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2 / 2)

顧元白:“比讓人喪命還要可怕。”

薛遠皺眉,洗耳恭聽。

顧元白給他細細地講了一番成癮物的危害。他語氣稀鬆,如尋常小事一般,但聽得薛遠神情越發沉重,夾雜幾分陰森。

若是顧元白沒有發現,那豈不是顧元白也要成為幕後之人手中的一個傀儡?

想一想就覺得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幕後之人拽出來拔骨抽筋。

他的表情明顯,顧元白笑了一聲,眼中一深,“我也想知道背後是誰,網鋪得如此大,真不怕半路斷成了兩半。”

“若是真如聖上所說,成癮的危害如此嚴重,恨不得讓人癲狂、聽其命令由其把控,”薛遠說著,語氣危險起來,“西夏豈不是已經名存實亡?”

顧元白閉上眼,想起曆史上的慘狀,又重複了一遍道:“上到皇帝,下到百官富豪……確實已經名存實亡了。”

膽戰心寒。

背後的人或者是國家,到底籌劃了多少年才能到達如此地步。

兩個人沉默一會,片刻,薛遠把顧元白抱著放在了枕頭上,顧元白不悅道:“朕還壓著你了?”

薛遠沒說話,隻是鑽進了被子裡,從脖子到腳,好好給聖上按了一遍。

被褥褶皺不平,聖上舒服得五指蜷縮,捏了一個時辰的被子,悶哼了好幾聲。

*

第二日,顧元白便讓太醫院去查西夏國香所製成的用料。並以絕對的強勢,派遣了一隊人馬前往沿海追查香料源頭,文武官員同行,一刀切地去禁止香料繼續傳播,見一個毀一個,不能留下任何殘餘。

寧願腥風血雨,也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東西在大恒內部流傳。

禁,必須禁!查,狠狠地查!

哪怕打草驚蛇也不怕,在周邊國家之中,大恒一直是霸主的地位。顧元白敢這麼做,就是有底氣,最好能驚動幕後黑手,讓其自亂手腳。

禦醫和大臣們因為皇帝的威勢,雖沒製止,但心中還是覺得聖上小題大做,實在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大動乾戈。

他們總覺得此事並不嚴重,此香禦醫也說了,提神醒腦罷了,西夏敢將其當成國香,難道西夏人上上下下,會蠢得給自己吸食毒藥嗎?

大臣們也曾暗中多次勸誡過顧元白,查香料源頭就夠了,又何必花如此大的功夫去禁香呢?但一向聽勸的皇上這次卻異常強硬。這樣的態度一擺出來,很多人嘴上不說,心中卻升起了憂慮。

皇帝執政兩年,將大恒治理得井井有條,難道因此而開始自大,聽不進去勸說了嗎?

顧元白不止派了人去禁毒,在京城之中,他更是用了些小手段,讓西夏使者之中的一半人感染上了風寒,延長他們在大恒滯留的時間。

西夏人倒是想走,但如今的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為了小命著想,還是乖乖待在了京城治病。

聖上對此關切十足,特意派遣了宮中禦醫前去驛站醫治西夏人。

“讓他們兩個月內無法離開大恒,最好一天到晚待在驛站之中,哪裡也不能去,”顧元白命令禦醫們,“若是他們身子骨好,好得快,那便想方設法去加重病情。”

禦醫們滿腦門的汗珠,將聖上的每個字都刻在了腦子裡,“是,是,臣等知曉了。”

一條條命令吩咐下去,監察處的人調轉槍口,衝入西夏秘密探查。邊界的守備軍也要打足精神,顧元白就不信他這突然一下,幕後之人能反應得過來。

薛遠幸災樂禍地問:“若是西夏人的風寒在兩個月內好了,聖上還會怎麼辦?”

“他們最好能好得慢些,”顧元白哼笑一聲,瞥了他一眼,“如果他們不想斷了腿的話。”

西夏人幸免於難,成功患上了風寒,並在太醫院的診治之下,風寒逐漸嚴重,半個月過去之後,他們已躺在了床上,連床都沒法下去。

前來診治他們的禦醫齊齊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日日盯著西夏人,誰若是有好的跡象,那就趕忙上前,想辦法再讓人連手都抬不起來。

晃晃悠悠,在西夏人治愈風寒的時候,大恒五年一次的武舉,終於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隨著武舉一同頒發的,還有聖上將五年一武舉的規定變為三年一武舉的聖旨,除此之外,武舉的考核將會分得更細,陸師應當考些什麼,水師又該考些什麼,一一隨著朝廷的張貼而展現在百姓麵前。

顧元白原本對水師建設一事不急,在他的印象當中,現在根本沒人會注意海上資源。英國如今還很小,處於混亂黑暗的中世紀,美洲土著還處於原始社會之中,如今的世界,以中華為首位。

但他太過相信潛意識的曆史,以至於忘了,自從大恒出現,這裡的曆史就變了。

這裡不是他所處的世界,這是一個嶄新的、什麼可能性都會出現的世界。

隻要這香是從外進入大恒的,那就必然會有海上開戰的那一天。

顧元白準備的晚了,但他卻提前發現了敵人的陰謀,以大恒的底氣,即便不贏,也不見得會輸。研究船隻一事,大恒的工部可從未停過。

顧元白耐心十足,他一邊盯著武舉,看是否能挑出些好苗頭,一邊等著畏首畏尾縮在西夏背後的敵人是否會方寸大亂。

來吧,爺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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