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四十七天(2 / 2)

在甄玉棠看來,林知落就是這樣的男子,若非她與林知落是表兄妹,她不願意委屈了林知落,林知落是一個非常適合成親的對象。

“哎,我要是長得像你這麼好看就好了,每天照一下銅鏡能高興一整天,還有阮亭這麼個相貌才華都很出色的未婚夫。” 韓晚羨慕的看著甄玉棠。

甄玉棠輕笑了下,甲之蜜糖,乙之□□。

所有人都覺得阮亭是一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郎君,她能與阮亭成親,不少人,包括韓晚,都羨慕這是一門好親事。

阮亭前途無量,長相更是俊朗,日後還會是首輔大人,他隻是不會喜歡她、不會愛她而已。

前一世,她喜歡了阮亭十年,所以哪怕阮亭對她無意,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與阮亭和離的念頭。

可這一世,她對阮亭無意,阮亭對她亦是如此。

他們倆對對方無情又無意,甄玉棠不確定,等成親後,她和阮亭的婚姻能持續多長時間。

不再想阮亭,甄玉棠道:“你彆氣餒,你肯定能遇到會陪伴你一輩子的郎君。”

韓晚嘟著嘴,“希望吧。”

許是高瑤和韓晚都提到了阮亭,甄玉棠總有種直覺,覺得阮亭今日會回到泰和縣。

是她多想了嗎?

阮亭應該沒有那麼快回來吧?甄玉棠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

走到清風樓門口,韓晚正和甄玉棠說著什麼,甄玉棠應了一句,下意識抬頭望前麵看了一眼。

這時,她腳步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甄玉棠怔怔的望著前麵不遠處的郎君,眸子瞪圓了些,阮亭怎麼在這兒?

要回去阮家,需要經過清風樓,阮亭與同行的學子在路口告彆,準備回家。

那個路口恰好正對著清風樓,不可避免的,阮亭的目光落在了清風樓門口。

不料,他還沒走幾步,就在清風樓門口看見了自己的未婚妻。

初時,他還以為自己花了眼,認錯了人。等甄玉棠和韓晚出了清風樓的門,他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阮亭臉色黑了下來,他才離開泰和縣兩個月,甄玉棠竟然去了清風樓。

那裡那麼多會耍些狐媚手段的小倌倌,要是甄玉棠看中了某個小倌,一想到這兒,阮亭就像突然喝了一大口陳醋一樣,一顆心都浸泡在陳醋裡,直冒酸氣。

薄唇抿成一條線,阮亭朝甄玉棠走去。

甄玉棠呆呆的望著阮亭走過來,看來女子的直覺最是準確,她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的,該找個什麼借口應付阮亭呢?

偏偏韓晚這個小蠢鵝這個時候又拆了她的台,“玉棠,那幾個頭牌我覺得比阮亭差不了多少,人家還想著要給你彈琴,我要是你,我肯定答應。”

韓晚的嗓門不小,甄玉棠真想把自己的臉捂起來,希望阮亭不要聽到這句話。

她輕咳一聲,提醒韓晚不要再說下去。

可惜,韓晚沒接受到她的訊息,“你乾嘛咳嗽呀?那幾個頭牌一過來,目光唰唰唰的全在你身上。等有時間了,咱們再來清風樓。”

韓晚話音剛落下,阮亭就走了過來。

甄玉棠懊悔的拽了下韓晚的袖子,早在一開始她就應該把韓晚的嘴捂上的,這下可好,阮亭肯定全部聽見了。

她低聲道:“你彆說了,阮亭回來了。”

“阮亭?” 韓晚一臉懵的轉過頭,一張臉瞬間擰成了包子樣。

甄玉棠硬著頭皮,露出一個得體的笑,主動出聲,“ 你回來啦?”

阮亭神色淡淡,“嗯。”

他注視著甄玉棠,“你們倆怎麼在清風樓?”

甄玉棠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是真誠,“如果說我和韓晚隻是偶然路過清風樓,你會相信嗎?”

阮亭冷著一張臉,冰唇吐出幾個字,“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不會。甄玉棠杏眸半垂,再一次懊悔,早知道她不應該在今天跟著韓晚一起來清風樓的。

韓晚鼓起勇氣,解釋道:“阮…阮亭,你彆誤會玉棠,是我非要拉著她來清風樓的,我們隻是想看一看張韶元的慘狀而已,什麼都沒做。雖然那些頭牌很俊朗,但我們倆絕對沒有看那些頭牌一眼。真的!阮亭,你千萬千萬不要誤會。”

甄玉棠無語的看她一眼,韓晚你可彆說了,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

對上甄玉棠的眼神,韓晚歉疚的抿著唇,嗚嗚嗚,玉棠,是我對不起你。

阮亭沒有回答是否相信,他隻是道:“快到午時了,你們該回去了。”

“哦,那我先回家了,玉棠,明天我再來找你。” 韓晚待不下去了,撒腿就跑。

臨走前,她又看了甄玉棠一眼,試圖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歉意,她一見到阮亭冷著臉就有些發怵,還是留甄玉棠一個人應付阮亭吧。

等韓晚離開,甄玉棠尷尬的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阮亭淡漠的回了一句。

看著阮亭的臉都快比鍋底黑了,甄玉棠清清嗓子,“ 我答應與韓晚一起來清風樓,確實是想看一下張韶元的慘狀,這一點沒有騙你。”

冰唇動了動,阮亭道:“那些頭牌是怎麼回事?”

