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麼就你一個人(1 / 2)

重生五零討生活 戲好多 18343 字 8個月前

錢誌寧:“好孩子, 你先起來說話, 你弟弟這病呢, 是受涼高熱而引起的肺炎,而我們醫院治療小兒肺炎的特效藥, 眼下已經斷貨好些時間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到貨,這個我也說不好, 所以……”

粟米一聽這話, 心裡立時咯噔一下, 雙手死死的抓著錢醫生的白大褂, 眼中帶著希翼乞求的光。

“叔叔求求您,幫我想想辦法吧, 秋秋寧!或者您告訴我, 哪裡可以弄到這個特效藥?叔叔, 我就這麼個弟弟, 我隻有這麼個弟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叔叔,求求您,救救我弟弟,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可以, 求求您舅舅我弟弟吧,我發誓,我會報答您的, 一定會報答您的……”

麵對突如其來的噩耗,粟米語無倫次。

眼下她也毫無辦法呀,在這個陌生的地界,在星網中便宜哥也鳥無音訊的時刻,在自家弟弟急需救命良藥的關卡,粟米不知道,自己除了乞求麵前的醫生救命,她還能乾嗎?

而錢誌寧,作為一個醫生,不說看慣了生死,但是工作了這些年,他也是見多了病患與病患家屬,也不知被多少病患家屬乞求過。

不說早已經鍛煉的心硬如鐵吧,卻也能從容的麵對一切局麵。

隻有眼下,在麵對這麼個小娃娃,如此懇切慌張的,求自己救她親人命時,錢誌寧明知結局可能會不好,心頭卻是動容了,幾乎是瞬間,他就決定,自己必須得為眼前的兩個孩子拚一把。

“好,小丫頭你先彆著急,我們先起來,你弟弟這病,叔叔儘量治,現在你彆哭,叔叔先給你弟弟開上吊瓶,給你弟弟先掛水緩解著,至於特效藥,叔叔再想想辦法。”

雖然這藥他們醫院沒有,但是卻並不代表了,十裡地外的部隊醫院也沒有呀!

他們縣城,因為出了個大將的緣故,不僅好福利的通了火車,更是在縣城郊區駐紮著一個炮兵團。

因為駐紮著這麼個炮兵團,周邊的配套設施也做的很不錯,那裡甚至還有一家專門集療養、治療、服務乾部與軍人的部隊醫院。

因著要照看好那些有功的將士,部隊醫院的配套設施很完善,絕對會備有這些特效藥的,眼下,錢誌寧就把目光瞄向了部隊醫院。

不知道一會他去求一求主任,再不然他忍下對院長女兒的厭煩,去見一見那位跋扈的大小姐,求她去求一求院長,不知道這樣能不能給小家夥求來寶貴的救命良藥。

粟米一個活了兩輩子的怪物,看到麵前年輕的醫生臉上來回變幻的表情,她哪裡不知道,對方嘴裡這特效藥的稀缺程度。

“叔叔,這個特效藥到底是什麼,到底到哪裡可以買得到?”不行,哪怕就是暴露星網,她也得把這特效藥給買回來!

錢誌寧搖頭,“乖,小丫頭,你守著弟弟就好,藥,叔叔幫你去想辦法。”

在錢誌寧看來,她一個沒爹媽的小娃娃,哪裡能有關係,弄得到這麼寶貴的特效藥?無異於癡人說夢,難啊!

粟米知道,自己這是又遇上了好心人了啊。

隻是,自己弟弟的病,說白了就是自己的疏忽而導致的,眼下她家毛毛正在跟病魔抗爭,她一個做姐姐的人,怎麼敢輕易的,就把弟弟的性命托付給彆人?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去賭那渺茫的不確定性,粟米覺得,自己得去想想辦法,無論如何,這個特效藥,她就是死,也必須要拿到手。

隻是怎麼獲取呢?

“叔叔,這個特效藥叫什麼?眼下哪裡能弄到?叔叔,求求您告訴我吧,我在縣城有親戚的,還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不行我就求我那親戚幫忙想想辦法,說不定能找得到呢。”

粟米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她想到那此刻還睡在戒指裡的紅色塑料皮筆記本,想到了筆記本背後的地址,想到了那位在政府部門有著官職的李勝利李伯伯。

經曆過兩世為人的粟米,暗暗做出了決定。

在她看來,有錢就有權,有權就能擺平一切,平民百姓無法擺平的事情。

錢她不缺,就算手裡剩下的這幾十塊錢不夠用,她背靠星網,隻要肯努力,多少錢換不來?

