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人質(1 / 2)

大刁民 仲星羽 4981 字 10個月前

空氣中彌漫著腐濕的氣息,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和莫名的腥臭味道,愛瑪稍稍調整一下姿勢,好讓被縛的四肢能舒服些。屋子裡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輕吟,看來那個意誌力驚人的年輕人醒了。作為美聯社的記者,這幾日她親眼目睹了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最殘忍的場景,她不禁驚愕於那個中國人的意誌力的強大。“水母”是一種致癮性能強的新型毒品,從目前她拿到的數據來看,幾乎可以算是一次成癮——殘忍的恐怖份子用慘絕人寰的方式虐打審問不出任何結果,便用上了在她看來最不擇手段的方式——往年輕的中國人體內注入這種對腦部神經影響極大的毒品。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年輕的中國人一定是華夏某個情報組織的工作人員,否則就算是換成美利堅的那些所謂的特工人員,也應該沒有人能撐過這樣的酷刑,雖然好萊塢的電影裡打造出了種種硬漢特工的形象,但常年致力於發掘事實真相的她比誰都更清楚那些人的德性——天賦人權嘛,生存便是最基本的權力,他們不像這個年輕而堅強的中國青年寧死不屈,生命在他們的眼中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當然,也許隻有那個沉睡了千年的東方國度,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年輕人吧。

她又換了一個讓四肢更舒暢些的姿勢,不遠處的呻吟聲又大了一些,她便知道,應該是那該死的“水母”在他體內起了作用。她同情地看著向黑暗中的某處地方,體會些時的某種情緒,她便不由得苦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同情彆人?也許下一個瞬間,那些窮凶極惡的東歐恐怖份子就會衝進這間狹小的儲物室,架上攝像頭,向全世界直播砍下她和那個可憐的年輕人腦袋的場景。這種感覺她並不是第一次體會,在中東,在北非,她都曾步入過險境,但隻有這一次,她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是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

“現在,幾點了?”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將她從某種絕望的情緒當中抽離出來。

愛瑪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對自己說話,愣了愣才道:“天黑了好一陣子了,應該已經午夜了。”

“嗯。”而後,那邊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過了一會兒,愛瑪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她這才想起,對方剛剛說的是很純正的美語,這讓她不禁有些詫異,如今,那個國度的情報人員的素養都已經如此高了嗎?

“還行,暫行死不了。”這次,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這樣他才有力氣接著往下說,“你是怎麼回事?”

“我?”愛瑪苦笑,“我是美聯社的記者。”

“哦,你在調查什麼?”

“一種叫‘水母’的毒品害了很多人。”愛瑪沒有接著往下說,因為她的弟弟,那個以全額獎學金進入哥倫比亞大學的陽光、帥氣的天才,就在前不久誤食了“水母”毒品,從公寓樓的七樓跳了下去,如今隻能以植物人的狀態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哦,‘水母’啊,的確害人不淺。”說到這裡,年輕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而後聲音變得飄忽起來,“好美的雲彩……”

黑暗的小屋裡自然是不可能看到任何雲彩的,愛瑪知道,又是因為那該死的“水母”,年輕人產生了大量的幻覺,緊接著,便是笑聲,是發自內心的笑聲,她聽得說,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痛苦並快樂著,他還沒有放棄抵抗,還沒有放棄原則,沒有放棄自己。

天快亮的時候,精疲力竭的年輕男子終於停了下來,他的聲音越發嘶啞了:“你叫什麼名字?”

愛瑪聽得出,他的聲音在顫抖,他在做意誌力跟那些化學合成的藥劑做著艱苦卓絕的抗爭,以免那些東西蠶食了最後的一絲良知和底線。

“我叫愛瑪斯諾,斯諾是我的姓,你呢?”

“鄭天狼,翻譯成英文就是天上的狼。”

“哈裡特特裡的那個?”

聞言,他笑了笑:“不,就是狼行千裡會吃人的那個狼。”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是家人起的,應該跟華夏傳統的觀星術有些關係。”

“觀星術,那是什麼?”

“看天上星星的方位和運行軌跡,推測世間事物的變化。”

“還真是個神奇的國度呢!”

“是啊,腐朽中孕育生機,平凡中誕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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