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老爺子過了小院,又過了月門,前院裡孩子們正在跳方格,身材高大的樹人師兄正憨笑著幫孩子們把方格畫得更清晰些,轉頭看到李雲道推著老爺子出來,連忙扔下手裡的粉筆,迎了上來:“咦,怎麼來前院了?”
孩子們也看到了老人,紛紛簇擁了上來,小孔雀像模像樣地用小手貼了貼老人的額頭,很篤定地說道:“嗯,不發燒了,太爺爺已經好了哩!”
點點很心疼地幫老人蓋好膝蓋上的毯子,又撫摸著老人布遍針眼的左手,心疼吹了吹道:“媽媽說,吹吹就不疼了!”
鳳駒則最為懂事,輕輕靠在輪椅旁,食指中指並攏,輕輕感受著老人的脈搏,最後仰頭衝李雲道笑了笑。
一下子被三個孩子圍攏著,老爺子幾乎笑得合不攏嘴了,恰好蔡桃夭又抱著青龍往這邊走了過來,咿咿呀呀的聲響,看得老人心曠神怡。
陪著老人曬了半個小時太陽,見老人眼皮子打架,便又推回了臥房,畢竟大病初愈,身子還是乏得很。
聽得老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李雲道這才跟保健醫生換了班,來到前院。
恰好碰到秦仲穎手中拿著一疊資料過來,便知道高速公路上的事情,也許有進展了。
“這個人是誰?”李雲道看著資料上的一張照片,這是一個麵容俊美的年輕男子,頭發甚至眉毛都是詭異無比的白色,表情也極為怪異,似乎看著誰都想上來咬上一口。
“目前隻知道他的代號叫‘白蝙蝠’,是國際雇傭軍市場上很搶手的一個家夥。背景很神秘,似乎並不是出自任何一國的軍方係統,我初步懷疑這家夥很可能是聖教培養出來的殺手,但並沒有足夠的證據來作證我的猜想。有監控拍到西湖高速案發生的前一天,他曾經在魔都出現。你也知道的,魔都距離西湖,不過兩個鐘頭的車程。海關那邊也發來了協查結果,‘白蝙蝠’手下的幾員乾將,也分彆從京城、深圳、廣州等地進入我國境內。”兩人在秦家前院的一處石製茶幾旁坐下,立刻有下人送了一壺茶上來,秦仲穎幫李雲道斟了杯茶,才接著道,“這一遝都是關於‘白蝙蝠’和他手下的資料,你先看看,到時候也許用得上。”
李雲道一邊翻閱著,一邊問道:“武器,他們的武器才是重點。華夏不比美國、俄羅斯那些地方,槍是絕對禁止的,能弄到那些武器,一定需要當地有人協助,而且你也說,他們出了西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定是有人在策應,甚至在他們入境前,就已經把路線都規劃好了。”
秦仲穎苦笑道:“上次你說過後,我就讓他們在查了,但是很奇怪,無論是槍的製式和彈痕比對來看,這些槍都從來沒有在國內出現過。我已經讓他們把資料傳給國際刑警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李雲道點了點頭,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所有的資料都看完了,抬頭道:“還有一點,就是那支特殊部隊,估計得好好內審了,我懷疑有內鬼,而且內鬼很可能也參與了那晚的運輸行動,否則‘白蝙蝠’這幫境外的雇傭軍是不可能把時機掌握得那麼好的。”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讓西湖那邊把當晚的資料都傳過來,尤其是足跡對比。軍方不是說到目前為止還有一具屍體沒有找到嗎?難道你就沒想過,那家夥也許就是內鬼?”
秦仲穎歎息道:“我們也不是沒有合理質疑過,但是那支部隊很特殊,而且失蹤的那個人也很特殊……”他頓了頓,繼續道,“應該是這條線上的技術骨乾,按他們內部現在的想法,那個人應該是和失竊的東西一起,被‘白蝙蝠’控製了。”
李雲道想了想,搖頭道:“一個司機,一個內部人士,一隊士兵,這是一個很安全的組合,司機應該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運送什麼,包括那些士兵,也許他們隻知道東西很重要,卻也不知道會重要到要丟性命的地步。隻有那個人,他很清楚丟掉的那個東西意味著什麼!”他歎了口氣道,“可惜啊,那支部隊太神秘了,沒法正麵對話,否則我去跟他們每一個人聊一聊,也許就會發現點什麼!”
秦仲穎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據說那晚原先他們並沒有安排失蹤的那位跟車,原先要跟車的是另外一個人,隻是臨出發前,拉肚子拉得腿都站不直了,這才換成了失蹤的那位吳主任。”
李雲道笑了起來:“這就對了,你讓他們好好查一查,拉肚子一定不是無緣無故的,我猜應該是吳主任投了毒,目的就是自己跟車。嗯,既然如此,那家夥應該還沒死,而且很可能還沒有落入‘白蝙蝠’的手裡。馬上給公安內部發協查通知,把姓吳的照片發下去,但要申明紀律,不要海捕形式,要秘密地查。我懷疑‘白蝙蝠’也許也正在找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