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一十一天(1 / 2)

會試的第一名, 那就是會元了!

甄玉棠趕緊站起來,兩頰生出燦爛驚喜的笑容,“阮亭, 太好了,你是會元。”

這一點和前世一樣,沒有發生變化,甄玉棠放下了心。

阮亭同樣站起身, 唇角揚起, 如釋重負, 心頭懸著的大石塊落了地。

張管家跟在平時後麵進了屋, 他上了年紀,腿腳自然不如平時利索,他腳上的布鞋也掛著幾個腳印子, 這是看榜的時候被其他人踩上去的。

張管家恭敬的作揖, “少爺, 榜單出來時,烏泱泱的一群人, 圍在榜單麵前。開始的時候, 老奴沒敢從第一個名次看起,是從中間往前看的。找了許久, 也沒看到少爺您的名字,當時老奴可擔心了。”

“還是平時這這孩子眼尖兒, 拽著老奴的胳膊搖來搖去,說看到了少爺您的名字,就在第一個。老奴趕緊一看,姓名籍貫都對上了,老奴和平時撒腿跑回來, 向少爺您報喜。”

張管家回想起方才看榜單的場景,心潮澎湃,“少爺您太厲害了,老奴揉著眼睛看了好幾遍,才敢相信榜單上的第一個,就是少爺您的名字。不少人當即打聽少爺您的情況,對您是滿口稱讚。”

在會試之前,看好阮亭的人並不多。

外地來京的舉子,人才濟濟,有宋昌這樣名聲大噪的舉子;京城本地,亦有不少世家子弟參加會試,比如當今首輔李春言的外甥,和次輔高廬的遠房侄子,亦參加了這一科會試。

競爭激烈,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阮亭在沒有人看好的情況下脫穎而出,自是引來不少的震驚與議論。

阮亭輕輕一笑,“你們去看榜單,被人踩了好幾腳,腳上的鞋子都臟了,你們倆辛苦了。”

張管家趕緊擺手,“少爺客氣了,老奴也想第一時間看到少爺的名次。”

平時咧著嘴,“是啊,少爺,如果奴在府裡乾等著,怕是緊張得不行。”

今個是個好日子,甄玉棠接過話,“ 張管家,平時,你們倆去換上換件衣裳,休息一會兒,再給你們獎勵十兩銀子,夫君乃今科會元,府上其他的下人,也多獎勵兩個月的月錢。”

張管家又是一作揖,“老奴代替其他下人謝過少爺夫人,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壞了。”

阮亭問道:“你們可看到其他人的名次了?”

張管家:“第二名也是江東地區的舉子,夏舉子排在第十名,宋舉人排在了第二十六名……”

二十六名?甄玉棠有些意外,前世宋昌可是會試第三名,看來他進貢院第一天就拉了肚子,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小。

可惜了,同樣是榜上有名,然而第三名與第二十六名的差距,乃是天壤之彆。

宋昌才華橫溢,性情高傲,也有高傲的資本,奈何他年輕氣盛,低估了人心險惡和競爭激烈的程度。

張管家說著話,外麵傳來敲鑼打鼓聲,應當是報喜的衙役過來了。

甄玉棠吩咐櫻桃準備了荷包,荷包裡麵裝的金葉子,塞到報喜的人手裡。

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那報喜的人對這位新出爐的會元愈發滿意,有才乾,又會為人處事。

甄玉棠不是吝嗇之人,又吩咐櫻桃準備了瓜果和銅板,發給府門口圍著的那些人,一塊熱鬨熱鬨。

看到櫻桃挎著竹籃出來,其中一個婦人顧不得搶那些瓜果,打聽道:“丫頭,大娘問你件事兒,會元大人可娶親了?”

櫻桃沒來得及回答,另一個丁香色衣裙的婦人接過話,“一看你就不是附近的住戶,阮會元早就成親了,阮夫人貌若春花,和阮會元很是相配。”

會元大人?櫻桃笑著糾正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大娘,少爺雖是會元,卻未有功名,可不能稱呼一聲大人。我家少爺已經成親了,我就是夫人身邊的丫鬟。”

櫻桃分發糖果後,便離開了,那個打聽阮亭是否成親的大娘,頗是遺憾。

她的小閨女還未說親,她本打算,若是阮亭未成親,便趕緊派媒婆上門提親,“這麼好的郎君,沒想到這麼早就娶妻了,這位阮夫人可有福氣嘍!”

她身邊著丁香色衣裙的婦人聽到這話,“你在想什麼呢?我見過阮夫人幾麵,當真是極好的顏色,我瞧著比那些世家貴女還要標致,即便阮會元沒有說親,想與阮會員結親的人也少不到哪去,哪裡能輪到你閨女頭上!”

屋裡,小阿芙有模有樣的做了個揖,“恭喜姐夫,姐夫您太太太棒了。”

看到她這幅搞怪的模樣,甄玉棠與阮亭互相對視,不禁露出笑。

圍著的人散去,熱熱鬨鬨的宅子安靜下來,青石地磚上鋪著一層爆竹的碎屑,他們二人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

甄玉棠感歎道:“我一直對你很有信心,然而到現在才覺得兩隻腳踏在了地麵上,心裡才踏實下來。”

“我亦是這樣。” 阮亭走過去,坐在甄玉棠坐著的圈椅裡,攬著她的肩。

即便他夢到了前世的事情,可是上一世與這一世有太多的不一樣,宋昌就是最好的例子,從第三名變成了第二十六名,若宋昌沒有被人暗算,想來名次會與前世的時候一樣。

所以,阮亭並不是胸有成竹,也會緊張,也會不確定,直到此刻,方塵埃落定。

兩人坐在一個圈椅裡,有些擁擠,甄玉棠調整下姿勢,轉過身子,偏向阮亭懷裡,“我夫君這麼厲害,你想吃什麼?今天好好犒勞你一頓。”

阮亭勾著唇,說了幾道菜肴的名字。

“你不覺得擠嗎?”甄玉棠戳了他的胸膛一下,示意阮亭放開她。

“不覺得。”阮亭使壞的把甄玉棠貼在他的胸/膛上,用鼻尖蹭著她的瓊鼻。

這人就是蹬鼻子上臉,甄玉棠在心裡嘟囔了一句。

聽到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阮亭這才鬆開她,站起身,整理著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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