有了錢在手,她去找那位李伯伯,即便是他權利不高,在自己願意用金錢開道下的情況下,怎麼地,也能找到關係,弄來自家弟弟的救命良藥吧?

明明當初自己全然不當一回事,覺得今生,自己絕對不會因為求人,而找上那個地址去的粟米,最終還是無奈的,把目光瞄到了那個地址上,帶著唯一的期望,準備去求一求那位好心的李伯伯。

錢誌寧聽粟米說,小家夥在縣城還有親戚,還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後,錢誌寧下意識的想著,既然是在政府工作,且軍政不分家,指不定,也許,可能,這孩子真能請得親戚幫忙,把這藥從部隊那邊求來也不一定呀?

再說,對於部隊,錢誌寧認可度還是很高的。

更加知道部隊裡的作風正直,都說軍民一家親,眼下一個小娃娃有難,人家部隊的領導,說不定就會特批,給點藥,救助可憐的小家夥也說不定呀?

到時候小家夥去找親戚求一求,自己再想辦法從醫院這邊的渠道求一求,雙管齊下之下,也許藥就有希望了。

嗯,就這麼辦!畢竟急救室裡的小家夥耽擱不起!

這麼想著,錢誌寧便帶著粟米回了辦公室,掏出抽屜裡的鋼板,拿著開藥的便簽單子,把需要的特效藥,刷刷幾筆寫了下來。

撕下那頁便簽,鄭重的遞給仰頭期盼的看著自己的粟米,錢誌寧就看到小丫頭給自己鞠了個躬,拜托自己照看著她弟弟後,這小丫頭就急吼吼的跑出了辦公室的門。

錢誌寧不放心,跟著追了上去,發現小家夥先是去了急救室,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又拜托了邊上的護士們,好心的照看著她弟弟後。

讓錢誌寧意想不到的是,不等他上去跟小丫頭交代什麼,那孩子就再次快速的竄出了急救室,越過了反應不及的自己,直勾勾的奔出了走廊,衝向了寒風淩冽的醫院外……

踏上尋找李勝利求助的道路前,粟米還找時機進了趟星網。

帶著不甘心的,再次緊急呼叫了一番便宜哥顧默存,可惜啊,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去了哪裡,或者是在忙碌什麼,想求靈丹妙藥的粟米,依然還是失望而歸。

再度失望,沒辦法,粟米隻得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李勝利李伯伯的身上……

當初,人家李伯伯留給她的地址,是位於縣人民政府大院後頭的家屬區。

而這裡,為了方便裡頭的家屬進出,也是為了不讓家屬們的進出,影響到前頭人民政府大樓的辦公,家屬區這邊還特意開了個後門。

粟米今天來,走的就是這個後門。

隻是,屬於軍政這類的家屬院,門口自然少不了有人值崗的。

看到個點點大的小丫頭,自個一個人要往家屬院裡頭闖,看門的老頭忙從避風的崗亭衝了出來,一把拉住一臉急切的粟米。

“小丫頭啊,這裡可不是你玩的地方……”他個老頭子,在這裡看守大門也好幾年了,彆看他年紀大了,可記心卻不錯。

眼前這個想闖崗亭,正被自己一手拉著的小丫頭,他看著可陌生的緊,絕對不是家屬區裡的孩子!

粟米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她也急了,回頭看著拉著自己的老大爺,急吼吼的道:“爺爺,我不是來玩的,我找人,我是來找人的……”

說著還怕人家大爺不信,從胸口的棉襖裡,其實是從戒指裡,掏出李勝利送她的紅色塑料皮筆記本,快速的翻到最後一頁,指著上頭李勝利留下的地址,耿直的向看門老大爺證明著。

看門的老大爺,是政府部門退下來閒不住的老人了,因為身上的功勳,縣政府的人還都對他挺客氣的。

粟米手上這樣的紅本本,老大爺當然是知道的,這可是縣政府專門發給先進的獎勵,沒見著剛開麵前小丫頭翻動的時候,自己還在第一頁看到了上頭蓋上的那個獎字,以及印章上頭的刻字嗎?

