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不服,也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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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上了馬車,放下簾幔前,她瞧著平時還在盯著陸遇,“平時,你在看什麼?”
平時趕緊轉過身子,“沒什麼,夫人,奴就是隨便看看。”
“回府吧。”甄玉棠也沒多想。
平時在心裡為阮亭歎了一口氣,方才夫人都上去馬車了,陸遇還在看著夫人的身影,不知這位陸公子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希望這九日趕快過去,少爺能順順利利出了考場,然後回到夫人身邊,其他男子就不敢打夫人的注意了。
餘下幾日,甄玉棠除了看一看京城商鋪的情況,大多時間待在府裡。
泰和縣林家,林老夫人拄著鳩仗,來到林家後院,“ 知落,算著時間,你說阮亭是不是進去考場了?”
林知落正在晾曬各類藥草,他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草香,“祖母,會試開始的時間在三月十五,表妹夫進去貢院已有四五日了。表妹夫秋闈的時候是解元,想來不會出什麼問題。”
林老夫人眉間的皺紋舒展了些,“希望天爺保佑阮亭這孩子得償所願。”
她走過去,抓了一把竹篾裡的攤開的藥草,“知落,這些藥材可不常見,你尋過來做什麼?”
“祖母,有些婦人難以懷有身孕,孫兒在古醫書看了幾個方子,想用這些藥草試一試。”
甄玉棠離開泰和縣前,來找他把脈,那時候,他便起了為甄玉棠調理身子的念頭。
林老夫人笑起來,“你這孩子,一心沉迷醫術是好事,可也不能耽誤自己的終身大事,說起孩子來,什麼時候祖母能抱上孫子啊?”
林知落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祖母,隨緣吧。”
他性子悶,不會說些甜言蜜語,整日與藥草為伴,也沒有其他的興趣,要找到一個喜歡他的姑娘,恐怕不那麼容易。
甄遠山與徐氏自身也關心著阮亭會試的情況,徐氏一大早起床,去寺廟上了香。
倒是王娘子待在悶悶沉沉的屋子裡,狠聲咒罵了幾句,她和阮嫻的日子不好過,阮嫻嫁去趙家,日日受著磋磨,阮亭也彆想有什麼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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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九日過去,當天下午,甄玉棠早早讓平時備好馬車,在貢院外等著。
貢院外圍了密密麻麻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少人探頭盯著貢院,神色緊張。
在貢院裡,休息的床榻硬邦邦的,由幾塊木板拚成,像阮亭這樣的身量,根本無法伸展開。
所有人聚在一個地方,吃喝拉撒在一起,氣味自是好不到哪裡去,特彆是晚上的時候,一群大男人光著腳丫子,伴隨著茅廁裡的熏臭。
好在,甄玉棠為阮亭準備了不少香包與香丸,阮亭的考棚又在最裡側,比其他地方要乾淨許多。
一人圍過來,“阮舉人,這次會試感覺如何?”
阮亭隨即聞到一股酸臭味,他順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人是宋昌。
會試那天早上,宋昌著錦袍,扇著扇子,好一個翩翩公子哥,可是此刻,他哪裡還有之前的風流模樣?
身上的錦袍帶著明顯的汙漬,皺皺巴巴的,麵色蒼白,沒有什麼精氣神兒,還未走近阮亭身旁,就能聞到那股酸臭氣息。
阮亭不著痕跡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該答的題目都答了,剩餘的隻能聽天由命,宋舉人可有何感覺?”
“彆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進貢院的第一天就鬨了肚子,受了些影響。不過,後麵幾天還不錯,沒有遇到棘手的題目。”
宋昌最後一句話,透著些微的得意。
阮亭笑了笑,“那就提前恭喜宋舉人了。”
宋昌得意的抬著下巴,不再說什麼,卻又看了阮亭幾眼。
大家都是男子,一直都在貢院裡待著,其他人都像他一樣,身上的氣味兒算不得好聞。
但阮亭不一樣,雖然精神也不如以往那樣充沛,可他衣衫整齊乾淨,還帶著清冽的氣味。
玉冠束發,偏冷白的膚色,又為他增添了幾分雅致,在一群臭男人堆裡,著實顯眼。
都是男子,怎麼就阮亭這麼出眾?
阮亭大步出去貢院,隨著會試結束,他最想念的自然是甄玉棠。
目光一一掠過其他人,看到那抹鵝黃色錦裙的身影時,阮亭唇角漾起一抹淺笑,他的夫人來接他了。
人流眾多,所有人都圍上前,想要儘早看到貢院裡的舉子。
甄玉棠往前走了幾步,揮了揮手,想著阮亭要等一會兒才能看到她,不料,沒一會兒功夫不,阮亭越過層層人群,徑直朝她走來。
“阮亭。”甄玉棠笑吟吟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麼快就看到我了?”
甄玉棠兩靨的笑意,宛若春花初綻般明麗,散發著瀲灩光澤。
阮亭周身的疲憊淡了些,“你是我夫人,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感謝在2020-09-13 23:30:11~2020-09-14 21:41: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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