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三十一天(1 / 2)

甄玉棠自己年歲尚且不大, 並不急著要孩子。

最重要的是,上一世她是被溫如蘊下毒而失去了性命,如今還未除掉溫如蘊。而溫如蘊心性狠毒, 前世便敢毒殺她, 這一世也不會例外。

她自是會提防溫如蘊,可是, 如果還是走到了最壞的那一步, 這一世的軌跡和前世一樣,那麼更不該要一個孩子。

櫻桃注意著甄玉棠的神情, “夫人,您好像不太高興?”

甄玉棠沉默了一會兒,“是。”

若沒有身孕,便要服用避子湯。可是,她這樣子做了, 對阮亭來說,並不公平。

觀阮亭對阿芙的態度與關懷,他應該是喜歡小孩子的。

如果前一世他與甄玉棠有了孩子,不管他與甄玉棠感情如何, 可以肯定的是, 阮亭一定會十分疼寵自己的孩子。

那麼,她該服用避子湯嗎?

櫻桃關切的問道:“夫人,您在想什麼呢?”

甄玉棠輕聲道:“櫻桃,你去醫館,讓大夫開張避子湯的方子。”

“夫人?”櫻桃瞪大了眼睛, 嘴唇動了動。

她想說一些勸阻的話,卻又聽甄玉棠道:“你去吧。”

櫻桃長長歎口氣,低著腦袋出了屋子。

過了半個時辰, 櫻桃端著一碗避子湯進來,“夫人,您真的想好了嗎?”

瓷盞裡的藥湯冒著熱氣,甄玉棠好看的眉眼間蘊著猶豫和不決。

秋意濃濃,餘暉透著幾分冷意,屋子裡的光線也暗淡下來,旁人總是讚她性情活潑明媚,可前世和今生加一塊,她的歲數也不算大,遇到一些事情,她也會糾結,也會拿不定注意。

甄玉棠拿起瓷盞,一旁的櫻桃一張臉擰成了個小包子,直直盯著甄玉棠的動作。

甄玉棠頓了頓,最後把那碗避子湯重新放在了梨木圓桌上。

她所擔憂的不無道理,可她選擇了相信阮亭,選擇重新給阮亭一次機會,或許,關於前世的事情,等尋到合適的機會,她可以告訴他。

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意外,她身邊還有阮亭陪著,她不是一個人。

注視著甄玉棠的動作,櫻桃臉色一喜,“我不知夫人為何不想要孩子,不管夫人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夫人。可避子湯傷身,我也不想讓夫人喝這些東西。等夫人生下了小小姐或是小少爺,我天天給小小姐和小少爺做好看的衣裳。”

終於下定決定,甄玉棠心頭的塊壘散去,不再壓得她喘息不過來,渾身驀然輕鬆下來。

她眸子彎了彎,“順其自然,若是有了孩子,那她的小衣裳,可就由你負責了。”

“ 那我就天天給小小姐和小少爺做新衣裳,一天也不重樣。”櫻桃越說越來勁,“哎呀,我決定了,明天我就跟著奶娘練習女工,等我練得一手好蘇繡,給小小姐和小少爺做好看的衣服穿。”

“早著呢。”甄玉棠好笑的道。

西苑,一重又一重的簾幔後麵,傳來女子嬉笑的聲音。

此處是天子與朝臣議事之地,卻這般輕浮放蕩。

楊清和麵色如常,恍若已經習慣了當今聖上這般不著調,“微臣啟稟皇上,關於宗室官員不得強占土地一事,各地已初有成效,隻是,裕王和寧王遠在封地,仍未把名下多餘的土地分發給百姓。”

李春言未倒台時,便是他負責這件事,如今他成了內閣次輔,這件事依然由他負責。

皇上接過懷裡女子遞過來的酒盞,渾濁的聲音傳過來,“這兩人膽子是越發大了,朕已經給了他們封地和花不完的金銀,他們倒是比朕還懂得享受。”

若是讓其他臣子聽到這話,心裡應該在想,比皇上還會享受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幾個。

皇上平素不理政事,可關於兩位王爺的問題,他不得不注意點,自古籓王奪取帝位的不是少數。

他想了一會兒,“朕記得阮亭在殿試那日做的文章裡,提到過宗室問題,把他召來。”

皇上身邊的太監王來應道:“是,皇上。”

今科三百名進士,留在京城的不過數十人,皇上隻對前麵幾人有些印象。

隨著李春言的倒台,他的外甥夏津徹底沒了前途。

榜眼是高廬的侄子,高廬帶著高宏來西苑麵見過皇上幾次。

隻是高宏到底年輕,溜須拍馬的功夫太差勁了些,皇上不喜他那諂媚的性子。

這樣一來,入了皇上眼的,隻剩下阮亭了,“阮亭入了翰林院,表現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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