見小丫頭能拿出縣政府發下的獎勵品,他心裡清楚,小丫頭說來找人的話估計不作假,因為這紅本本,外頭的人,是不可能隨便就能拿得到的。

再來,看到小丫頭指著的地址,的的確確是政府大樓家屬區,屬於乾部居住的一號樓的地址後,老大爺點著頭就放了行。

“成,既然是來找人的,爺爺就放你進去。”

說著,又指了指自己身後鐵門後的院子裡,不遠處的第一幢四層小樓對粟米說道:“小丫頭啊,那就是你本本上的地址,上頭說的一號樓一單元一零二,喏,就在那個位置,你直接過去,那邊一樓樓梯口,左邊第二家就是的,看到了沒?”

得了人家老大爺好心的引路,粟米連連道謝。

而老大爺因著身上還有看守大門的職責,也不能親自帶著粟米找上門去,給她指完路後,老大爺就站在鐵門外的崗亭邊,目送粟米跨過開著小門的鐵門,直勾勾的往一號樓一零二走。

一號樓一零二,住的是縣人民政府宣傳科的科長李勝利,這對夫妻自己是知道的,他們家裡除了夫妻二人外,家裡就隻有個瞎了眼的老娘。

眼下來了個屁點大的小家夥找上門,老大爺估摸著,家裡那不怎麼出門的瞎眼老太太要開心了。

平時的時候,李勝利夫妻倆是準點出門上班,一個去往前頭大院的辦公大樓上班;

一個乘坐廠車,去往縣城郊區大山裡的三零零電廠上班;

身為電廠的領導層,跟隨丈夫退伍回來家來的廖潔,被分配到了電廠成為了工會主席。

說來也是巧,今天正好是輪到廖潔休息的日子。

一大早的做了飯菜,陪著丈夫婆婆吃罷早飯,廖潔才送了丈夫上班去沒多久,正打算領著婆婆去縣醫院複查一下眼睛呢,結果自家的屋門就被人啪啪啪的敲響了。

“誰啊?”廖潔疑惑。

他們在縣裡沒什麼親戚,而這個點,大家該上班的上班,該忙活的忙活,加上自家也沒個孩子,婆婆眼睛不好,周圍鄰居也很少上門打攪,平日裡也沒有個孩子來串門。

眼下自家大門,在這個時間點,突兀的被人敲響了,廖潔當然疑惑。

粟米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聽裡頭傳來的聲音明明是個女士,不是她所熟悉的李伯伯的聲音後,粟米帶著些忐忑與期待,再度伸手敲門,隻不過嘴上卻乖乖巧巧的回答著裡頭人的問話。

“您好,我叫粟米,是來找李勝利李伯伯的,請問,這裡是李伯伯的家嗎?”

廖潔聽到外頭回話的聲音,聽著居然是個小家夥,而且還指明是來找自家丈夫的,莫名的,廖潔想起了前段時間,丈夫下鄉回來,嘴裡每每提及,就一臉喜愛表情的那個小丫頭來。

對了,那個特彆懂事,還特特在丈夫反家時,送了他們那麼多泥鰍、黃鱔的小家夥叫什麼來著?

嗯~好像叫粟米,對對對,就叫粟米!

聽到門外的孩子自報家門,廖潔趕緊扶著自家婆婆坐穩,“媽,外頭的孩子,可能是勝利認識的人,您老先坐會,彆亂動啊,我去開門。”

“去吧,去吧,快去。”老太太點頭,聽著兒媳走開的聲音,聽到她匆匆去開門的動靜,老太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她龍紫蘇是個苦命人,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寡婦,獨自帶著兩個兒子討生活,日子過的也算勉強。

