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喜歡(2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12316 字 6個月前

“不急。”

他執意要等她先回答上一個問題。

周嫵無奈,隻好順著他意,垂睫低聲回答:“自是,不舍得。”

容與依舊盯著她。

周嫵歎了口氣,繼續勸說:“應是不會的,我們很快就要啟程離京返回青淮山了,你說的推辭借口到底為不為真,蕭欽也無從查驗了,總之,就算我們是暫時欺君,將來也是無對證的,不必為此過憂。”

“話雖如此,可存一事心中惦記,總是難免提心不安的,倒是不如儘快將假話做實。”

連當麵對蕭欽言語挑釁的事他都能從容做出,又豈會因一言漏失而耿耿於懷?

周嫵當然不信。

果然,他很快再次貼近她,話音比方才更低啞了幾分,甚至到這時,他已有隱隱的耐忍跡象,周嫵不由心跳加快,開始不安。

他把她收摟抱緊,再度用力,霎時間門,彼此呼吸皆顯急促,“既要圓謊,儘快將假話坐實,那便離不開阿嫵的辛苦。”

“那,那要如何……”

“在京做成的事,能否叫你安心了?”他先反問。

“多數能安。”

“那便好。”容與繼續細吻周嫵的唇角,拇指撫摸過她的發鬢,語聲繾綣再問,“那現在,我是否能排在你心中首位?”

周嫵眼眸發霧,發濕,唇峰粉珠覺癢,叫她此刻幾乎無法思考地點了頭。

容與垂首,輕力咬上她肩胛,唇齒之下,肌膚嬌嫩,幾乎觸之即刻便會綻出豔彩的花,那是靡靡的紅,誘人的色。

“既如此,那此刻,便隻允想著我。”

言畢,容與傾身封住她唇,霸道的男性氣息幾乎瞬間門要將她吞沒,周嫵不忍慌亂退卻,卻被他一手穩住腰身,片刻挪移不開,餘光中可見,他另一隻手同時潛落水下,而後慢慢坐實的過程裡,他始終單手托著那裡,穩穩,慢慢地放進去。

浴室的霧氣蒙蒙,繚繞於兩人眼前,容與喘息不勻著,“阿嫵,我們離青淮已兩月久,師父他應是十分想念我們,若你心下能安,我們便該計劃返程日期了。”

周嫵輕蹙眉心,眸子半闔,回道:“父親那裡我是不擔心的,隻是兄長……”

話沒有說完,她驟然吸了口氣,再沒辦法與他進行如常的對話。

她不知道,在絞咬的最後階段,他是如何可以做到分心二用,開口時仿若尋常地與她言商歸期,然而在不為人知的水下潛域,他正用雙手用力按在她腰窩兩側,掐起,又折下,像是粗魯對待一株脆弱的花,彎了莖身,又灌進去,重新給她可依靠的根身。

但又絕不隻是,僅僅依靠作用……

不知過去多久,雨歇霧氣散,水溫涼下,浴室滿屋的蒸騰熱氣也漸漸消弭。

容與先行穿衣,而後將人擁懷,環身為她細致裹了吸水棉巾,再抱她進了暖烘烘的內寢。

到這會兒,飯菜已經全涼,周嫵方才那股的餓意早就過去,此刻隻剩裹身的疲乏,見她沒有用食打算,容與放她上榻後直接將寢屋內的燭光明火全部熄滅。

兩人共枕在衾,靜了會兒誰也沒主動出聲,周嫵正以為他已先一步睡去,不料驀地,他話音響起突然。

“原本一直忍著不想問,但現在……”容與側過身來對著她,因帷帳昏暗,周嫵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隻得聞聲,“阿嫵,蕭欽對你絕非懷有好意,經過今日一事,你可有察覺到幾分不同尋常?”

周嫵先是意外,而後下意識抿了下唇,倒不是心虛什麼,而是這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她認真想了想,望著他身後被薄薄月光打出來的影,輕聲啟齒回答:“我也確定,隻是有些猜想。”

容與:“猜想到什麼?”

周嫵頓了刻才說:“他,似乎可能……心儀於我。”

容與不再問話,兩人之間門再次陷入沉默氛圍,直至半響,周嫵才聽一聲嘲嗤入耳。

“憑他也配?”

