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挑了挑眉,意思是知道你還忍心這麼說他?
儀瑄無辜的眨了眨眼:“為了我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私情耽誤國事?”
趙臻笑了,行吧,你還真是公事公辦。
儀瑄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又低頭看了看男人疲憊的臉色,決定道:“明天我去一趟魏家,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了。彆人的話他可能聽不進去,但我的話,他應該還是願意聽的。”
其實這麼麻煩的事兒,她真的不想攪和進去,但是好像她不說清楚魏襄就永遠走不出來。以後那越小姐嫁過去了,魏襄如果對人家冷淡,倒好像是她的過錯。
趙臻略作考慮,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他是全心全意信賴儀瑄的,不會胡亂猜忌,儀瑄此舉是永絕後患,對誰都有好處。
“那你去吧。勸勸他。”
*
儀瑄到魏家的時候,是魏母迎接的她。
魏母已經知道儀瑄的身份了,想到之前她還希望儀瑄做自己的兒媳,魏母臉上就一陣青一陣白。儀瑄笑著拉住魏母的手,道歉道:“之前是我沒有坦白身份,害的伯母誤解,如今大家都說開了,伯母又何必介意呢?”
魏母又不禁可惜起來了。
她是真心喜歡這姑娘,蘭心蕙質聰明體貼,真做了她兒媳她做夢都能笑醒。
隻可惜,已經是彆人家的了。
不過呀,這麼好的姑娘,不嫁給豫王還能嫁給誰?
“越姑娘很好,知書達理的。我見過她兩次,也覺得在京城一眾世家小姐中,越姑娘算是個翹楚。如今和魏大人定了親,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了。”
儀瑄順著魏母的心意說些好話,魏母聽儀瑄誇她兒媳,原本還有些怏怏不樂,這會兒又歡喜起來了,興致勃勃的跟儀瑄說起她初遇越姑娘的情形。
儀瑄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但魏母再說她也依然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時不時配合的感歎幾聲,最後總結“這真是天賜的緣分”。
“是吧!”魏母得意的昂起頭顱,忽然又長長的籲口氣說:“你是不知道我兒那個牛脾氣,整天悶書房裡也不出來,跟我鬥氣呢!我也懶得管他,反正婚事也不需要他操心,到時候出來拜個堂就行了。”
“……”
“對了,王妃今天來是做什麼?”魏母反應有些遲鈍,總算問到了關鍵點。
儀瑄露出憂慮的神色:“是這樣的,魏襄連續幾日都沒有上朝,內閣堆積了一堆事情。所以我替王爺來勸勸他,希望他早些看開,彆誤了大事。”
“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王爺不會治我兒的罪吧?”
儀瑄坦白道:“隻要他及時回去工作,王爺就不會計較。可若一直如此下去,我也沒法兒保證。”
魏母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的。
魏母送儀瑄到書房門口,儀瑄上前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魏母擼了袖子就準備上來拍門叫人,儀瑄忙攔住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魏母彆說話,悄悄的把魏母拉遠點兒:“伯母先去忙吧,這邊交給我。”
魏母不放心的走了。
等魏母走遠,儀瑄重新叩門,遲疑道:“魏襄你在裡麵嗎?是我。”
魏襄頭埋在臂彎裡睡覺,剛剛儀瑄敲門的時候他已經醒了,以為又是丫鬟所以不想搭理,接下來就聽見了儀瑄的聲音……
他腦子空白了刹那。
慢慢的抬起頭,看向門口處,張了張口啞著嗓子道:“進來。”
“……”儀瑄說:“你把門閂上了。”
魏襄:“……”好吧他忘了。
魏襄揉了揉腦袋站起來,睡眼惺忪的,拉開門,看見儀瑄立在那裡,目光直勾勾的有點兒呆。
儀瑄咳嗽了兩聲。
魏襄尷尬的回過神,低頭喊了句“王妃”,轉身朝屋裡走,問:“王妃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儀瑄跟著進屋,四下打量屋子,發現桌角放著的一盆盆栽有點兒眼熟。仔細一想,哦對了,是她以前放在北鎮撫司的那一盆。
綠萼梅,枝乾蒼老遒勁,點綴著嫩綠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