隻可惜,後來大兒子被土匪給害了,小兒子瞞著自己偷偷跑去當兵打仗了,她這一雙眼睛,卻是哭兒子哭瞎了的。

這輩子苦也過,盼也過,等來了小兒歸家不說,還得了個特彆孝順的媳婦,要說不知足,那也就是遺憾,這輩子還沒能抱上孫子孫女……

可抱不上孫子孫女,卻不是她家這可憐兒媳的錯,是因為她的小兒打仗時不小心傷了身體,所以才遲遲沒有子孫緣。

眼下聽到兒媳說,外頭有個小家夥來找自家兒子,聽動靜,仿佛就是先前送自家泥鰍黃鱔,是自家兒子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孩子,龍紫蘇當然歡喜。

孩子啊,她人老了,就是喜歡熱鬨,喜歡小家夥……

屋子外頭,粟米才回答完話,麵前的門吱呀一聲,就被人從裡頭打開。

粟米抬頭看向開門的來人,發現是位年約三十許上下,穿著打扮乾練,麵目露著一股子英氣的婦女,她心底猜想,麵前的女士,估摸著,應該是李伯伯曾經更她提起過,嘴裡引以為傲的妻子了吧?

“您是廖嬸嬸嗎?我叫粟米,是小河鄉燕家壩三合團的粟米,上回李伯伯到我們團裡開掃盲班……”

廖潔看到麵前的小家夥,她可是真吃驚了。

第一反應是拉住小家夥,摸摸她的小臉蛋涼不涼,人卻下意識的朝屋外左右打量。

發現果然就隻有麵前的孩子,再無其他大人跟隨後,廖潔想到丈夫回家後,曾經在床頭跟自己說的那些,有關於麵前孩子的種種一切,廖潔心裡無端的冒出一股火氣。

“小米是嗎?嬸嬸知道你。乖孩子,你怎麼一個人到縣城來了?難道沒有大人跟著你來嗎?還有,你弟弟毛毛呢?”

剛才摸到孩子冰涼的臉蛋,廖潔心疼壞了,急忙把粟米急忙往屋裡帶,嘴裡關切的話關都關不住。

粟米來的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設,又因為擔心弟弟,她顯得很是忐忑不安,心頭還沉甸甸的。

她害怕找不到李勝利的家,也害怕李伯伯的家屬不好相處,更是害怕哪怕找到了人,對方也幫不了自己的忙。

這些擔憂與害怕,在麵對眼前這個陌生的,卻偏偏真心關切她的女人時,在麵對眼前人詢問她的毛毛時,無端的,粟米鼻子一酸。

一直壓抑的內心,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粟米仿佛找到了支撐一般,上前一步抱住廖潔的大腿,哇哇的就大哭了起來,誓要以此來宣泄,此刻她心裡的擔憂與害怕。

這一刻,她仿佛真的就變成了個五歲孩子一般,肆無忌憚的宣泄著,從倒黴催的重生以來,心裡的殫精竭慮,心裡的害怕委屈,心裡的茫然無措,統統化作淚水奪眶而出……

“好孩子,這是怎麼啦?彆哭,彆哭,告訴嬸嬸,你這是怎麼啦?乖,彆怕,嬸嬸在呢,有什麼委屈,你跟嬸嬸說……”

她雖然沒有孩子,可她卻是真心喜歡孩子的,再加上丈夫嘴裡的這個小丫頭,是那般乖巧可人疼,在麵對雖然陌生,卻又神奇般覺得熟悉的粟米哭泣時,廖潔的心都疼壞了。

也是,任心腸再狠毒的人,麵對個五六歲的小家夥,如此無助的嗷嗷哭泣時,想來是個人都會心疼吧?更何況還是如廖潔這般喜愛小孩的人?

李勝利在政府部門級彆不低,加上是退伍軍人轉業,妻子也是有功勳的人,所以他們得到的各項福利待遇都不錯。

彆看政府住房緊張,可他們夫妻加老母親,依然分配到了兩間連通的,共計六十坪的屋子,。

裡間是他們夫妻住,外間隔了半間,裡頭給瞎眼的老娘住,外頭則是會客廳兼具餐廳的功能。

粟米在大門口餐廳裡嗷嗷的哭,坐在隔間裡的老太太隻是眼瞎,耳朵又不聾,豈能聽不見?

這廂廖潔手足無措的安慰粟米時,裡頭盼星星、盼月亮、盼孩子、愛孩子的老太太急了。

“潔啊,怎麼啦?外頭到底怎麼啦?我怎麼聽著孩子在哭呢?可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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