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一十一天(2 / 2)

來人是櫻桃,她把那個婦人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少爺,您現在可搶手了,不少人打聽著您的情況,想要來個榜下捉婿。”

甄玉棠乜了阮亭一眼,打趣著,“阮大會元成親太早了,可惜了,不然還能娶個貴女呢。”

櫻桃又道:“還有人誇讚夫人貌若春花,和少爺很是相配。”

聽到這話,阮亭話裡帶著笑,清雋的眉眼漾著意氣,“不錯,貴女又如何,夫人與我才是最相配的。”

甄玉棠好笑的搖頭,“油嘴滑舌!”

溫府,丫鬟急匆匆跑進來,“小姐,會試結果出來了。”

溫如蘊急切的問道:“怎麼樣,阮亭的名次如何?”

“小姐,阮少爺是第一名,是會元!”

溫如蘊驚訝的露出笑,可這個笑意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她知曉阮亭文武兼修,卻從來沒有想過他能成為會元。

若是阮亭沒有成親,而她也沒有定親,該有多好,等殿試過後,阮亭有了功名,不再是白身,她可以央求她的父親把她嫁給阮亭。

在阮亭沒有回到泰和縣時,兩家人也是默許他們倆在一起的。

阮亭明明有這樣的實力,明明可以晚一點成親,他為什麼要娶甄玉棠?

宣平侯府同樣關注著會試的情況,陸遇在宮裡當值,得知阮亭是會元,他的那些同僚打聽著阮亭的情況。

有一個同僚突然看向陸遇,“若我沒有記錯,陸夫人與阮亭應當認識吧?”

陸遇頓了一下,溫聲道:“是。”

那些同僚誇讚了阮亭幾句,陸遇卻出了神,恍若聽不到那些誇讚的話。

他一直覺得阮亭比他優秀,全因阮亭取代了他的身份,在侯府待了十六年,眼界、見識、享受到的啟蒙環境,比他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阮亭才會比他出色。

然而,幾萬名舉子中,隻有三百個名額,成為貢士已是極其不容易,更何況成為會元,更是難上加難。

陸遇不得不承認,哪怕他從小待在宣平侯府,也不可能像阮亭那樣成為會元。

此刻他才意識到,阮亭比他出色,不僅僅是因著在宣平侯府待了十六年。

以前他可以用這個借口來掩飾心底的那份窘迫,心安理得的輕視阮亭,認為他不比阮亭差多少,隻是差在了那十六年的出身而已。

從今個起,他再也沒有遮掩的借口了。

陸遇又想起阮亭前不久送來的那幅畫,還有讓平時轉述的那番話。

看來他的心思,阮亭不是一無所知。

會試結果出來,再有兩三日,就是殿試,阮亭閉門不出,並沒有出去一趟去享受旁人的稱讚的念頭。

臨門一腳,萬萬不可出任何差錯,他靜下心,如往日一樣,用心準備殿試。

會試考察的是多年來的積累,而殿試考察的因素頗多,不僅要求貢士有文學底蘊,更要有**頭腦和對時政的認知與想法。

這日下午,陸侯爺倒是來到了宅子裡,阮亭在書房接待他。

當年,得知阮亭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後,政敵拿阮亭的性命威脅陸侯爺屈服,陸侯爺卻放棄了阮亭,是阮亭自個逃出來的。

因著這一檔子事,陸侯爺每次見到阮亭,總有幾分不自在。若是可以,他不願意與阮亭見麵。

隻是,出乎他的意料,阮亭在會試中脫穎而出,他不得不審視自己對待阮亭的態度。

他今兒個過來找阮亭,是有正事要商討。

這是陸侯爺第一次來到宅子裡,他四處打量了下,呷了一口茶,“殿試準備的如何了?”

阮亭淡聲道了一句,“正在準備。”

陸侯爺放下茶盞,“殿試比拚的不全是學識,你瞧瞧往年的狀元,背後都有勢力,能與京城這些世家權貴牽扯上關係。你從泰和縣而來,家世背景不如其他舉子,你會試得了會元,已經出了一次風頭,如果殿試時再出一次風頭,對你並無多大益處。”

阮亭眉頭微蹙,“您這是何意?”

陸侯爺道:“聖上常年居住在西苑,不理政事,朝堂由內閣和那些宦官把控,內閣的權力,遠遠淩駕於其他官員之上。你可知首輔李春言的外甥和次輔高廬的遠房侄子,也參加了這一科的會試?”

阮亭沒有出聲,陸侯爺也不在意,繼續道:“ 首輔大人的外甥夏津,會試名次排在第十名,而高大人的侄子高宏,乃第八名。”

“首輔大人與高大人乃內閣的一把手、二把手,皇上亦很寵信這兩位大人。今科的狀元,隻會是夏津與高宏兩人中的一個。你若是和這兩人爭搶,首輔大人與高大人不會樂意的。”

阮亭唇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所以陸侯爺此次前來,是來勸說我放棄這次的狀元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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