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裁縫妹妹三歲半(1 / 2)

顧澤怕自家妹妹累, 每個周最多也就隻允許她花兩個小時,繡出兩件作品。

無聊又沒學上的小朋友,在去張大娘家做客的時候, 無師自通的改良了織緞手藝。

張大娘一家總共有數十口人,為何就張大娘一個人甚至還雇傭了夥計一塊經營緞麵鋪子。

具體原因便是, 張大娘夫家祖上就是從事緞麵生意的, 做到最好的時候還給皇帝織過布。

清政府落幕,僥幸逃過一劫的趙家人,自然繼續做回老本行。

張大娘的緞麵鋪子裡賣的布,絕大多數都是自家生產的。由於質量確實不錯,在二公路算是一家知名店鋪。

在顧憐沒去張大娘家前,張大娘的丈夫和孩子們都是中規中矩的用著祖上傳下來的手藝織布。

可當顧憐去了張大娘家,並參觀了家裡的織布程序後,覺得她們家的布料雖然好, 可花色單一甚至壓根就沒有,太簡單了。

繼續這樣下去, 遲早會被時代淘汰。

於是, 小朋友在仔細詢問如何織布,又弄清了這個時期織布機的織布原理, 並親自體驗過如何織布後,就冷不丁的幫忙改良了手藝。

張大爺他們最開始見到小朋友感興趣, 本是抱著好笑的態度帶著孩子走了一遍流程。

即便他們一早就聽張大娘口中聽說,小顧撿到這個妹妹有一手絕佳的繡活,甚至也感慨過張大娘的那件孔雀旗袍, 有多驚豔。

可刺繡和織布完全就是兩碼事,小朋友這麼小年紀就會刺繡,鐵定是更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接觸, 甚至天賦就在這一塊。

會刺繡,壓根就不能同會織布相提並論。

畢竟張大娘家的小孫女已經滿過五歲了,這麼多年來一直待在家裡,見多了大家織布,也沒見得學會。

誰知道,他們就那樣帶著孩子走了一遍流程。顧憐不僅記住了,甚至連織布機的原理都被她搞清楚了。

更令他們不敢置信的是,小朋友將張大爺給孫子孫女小時候做的縮小型織布零件,給組裝成了小型織布機。

並通過那個玩具,織出了一塊淡黃色的花布。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塊淡黃色的花布上,竟然還有米色小雛菊!

這種天賦,這種本事,當時就將張家人給震住了。

之後,小朋友不僅教會對方如何在織緞麵時,做到織出各種花樣。甚至還當場指導張家人,利用張家的現有器材,改良了他們的織布機器。

區區幾天時間,直接將張家利用傳統工藝織布的速度,給整體提升了至少兩倍。

顧憐之所以有這麼強的動手能力,還是要歸功於玄學世界追求科學的顧執哥哥。

顧執能夠從無到有的弄出機器人,弄出拖拉機,自然證明了他的不凡。

不管是能力還是天賦,都要高顧執一頭的小朋友,在那個玄學世界總共待了五六年時間,甚至最開始的那一年半載基本都是同顧執混在一塊的小朋友,自然能從對方身上學到,如何研究和改良。

張大娘從一開始就對小朋友抱著友善的態度,甚至將小朋友在這個世界的哥哥顧澤,當做自家小輩護著。

張大娘對兄妹倆好,早就注定會得到小朋友最真摯的感謝。

張氏緞布有了小朋友改良的新工藝,生意自然是更上一籌。

至於顧澤,由於這技術就是自家妹妹改良的緣故,送到顧澤手上的緞麵料子自然要比其他人買到的,更為用心甚至是高級。

隨時都能拿到張氏緞麵鋪子最新花樣的顧澤,在小朋友一個周隻有兩件手工刺繡的情況下,鋪子裡的生意依舊源源不斷。

正是因為生意好,除了收銀,顧澤每天大多數時間都是花在製作旗袍上,哪裡有時間去搞趙琳店裡這些花樣。

於是,在聽到店員用那樣的態度對待自家妹妹時,顧澤直接就用一句冷冷的話打斷。

“咱家鋪子生意尚且說的過去,不需要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吸引客人。”

被顧澤一句冷冰冰的話打斷的店員,麵色頓時一白。

她正準備懟回去,餘光就恰好瞧見,由於小朋友挪了一下身體,露出來的放在沙發上的小兔子書包。

等等……

那兔子不是印的!是繡的!

這個時期的書包,還沒有發展到現代雙肩包林立的地步。

學子們平日上下學,背的包要麼就是家裡的長輩幫忙縫的斜挎包。有錢人家,也可能會請專門的裁縫幫忙縫製,甚至是繡出一些花樣。

但是,再是請了人刺繡也不可能繡出,顧憐書包上這種,栩栩如生到連每一根毫毛都好像是真的一般。

若非這顏色與現實不太符合,店員都要懷疑沙發上不知何時竟然蹲了兩隻兔子。

總而言之,在一水的單肩斜跨布包的背景下,顧憐突然叫自家哥哥幫自己做出這麼一個集精致方便,甚至是好看,於一身的雙肩手工刺繡包。

店員看了一眼,就知道不簡單。

瞧到書包不簡單的店員麵色大變,艱難的將目光從書包上栩栩如生的粉兔子,挪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身上。

便見,早前她心裡不斷鄙視跟不上潮流的同色係淺綠色親子唐裝上,用了色調偏綠的亮白色的絲線,繡出了山水以及白鶴。

由於繡的隻是暗紋,又坐在店鋪內部,店員最開始壓根就沒察覺兩人身上的衣服有什麼玄機。

真以為,坐在啥發生的不過是兩個不懂時尚,不懂潮流的土包子。

可當她的目光放到兄妹倆身上穿著唐裝暗紋上時,卻突然覺得自己滿口的鄙視,統統都反打回自己的臉上。

聽到了店員那毫不避諱的吞咽口水之聲,顧澤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還有什麼事兒嗎?我們是來找趙琳收租的,不需要人招呼。”

顧澤開口就是趕人,店員聽到對方是來收租的,這才將傳聞和現實銜接上。

難道這位就是傳說中,支撐起旗袍半邊天的顧老板?

同時也是琳達個人工作室,這間店麵的房東?

店員看了看顧憐書包上的兔子,又瞧了瞧兄妹兩身上的親子裝,麵色自然是越發青白。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是……”店員想要解釋,誰知又被顧澤打斷。

“不必多說,我們並不想聽。”

像店員這樣看碟下菜的店員,在整個上海灘完全說的上是隨處可見。

什麼樣的老板就有什麼樣的店員,顧澤壓根就懶得同這位店員計較。

雖然店員自己沒有親自去過街尾裁縫店,但是光是從彆人那聽到的,就知道裁縫店手工刺繡價格有多貴。

這兩人壓根就不是什麼窮鬼。

相反,兄妹倆身上的那件衣服,甚至是那個刺繡兔子包,恐怕都是她在琳達個人工作室打工半年,都買不起的昂貴貨色。

說起來,店員對兄妹兩冷怠的最初原因,也不過是因為自家老板對這二人的態度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