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妍麵無表情盯著妙琴,妙琴心裡發虛,待要解釋,卻被胡輕雲打斷:“妹妹說的有理。這些年我怕把這丫頭慣壞了,養出這小姐脾氣,平常也就算了,今日鬨騰的妹妹不得安生,絕不能輕饒。”
“素文,把妙琴帶出去交給門房上的人,打十板子。”胡輕雲狠心下令。
今日妙琴觸怒李靜妍,若她包庇妙琴,李靜妍必會對她有所誤會。而且妙琴也實在是荒唐,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就好,說出來那便是愚蠢。
是時候煞一煞這丫頭的性子。
素文二話不說就把妙琴帶了出去。
屋裡人都沉默著,半晌,李靜妍開口:“姐姐找我有事?”
這麼問,便是生疏了。胡輕雲原本是想將王妃的跋扈行徑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但現在這情形……似乎有點不合適。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總待在屋裡也不是辦法,出來走動走動,曬曬太陽,身子也好的快些。”
李靜妍一點頭:“我很好,姐姐放心。時候不早了,姐姐若沒什麼事,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胡輕雲也摸不準她這態度。是被妙琴氣著了?還是受了王妃的唆使要遠著她?胡輕雲心裡一沉,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李靜妍的手,柔柔笑道:“好妹妹,你專心養身子,需要什麼便打發人來問我,彆不好意思。我可是答應了侯夫人,要好好照顧你的。”
李靜妍有些動容,抬眸看她,勾起一絲笑意,“我明白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攪你了。”
胡輕雲離開後,頌菊關上門,緊張回到臥房裡,見主子已經合上了眼皮,便如釋重負上前道:“主子躺下睡吧,我把蠟燭滅了。”
李靜妍睜開眼,卻不像是發怒的樣子,聲音很平靜:“是不是王妃叫你這麼乾的?”
頌菊一怔,忙答:“不是。”
“那你為何攔著胡側妃,不讓她見我?”
頌菊糾結了半晌,道:“奴婢覺得,胡側妃的心思不純。”
李靜妍心頭一跳,“為什麼?”
“主子細想想,這事實在是太蹊蹺了。王妃若是看您不順眼,想除掉您,直接把您丟在寧夏城裡,任您自生自滅,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奴婢聽說王妃趕了幾天的路,一到寧夏中衛就病倒了,哪有空管您?”
頌菊以前是侯夫人身邊的丫鬟,聰明穩重,才陪嫁了來。李靜妍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多虧了頌菊,把華英閣打理的井井有條。
關於這些,頌菊早就想找個機會告訴主子,不過礙著主子的病,一直未說出口。
今日正好一吐為快。
“所以你以為,這都是胡側妃嫁禍給王妃的?”李靜妍若有所思。
“奴婢不能確定,但,差不多該是這樣。”
李靜妍沉默了半晌,忽道:“明日我去給王妃請安。”
*
翠微院裡,儀瑄斜枕在榻上,和趙臻對弈。
她本來是困乏的,但離了那人多聒噪之處,又精神起來了。
下棋,儀瑄鮮少贏他的。但今日趙臻有意讓她,儀瑄贏的順順當當,卻又覺得沒趣兒。
“沒意思,收了罷。”儀瑄懶洋洋道。
女孩兒的手搭在額頭上,衣袖褪下來,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腕上還帶著一隻玉鐲,更襯的膚若凝脂,花顏玉質。
趙臻瞧著,胸膛便起了一團火,喝了口茶過來抱她:“進屋睡吧。”
儀瑄溫順的窩在他懷裡,“嗯。”
趙臻把女孩兒平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看著她殷紅欲滴的唇兒,邪火更盛。正要吻她,被女孩兒一把推開。
儀瑄理了理自己被趙臻扯的淩亂的衣裳,又把被子鋪開,瞅著他一笑,帶了幾分俏皮勁兒,可在趙臻看來,那就是在勾引他。
勾引他還不讓他碰。
“怎麼了?”趙臻耐著性子問。
“王爺不在的這一個月,我想查查王府的賬目。”儀瑄想要什麼,直截了當就說了,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趙臻有些詫異,“好端端的,查賬做什麼?”
儀瑄笑道:“不過是早點熟悉當家主母的事務罷了,總不好一直叫胡側妃代勞。”
“其實你年紀還小,不著急的。”趙臻心疼看著自家娘子。王府這些年在胡輕雲的主持下,並未出過什麼岔子,他就沒急著讓儀瑄接管。且這麼大一個王府,真接手過來,不得累壞了他的小娘子。
“我就要。”儀瑄捶了他一下。
“好好好,我明日把對牌給你,你去查罷。”趙臻伸手把床帳一拽,並把小娘子壓到自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