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2 / 2)

“什麼意思?”皮禮忠冷笑:“烏白,景南國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竟讓你叛國!”

“皮禮忠你……”烏白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煞白,指著皮禮忠說:“你竟做戲騙我?”

“嗤……你能叛國,我為什麼不能做戲?”皮禮忠恨聲道:“我隻恨不得殺了你,以你人頭祭那些枉死的戰場上的同袍!”

哐當!

廂房門從外門被推開,秦崧帶著親兵進來,烏白麵白如紙,委頓在坐席上,嗬嗬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倒是我看走眼了,以為皮禮忠就是個莽夫,不想他做戲做得如此逼真,把所有人都騙過了。”

秦崧在主位上坐下,沉聲問:“景南國今冬會寇邊,何時?何地?”

烏白強撐著說:“魏王說笑了,下官如何會知道景南國的事情。”

“是麼。”秦崧緩緩倒了一杯酒,“本來你掩飾得很好,本督懷疑過很多人,但是一直沒有懷疑到你身上,你想知道你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嗎?”

烏白說:“下官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秦崧道:“你不該自作聰明,想要禍水東引,把我和朝廷的目光引到廢太子身上去。此舉實乃畫蛇添足。”

“你怎麼知道是畫蛇添足……!”烏白激動得說道,但說了一半就發覺自己說了漏嘴,趕緊閉嘴不言。

秦崧說:“罪人秦鴻對廢太子從頭到尾都是利用,他扶持秦崢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能登上皇位。所以,如果他還有藏起來的後手,他絕對不會給秦崢用,他隻會救自己。此其一。”

“你知道朝廷有察事聽子在監視廢太子,故意讓你的人大張旗鼓去找廢太子,你有沒有想過,察事聽子為什麼讓朝官深惡痛絕、聞風喪膽?”

烏白嘴唇動了動,臉色都變成青了。

“那是因為察事聽子不僅無孔不入,其刑訊手段更是酷烈,為人所詬病。你覺得那些人落在察事聽子手裡會有什麼下場?”

皮禮忠嘿嘿笑:“這人連京城都沒去過,靠著巂州烏氏的門蔭升官,就沒出過劍南這地方,沒見識得很,哪會兒聽過察事監的威名。”

烏白渾身顫抖,知道自己今日是栽了,但他不認命,不想認命。

“啊啊啊——”他忽然大喝一聲,掀翻麵前矮桌,就要趁著混亂從窗戶跳出去。這裡是二樓,不算高,他常年習武跳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他都盤算好了,連選的廂房都是事先看過的一間,隻要從窗戶跳下去,下麵就有護衛接應,不遠處就是官道,他一路打馬火速離開益州,回到巂州就能從長計議了。

一切都算得完美,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還沒有撞破窗,就在窗前就腿一軟,倒地不起,渾身發軟。

“怎、怎麼會這樣?”烏白整個人變慘白,他看著不慌不忙的秦崧、皮禮忠和親兵們,這些人好似篤定他跑不了一樣,沒一人來上前抓他。他頓時明白了,指著被他掀翻的矮桌和一地狼藉,說:“酒有毒!”

皮禮忠“害”了一聲:“彆說得那麼難聽,哪裡有毒了,隻是喝了會讓人渾身發軟的藥而已。不過嘛,這藥起效得有點兒慢。”

他說著,也噗通一聲倒地了,且還記得要倒準方向,沒有倒在那一片狼藉裡。

烏白看著也喝了藥渾身發軟的皮禮忠,哈哈大笑:“皮禮忠,我原以為你就是個目中無人的莽夫,倒是我看走眼了,你這做戲的本領真該去教坊教教那些伶人。”

“啖狗屎的賣國賊,說皮某目中無人,你才是真目中無人,真以為皮某是個傻瓜,讓你隨便說兩句就跟著你賣國嗎?你倒是心急得很,你那狗主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急著到處亂咬人!”皮禮忠呸。

烏白哈哈哈笑個不停,從狂笑到慘笑最後變成苦笑,歎道:“若非朝廷忽然查逃戶、招流人,我本不必如此急著來慫恿你這個莽夫。時不我與,時不我與啊!”

“你才是莽夫!”皮禮忠最不喜歡彆人說他是莽夫,他戲這麼好,一看就很有頭腦。

秦崧忽然笑了一下:“這是天佑大周。”

烏白躺在地上笑著笑著就哭了,同樣躺在地上的皮禮忠聽到哭著則是:“哈哈哈哈哈……”

場麵一度有些詭異。

秦崧讓幾個親兵把烏白裝麻袋裡秘密帶走審訊,皮禮忠自然是好生扶著離開,並火速下令查抄巂州烏氏。

有其他與烏氏交好的西南大族前來與秦崧交涉,但在第五藏書甩出來的藏匿逃戶、欠繳賦調、搶占良田等等切實罪證,以及包圍他們的鎧甲陌刀勇悍士兵前,這些西南大族都聰明地保持沉默。

十一月朔日,益州八百裡加急上疏,言恐景南今冬犯邊,西南邊境需派兵加強巡查。

戰事,似乎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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