為她的柔弱療傷。
“那我去拿藥。”
他說完便起身打算離開,周嫵連忙攔住他,如果真塗藥,豈非馬上就會露餡,她現在除了正常的腿酸腰酸,根本就沒彆的事。
她尋說借口道:“不用去,我多歇歇就好了,還不到用藥的程度。”
容與堅持問仔細,周嫵硬著頭皮,反複委婉言說隻是輕微,隻是隱隱,絕對無礙大事。
向他細節描述這些具體的體官感受,她簡直越說臉越紅,隻覺整個過程如受酷刑折磨,而容與保持麵無表情,直到最後才盯著她眼睛似是探視,周嫵話音停了,敏感察覺他此刻的目光有些異於常的鋒利,於是立刻噤聲,心虛錯過目光。
容與問:“怎麼不繼續說了。”
周嫵長睫一晃,心跳鼓躁起來,“說完了。”
容與要笑不笑地搖搖頭,“有沒有人提醒過你,你一緊張,耳尖就會出奇得紅。”
周嫵怔然,這話他從前也說過一模一樣的,同樣是“恃強淩弱”的特殊獵捕時刻。
她立刻抬手,欲蓋彌彰地捂住耳朵。
“就這麼想躲我?”容與語調一轉,真像因遭拒絕而受傷。
周嫵一時拿不準,隻得稍退一步,“不是,我就是倦了,容不得再折騰。”
他便哄,聲音磁沉,像是在蠱引,“不會叫你多用半分力氣。”
周嫵發覺自己入了套,嘴巴一撇,“你總是慣會騙人的。”
容與:“這回不騙。”
周嫵還是覺委屈,“我都說不舒服了,你都不顧我。”
“怎麼會不顧?”他揉揉她的頭安撫,原本就沒打算來真的,隻是,也不能半點甜頭不討,“隻需這樣。”
他教她,雙腿並住,再背過身。
周嫵反應一瞬,麵露愕然,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會意出什麼。
容與不解釋,隻歉意看著她,神色帶些頹靡的性感,他目光往下,無奈一般向她坦誠,“這樣保持了有一刻鐘,再不消,會要命。”
周嫵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隻是此刻她根本看不得他那雙含情的熾熱眼睛,遂慌張躲身,避開目光。
可她這一動作仿佛是應了他的求,容與沒再猶豫,掌心箍落壓身,而周嫵完全始料未及,被外力推壓,隻得抓住木桶邊沿來穩身,待反應過來,容與貼覆,虎口掐腰,已擺出迸衝的最佳起勢……
……
周嫵被抱出臨時湊隔的簡易浴房時,雙頰暈紅,眸子更全然失神。
身上的水汽易擦乾,可發絲卻乾得極慢。
容與耐心十足,叫她仰躺榻上,枕在他膝頭,之後拿著巾布細致又慢條斯理地輕力為她擦拭如泓長發。
而周嫵是真累,隨意如何都好,任他伺候。
發絲穿梭在他指尖,烏黑濃密,隻是發質偏軟,不易打理,如此便需要更用心的愛護和滋養。
他心想,這青絲金貴得還真是隨了它主人。
已經靡靡如此,周嫵沒矯情地堅持再著整套衣裙,她隻將貼身小衣穿好,又在肩頭披了件輕薄羅衫,室內供火很足,隻著薄衣也不會覺得冷。
她被服侍得很舒服,就這樣保持著仰躺姿勢,不多時便感知到了困意,於是身體慵倦慢慢放鬆下來,並未注意到此刻自己的衣襟鬆敞,正有春光泄出。
容與隻落了一眼,明顯看清其白皙肌膚上被淩虐過的印記,指痕,吮痕,竟一處未得放過,那時擦蹭失神,他並不知自己做到了哪種程度,隻確認掌心是攏實的,之後身心一邊產生巨大的滿足,一邊又仿佛永不知足。
他啞聲歎了口氣,發絲也終於擦乾。
收回手,容與揉壓了下自己眉心,不知思吟什麼,之後再垂目看去,卻見阿嫵不知何時已困倦地沉沉睡去,睡顏恬靜,這副樣子如何看都是美好脆弱的。
掀開衣裙一角,看她腿側,果然大片紅痕觸目驚心。
他不由倍感懊悔,也提醒自己,絕不能再有下一次的半哄半迫。
自兩人婚成,他不再克忍壓抑,同時亦給了她適應接受的心理準備,他如實告知自己的癮,也如實告知自己對她的想法從未清白,可即便如此,阿嫵依舊身承艱難。
十幾歲的初見,少年懵懂悸動,他一年年的思念,愛慕,貪心欲烈,直至積水成淵,汪洋騰湧,尤其關於男女之事,他的全部啟蒙幻想來源,統統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