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啥呀!我一無業遊民,哪兒買得起什麼富貴山居圖?他當場讓我做了一幅《猛虎下山圖》,就跟在蔡家畫過的那一幅差不多的。”
“啊?就……讓你畫了一幅畫?”心理落差有些大,王小北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李雲道這才正色道:“小北,恐怕我們都小覷了蔣家,更小覷了那位風裡來雨裡去卻始終不倒的蔣平生!”他將整個會麵的過程跟王小北複述了一片,聽得王小北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感慨。
“這麼說起來,你的意思這蔣老頭居然還是個民族利益至上的好人?”王小北皺眉不解道。
李雲道搖了搖頭:“到了這個程度,就不能用好人或壞人來形容了,甚至有時候沒有對與錯之分。他這樣的人,在中國曆史上並不少見,隻要符合國家和民族利益的,哪怕一口氣殺掉一百個無辜婦儒,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小北,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對手,其實才是更可怕嗎?”
王小北想了想,麵露苦色道:“原本還覺得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來俯視人家,可是事實卻狠狠抽了咱們一巴掌。”
李雲道歎息一聲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蔣家眾人在外行徑那般不堪,卻始終有無數人死忠一樣地追隨在老頭子身後。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他的這種民粹精神會感染和影響很多人。”
王小北甚至忘記了嗑瓜子,依舊苦著臉道:“這麼說起來,站在他的對立麵,咱們豈不是成了曆史罪人?”
李雲道卻輕笑道:“那倒也不至於,這世上有嶽飛也有秦檜,有李鴻章也有翁同龢,是不是曆史罪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界定的?民粹有好有壞,不要忘了上世紀的那場二戰是如何開始的!我總是覺得,如果沒有身為人類的同理心,那麼再如何強大的民族或國家精神都會在武力鼎盛後走向衰敗,曆史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們想要打造的,是一個長治久安的國度,是一個能在這個星球上包容和理解多數異族的華夏民族。所以,道不同,依舊不相為謀!”
聞言,王小北終於鬆了口氣:“聽你這麼說,我心裡舒服多了,否則總讓我覺得自個兒站在了祖國和人民的對立麵上,這可咋開展工作啊!”
李雲道笑著打量王小北道:“看樣子,準備走了?”
王小北嘿嘿一笑:“沒辦法啊,有人出工不出力,隻好我這個假冒偽劣的王家人上嘍!”
李雲道笑罵道:“滾犢子,我多不容易才混到之前那個程度,跑了趟緬國就一擼到底了,你說我冤不冤?”
王小北指著某人,顫聲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舅舅的那個新紅門,那可是富可敵國的!”
這回輪到李雲道苦著臉了,幸好女兒懂事,見父親臉色不好,乖乖貼上來,往父親口中放了一把剛剛剝好的瓜子仁,又抱李雲道的脖子:“爸爸不難過,點點陪著爸爸!”
要不怎麼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呢,李雲道將女兒抱起來親了又親,最後乾脆放著放在自己的腿上,接著邊剝瓜子邊道:“說實話,新紅門是怎樣的一座巨型冰山我還不甚了解,但從目前我看到的冰山一角來看,很難得出一個很完整的答案。紅門也是一個很古老的組織,隻不過你舅舅接手後進行了一係列現代化的改組,這才有了如今的規模,所以才稱為新紅門。隻是新紅門內部如今也很複雜,相互間的權力傾軋也如同一個小朝庭,我倒是一直很好奇,我那位以武力見長的爹,是怎麼擺平這些內部紛爭的。”
王小北剝了幾粒瓜子仁,送進點點的嘴裡,樂得小家夥嘻嘻笑著又爬上了小北伯伯的膝蓋。
“聽說新紅門裡有十四主星,好像分彆掌控著不同的資源。”王小北不知道從哪兒打聽來的消息,說得像模像樣,“據說在國內的是個叫白起的人,好像是南鬥排名第六的七殺星,主要掌控華夏這邊的資源。舅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該把華夏這邊的資源都托付給你才對,那連名字都起得那麼凶險的人,怎麼指望他能把這邊的資源都整合好,更不用說指望他跟聖教乾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