“……”

周嫵身為大燕子民,不敢跟附此言,但在今日以前,她心念君臣尊卑,對蕭欽自是懷敬的,可如今,領悟其心事,若之後再次麵君,她一定難以避免心覺尷尬與怪異,這種感覺很不自在,亦很不舒服。

隻不過容與哥哥方才的語氣,倒是引她忍俊不禁,九五至尊的皇帝,從他不屑的口吻道出,就好像是不受待見的街井宵小。

這樣不敬的話,也就隻他敢說了。

周嫵試著抱住容與的手臂,貼著他小聲問道:“容與哥哥,你會為這個生氣嗎?”

容與:“這個問題,以前向塬也問過類似的。”

周嫵沒聽明白,“什麼?”

“先前在周府,我與沈牧正麵碰上那次,向塬也曾問過我,惱不惱。”

周嫵覺得自己有些吃虧,他怎麼能一下翻兩個舊賬,於是乾脆噤聲不言,遠離風險。

容與原本就沒想為難她什麼,當下隻是如實而述,“那時我說,‘阿嫵,更在意的是我,該氣,該惱,該心慌的是彆人’,當時,我對向塬說這話其實沒什麼底氣,表麵雲淡風輕都是強裝出來的,我實際慌得要命,怕你對彆人心軟,怕你……舍了我。”

“……容與哥哥。”

“先聽我把話說完。”

容與摸摸她的頭,力道很溫柔,“可現在,再麵對與之前相似的情況,我卻忽的發現,原來我心中底氣已然這樣多了,阿嫵,我的底氣是你給足的,所以現在,我不會再因醋意而隨意氣惱。”

周嫵抱緊他,下意識輕拍他的背,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掌心貼覆的瞬間門,她會覺得倆人離得很近很近。

對的,她是想叫他安心。

“容與哥哥,阿嫵永遠喜歡你,隻喜歡你。”

“我相信。”

容與傾身與她相貼額,彼此渡溫,情義纏綿。

可是隻正經這一刻,容與忽的想到什麼,便湊身貼到她脖頸一側,幾乎咬著她耳朵問話:“阿嫵現在說喜歡我,可剛才在浴房,阿嫵抵著我肩膀,嘴裡說的可是討厭。”

“你……”想到那時的驟然陷落,無力降墜,周嫵咬唇瞪他,“討厭!”

……

周嫵前夜在宮裡的所經所曆,有意遮瞞父兄,是怕叫他們白白擔心。

可世上到底是沒有不漏風的牆,因常恕暴斃身死,那日在場的京中人紛紛心生後怕,更不忍歎息周家小姐一番苦心仁慈,最終還是成了徒勞。

這些話沒兩天便傳進周敬的耳朵裡,他麵上雖不顯什麼,更沒叫來周嫵詳問緣由,但離京避世之意,再次湧現他心頭。

周敬心想,是時候該做些打算了。

他已經老了,年紀也到,這時請辭避世,自不會受旁人指摘什麼,隻是苦了長子崇禮,如今被打成廢太子一派,將來注定遠離大燕權力中心,夠不到他心中先前向往的輔臣之位。

可是,經秉燭夜談,掏心對話,周敬卻意外聽得周崇禮說了如此一番話——

“曾經禹王為皇儲,我心有擔成天子輔臣之高遠誌向,然如今,天意弄人,朝堂詭譎,兒恐怕……初衷已變,壯誌散消,無法再如父親一般,尊榮加身,光耀我周氏門楣,如此,是兒不孝。”

聞言,周敬眸底顯傷意,又怎會不理解兒子的痛苦。

他喉頭苦澀,伸手拍了拍周崇禮的肩頭,堅定道:“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平安,共度難厄,那所謂門楣,又值何物?”

“……父親。”

父子二人的這番對話,叫周敬徹底下定決心。

周家在京,苦心經營多年,成全了青淮山的一派耳目清靜,這些年來,先帝時不時起意追查光明教徒,更幾次懷疑前朝皇族有血脈遺孤存世,是因為周家兩代人的斡旋,才護得舊人之子,那唯一的血脈。

如今,父親周歸鴻算是不負友托。

而他自己,同樣不負父親的臨終遺諾。

他護下那孩子,更促成一段宿命牽絆的子女姻緣,他想,或許真的有亡靈在天庇護。

京城,已不再值得留戀,隻是這腳下的一片地,苑林假石布設精巧的‘周宅相府’,他還沒有機會,好好帶著與兒逛上一逛。

物是人非,燕去無痕。

但也隻有這院中的山石舊木,記得當年辰王府上下是如何歡欣期盼,來迎接小皇孫的誕生。

多年後,一道卓然不凡的年輕身影闊步行在內苑廡廊下,或許疾步如風間門,他邁行過的磚石,就有他父親母親當年的步印。

三人身影,重合並肩。

這樣想,他們也是團圓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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