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冬冷眼看著哭哭啼啼地張旭鳳還有那些覺得樂冬小題大做的知青們。
因為老知青乾的丟人事兒,讓村民跟知青們把界限劃得牢牢地,除非那些相中哪個知青想處對象的小夥子,不然絕對不會有任何接觸。
所以,知青們隻能內部團結,互相幫助。
可是現在,樂冬顯然是不願意就這麼過去,知青們就有些不高興了。
老大姐江秋花皺眉道:“小冬啊,咱們這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小鳳也是來事兒難受了,你就體諒體諒,反正你也不差這一星半點兒的,我這就幫你把被護拆洗一下就是了。”
樂冬冷笑道:“隻要你原價幫著她補償了,我自然可以不去計較,這被護連帶著雪花膏還有紅糖以及頭繩什麼的,不算票,最少也值六七塊錢,我也不要票,再加上被護褥子之前也睡過了,你就幫著給五塊錢,我就把這事兒過去。”
江秋花臉色一僵,她上哪去給拿出五塊錢去?她一個月就五塊錢的補助,除了自己留下五毛錢買生活用品,剩下的可都得郵回家。
張旭鳳也傻眼了,她之所以敢這麼乾,就是因為之前也偷用過原主的東西,但通常也就是被罵一頓就完了。
大隊長看了一下,仍然臉色蒼白的樂冬,跟村長和書記他們研究了一下之後,對張旭鳳道:“你現在偷得這些東西,送到公安局那是要判刑批、鬥的,你是打算去公安局還是賠償?”
張旭鳳的眼淚掉的更歡了,連滾帶爬的抱住大隊長的腿道:“大隊長,您幫我求求情吧,我實在沒錢啊。”
她倒是想要求樂冬,但是,樂冬都直接冷著臉把老大姐江秋花的麵子撅了,想著她現在正因為死了爹媽心裡不痛快,自己這是直接撞槍口了。
張旭鳳哭道:“我知道我手賤,眼皮子淺,請你們千萬彆送我到局子裡,要不我就完了啊!你們饒了我這一次,我下回肯定不敢了。”
大隊長道:“那你就賠償吧,樂同誌不也說了,隻要賠了錢,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五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張旭鳳家裡雖然條件不錯,但也隻是普通工薪家庭,家裡還有結婚的哥嫂和侄兒們擠著,把屋子住的跟鴿子籠似的。
她當初響應號召過來支援建設,其實也是因為家裡實在沒有地方住了。
不過,她家倒是不用她每月把生活費寄回去,但也絕對不會給她寄東西就是了,而這張旭鳳還特彆饞,又愛臭美,每月的五塊錢幾乎都花的乾淨。
這會兒那是兜比臉還乾淨,哪有錢賠償?她要是有錢,能偷吃樂冬的小米紅糖什麼的嗎?
大隊長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張旭鳳,他倒是不可憐這貨,畢竟,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貨還是個屢教不改的。
不過,想著那些被鬥的人的淒慘,看著這才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大隊長到底是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大隊長點上煙袋鍋抽了一口之後,這才說道:“那成,大隊裡這回幫你墊付上,就拿你下個月的補助頂上吧。”
眼看著張旭鳳還要說什麼,大隊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再墨跡,就去公安局說去吧!”
張旭鳳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敢再說什麼。
大隊長瞪了她一眼之後,對樂冬說道:“樂同誌,這天也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也休息吧?明兒個早上我就過來把錢給你送來,你再休息兩天,一號開始上班兒?”
樂冬看了一眼衝她翻白眼兒的江秋花,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個跟西屋兩個女生一起幸災樂禍看熱鬨的女生。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對大隊長說道:“這之前我每個月的精糧什麼的老是被偷,這大不見小不見的我一直也沒撕破臉。”
“但今天這樣,我可是在這賊窩住不下去了。”
“大隊長,我記得頭年老啞巴叔去了,他那院子歸了大隊,我打算就把那屋要來,補償的五塊錢您也不用給我,我再添十塊錢,您看夠不夠?”
大隊長深吸一口煙袋鍋,吐了煙兒之後,又跟村長嘀咕了幾句,這才道:“中,十五塊錢足夠買老啞巴的院子了,我這就讓人,趁著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給你把院子裡的雜草薅一薅,再給房子上邊收拾一下,省的漏水啥的。”
樂冬自然是趕緊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