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你這般對我家子雲,你會遭報應的!”
竇氏一臉凶神惡煞,即便麵對趙臻也毫不示弱,咬牙切齒的撲上來。魏襄不動聲色的上前,將竇氏的雙手捆住,口中道一句“得罪”。
竇氏疼的哇哇大叫。
蕭子雲的親哥蕭子晨見狀,立馬擼起袖子,一拳往魏襄的臉上揮去,口中罵道:“我娘是朝廷命婦!你不過是趙臻手下的一條狗,也敢動我娘!我先取了你的狗命!”
魏襄皺了皺眉,側首一躲,那拳頭揮了個空。蕭子晨氣急敗壞要追過來打,卻被錦衣衛反剪住手,動彈不得。
蕭府的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們的祖宗陪著太祖打天下,頂天的功勞!卻被趙臻這樣羞辱,紛紛紅了眼,提起手中兵器喊打喊殺起來。
場麵亂作一團。榮沛侯府的親兵與錦衣衛交戰。趙臻並不發話,隻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沒什麼好怕的。今天雖沒帶足兵力,但錦衣衛的名頭也不是說著玩玩。普天之下,應該隻有他在西北訓練的精兵才略勝一疇。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他的人。
很快,錦衣衛就將蕭家人製住,全部用麻繩捆起來,並強迫他們屈膝下跪在趙臻麵前。趙臻麵無表情掃了一眼,道:“蕭府親兵,全部押入北鎮撫司大獄。魏襄,你親自送竇夫人他們回府,以後,沒有出府的必要了。”
魏襄一驚,詫異看了趙臻一眼,領命。
“趙臻!你不要太狂妄!你以為你是誰!區區一個親王,也敢擅自發落勳貴之家!”竇氏也慌了,滿臉驚恐,聲音微微顫抖,卻是難忍的尖利。
趙臻平淡掃了她一眼,隻說了一句話:“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普天之下,有誰敢和豫王唱反調?有誰敢指摘豫王的錯處?
曾經是有的,但現在……已經不在了。
竇氏臉色瞬間灰白下去,兩眼湮滅無神。她猛地顫抖了一下,膝行到趙臻的腳邊,哭著祈求道:“求殿下饒過子雲!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殿下您啊……她從小愛慕殿下,甚至不惜去王府做婢女!她做錯了什麼?今日之事,殿下以為是子雲做的,證據呢?明明是溫儀瑄栽贓!子雲從小善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趙臻表情平淡,冷冷道:“夫人起吧,地上涼。”說完徑直從竇氏身邊掠過,命人打開柴房鎖住的門,走了進去。
蕭子雲仿佛沒有聽見外麵的吵鬨,背靠牆壁而坐。看見趙臻的一刹那,眼中躥出火苗,緊張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扶著牆壁爬起來,忍不住向趙臻走了幾步,開口喚:“殿下。”
趙臻停下腳步,冷淡的麵容毫無情緒,他說:“儀瑄無事,我可饒你不死。但也僅僅是,饒你不死。”
蕭子雲一怔,旋即有淚從眼中墜下。她猛地撲進趙臻的懷裡,搖頭哭道:“殿下,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背叛你……她和皇上苟且!你都親眼看見了,為什麼不相信?!隻有我,隻有我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你該娶的人是我!隻有我配做你的妻子!”
“閉嘴!”趙臻怒喝。
蕭子雲有些發懵,嚇得直打哆嗦。她從未看過趙臻如此冷厲的模樣,她深愛的,俊挺深邃的臉,此刻對她隻有憎惡的情緒,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上次你設計害儀瑄,本王沒同你計較,你就變本加厲……蕭子雲,你這樣的人,該去佛祖身邊好好靜靜心。”趙臻冷道:“明天,會有人送你離京。”
什麼意思?他要她……去做尼姑?
“趙臻!你憑什麼!我不要!我不去!你休想,我這輩子都纏著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蕭子雲瘋了一般,撲上來對趙臻又捶又打,趙臻不耐煩理她,將她手腕扭住一推,蕭子雲踉蹌倒在地上,怔怔看著他離開。
門被關上,然後便是上鎖的聲音。
庭院裡的死屍已經被搬走,溫府的下人正在打掃。魏襄迎上來道:“太後召殿下入宮。”
“明日吧。”趙臻看了眼天色。儀瑄沒醒來之前,他不會有心思做任何事。
魏襄點點頭,亦步亦趨跟著趙臻,又說:“鬨事的親兵已經全部送入大獄了。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倒沒說什麼。不過殿下,蕭家是太後的母家,您這般處置了,就不怕康寧郡王反水?”
趙臻挑一挑眉冷笑:“本王就沒信過他。”
魏襄一愣,苦笑了聲沒再說話。
兩人到了儀瑄休息的屋子外,丫鬟婆子們都聚在門口,劉氏和紅玉在裡麵,兩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趙臻轉頭吩咐魏襄:“明天派人送蕭子雲去雲南,找個像樣的尼姑庵,彆讓她尋死。”
說完,趙臻走進去。劉氏見他來,慌慌張張的把紅玉藏在身後。紅玉終究是未出閣的女孩兒,趙臻算是外男,不該見的。
紅玉從劉氏身後悄悄探出頭來,仔仔細細再把趙臻打量一遍。豫王身材高大、英武俊朗,舉手投足有大將之風,既不像軍營裡的糙漢,也非呂潁之、溫長柏那種儒雅的讀書人。他曠達瀟灑,不苟言笑,神情冷厲,紅玉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又怕又忍不住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