甄玉棠解釋道:“清風樓新來了幾個頭牌,高瑤非要讓我看一眼,我就看了一眼。”

她正色道:“阮亭,我確實去了清風樓,但真的沒有做其他事情。”

甄玉棠從小被嬌寵長大,又是甄家的大小姐,依照阮亭對她的了解,她確實沒有必要撒謊。

但阮亭心裡還是有股淡淡的不舒服,他急著趕回來見到甄玉棠,沒曾想,會在清風樓這樣的場所見到自己的未婚妻。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吧,我送你回甄府。”

甄玉棠沒有同意,“你趕路這麼辛苦,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趕緊回家歇一歇吧。”

“無妨,我不累。”阮亭抬步朝前走去。

看著阮亭的背影,甄玉棠咬了下唇。

被阮亭撞見她在清風樓,她倒不是害怕阮亭會誤會什麼,隻是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她與阮亭已經定親了,阮亭剛從應天府回來,還沒到家,就撞了她從清風樓出來,不太合適。

一路上,氣氛很沉默,阮亭沒有出聲,甄玉棠也沒有說話。

等到了甄府門口,阮亭的目光移到甄玉棠的麵上,幾個月不見,甄玉棠依舊杏眼桃腮,海棠映麵,明麗動人。

清風樓的那些小倌,見到甄玉棠,怕是眼珠子都要落到甄玉棠身上了。

阮亭收斂著心裡的酸澀和鬱悶,“唐苒也回來了,她在副榜第一名,在應天府的那段時間,她一切都好,你可以安心。”

阮亭清楚,甄玉棠關心的不是他,而是唐苒。

甄玉棠一怔,點點頭,“我知道了。”

依照前世的經驗,阮亭是秋闈的解元,但甄玉棠想再確認一下,她剛想開口,詢問阮亭在應天府的情況,隻聽阮亭道:“ 那我先回家了。”

甄玉棠“嗯”了一聲,把要說的話咽進肚子裡,道:“趕路辛苦,你回去好好歇息。”

阮亭望著甄玉棠,默了片刻,“好。”

他心裡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多希望甄玉棠可以關心一下他在應天府的情況,可甄玉棠並沒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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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離開甄府,甄玉棠回到淡月軒,沒一會兒,一個丫鬟過來,“小姐,大老爺和大夫人讓您去花廳 。”

等去到花廳,徐氏衝她擺手,“玉棠,快來,你知道嗎,阮亭是這次秋闈的解元。”

甄玉棠露出笑,阮亭的名次和前世一樣,她也為阮亭高興。

徐氏又道:“平時跟著阮亭一起去了應天府趕考,他這會兒在說應天府的情況,挺有意思的,你聽一聽。”

平時是甄府的小廝,行事機靈,活龍活現的講著,“ 應天府可真是繁華熱鬨,比蘇州府熱鬨多了,幾層高的酒樓到處都是,來赴考的學子有六千名。開考之前,不少人下注會是哪位學子奪得頭籌。熱門人選是院試的幾位案首,除了咱們姑爺……”

甄玉棠出了下神,得,平時跟著阮亭去了應天府一趟,都叫上姑爺了。

平時繼續道:“ 除了咱們姑爺,其他幾位院試的案首也不容小覷,其中一位案首,三歲時就能背誦出千字文,還有一位案首,十歲時做的詩備受稱讚,還有一位案首,他的老師可是有名的大儒。總而言之,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的學子多如牛毛,好幾位案首像是神童一樣。”

“下賭注的時候,投咱們姑爺的人也有,但不多。不過,我堅持投了姑爺,我把全部積蓄投了上去,心想,就算姑爺不是第一名,那也無妨,姑爺的麵子那是一定要維護的。”

“後來榜單出來,姑爺的名字在第一排第一個,我高興壞了,我就知道,姑爺是最厲害的。托姑爺的福,我投的那些賭注,一下子翻了五番。”

平時一口一個姑爺,甄玉棠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甄遠山還有徐氏等人卻是聽的不亦樂乎。

甄遠山撫著胡子,滿意的道:“好,平時,讓你陪著阮亭一起去赴考,看來你做的不錯,去應天府,你也辛苦了,獎勵你五兩銀子,待會兒你去找管家領銀子去。”

平時躬身道:“多謝老爺,多謝夫人,奴不辛苦,能陪著姑爺去應天府,奴可長了不少見識。”

徐氏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你今天好好歇一天。”

“阮亭還在咱們家學堂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秋闈這麼多出色的學子,阮亭依然奪得頭籌,可見我眼光不錯。” 甄遠山對著徐氏道:“你快準備一份厚禮,給阮家送去。”

徐氏道:“你不用說,我也想到了,已經吩咐下人送去了。”

甄遠山又道:“ 玉棠能與阮亭定親,指不定以後還能當官夫人,這下阮亭也回來了,你們倆的親事可以準備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給各位小可愛道歉。我預估我這一章可以寫到成親的,但是我為什麼沒有十隻手,還沒寫到成親。

為了給小可愛們道歉,這一章繼續送4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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