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br /> 沈清然猝然瞪大眼,被親得六神無主,手按在薛匪風的胸膛上,卻不敢使勁推。

薛匪風現在一隻手捏他下巴,另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從追上來起就沒有鬆開。

如果他一推,沒有扶著拐杖的薛匪風豈不是要摔慘了?

嗚嗚嗚薛匪風真是太壞了,親他還要把他當拐杖使。

沈清然憋著氣,臉上飛起兩團紅雲,逐漸漫上整張臉。

鎮定!薛匪風親的是他媳婦!跟我沒關係!

他聽見薛匪風在他耳邊說話,性感低沉的嗓音,加上近在咫尺的俊容,沈清然心弦仿佛被一群牛狂踩一通,節奏亂糟糟,越來越快,口乾舌燥,心快跳出嗓子眼。

這誰還敢口渴啊?

沈清然咽了咽口水,神思混亂,過會兒才聽清了薛匪風問的是“還渴嗎?”

“……”沈清然迷惑了。

有這麼……解渴的嗎?

沈清然忽然想起“相濡以沫”這個成語,泉眼乾涸之後,兩隻魚互相吐泡泡潤濕對方的身體。

有典可尋,有章可依。

所以薛匪風情急之下,在效仿這個成語?

那他和薛匪風可真窮啊,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互相扶持解除困境,沈清然眼裡不由得浮現一絲貧賤夫妻百事哀的蒼涼。

薛匪風衝動之下,做了連他都意想不到的事,他外強中乾,不錯眼地觀察沈清然的反應,見他眼角劃過一絲憂傷。

這是什麼反應?

被他親了覺得難過,還想著彆人?

衝動的原因再難尋找,薛匪風親就親了,也不想去深究,隻要對沈清然負責就對了。

但首先沈清然要願意。

沈清然從薛匪風手裡掙脫出來,在他手心寫字:“我以後會好好乾活的。”

薛匪風想聽的不是這個,“你不用勉強。”

沈清然又低著頭,寫道:“以後彆這樣了。”

再這樣,他可就無法心安理得地男扮女裝了,覺得自己在占薛匪風男色的便宜。

薛匪風聽見沈清然很認真地說出這番話,幾乎是驗證了他的猜測。一時間有些暴躁,他盯著沈清然的修長白皙的後頸,沉聲問:“你還有其他事要和我說嗎?”

沈清然睫毛微微顫了顫,搖了搖頭,沒有。如果薛匪風知道真相,一定會生氣地趕他走。

他可真是個不要臉的米蟲,薛匪風說兩句話就忘了自己下過的決心。

薛匪風深呼吸了下,這明顯心虛的樣子,真想替他掀了麵具按在地上打一頓屁股。沈清然不願意說,薛匪風也不想逼他,萬一逼急了,這人臉皮薄又要離家出走可怎麼辦?

管他孩子是誰的,沈清然是他的。追根究底,得不償失。

沈清然仿佛是怕自己做不到一樣,在薛匪風手心又重複了一次,“我會乾活的。”

薛匪風表情一言難儘,想象不出沈清然熱愛種田的樣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者,沈清然若是突然轉性了,那還能是為什麼……

薛匪風盯著沈清然往回走的背影。

他怎麼都隻能想到四個字。

“為母則剛。”

薛匪風酸得胃疼,一切且慢慢來。

……

沈清然今天可算是累慘了,整個人像是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山風一吹,汗水浸濕的粗糙衣物黏在皮膚上,又疼又癢,還透風。

沈清然抓了抓胳膊,白皙纖瘦的肌膚上蔓延一片紅斑。

走不動了,好想洗熱水澡。

薛匪風無數次提議背著他回家,都被沈清然拒絕。

怎麼能讓瘸子背他呢?沈清然不肯,又走不動,路上歇息的時候,還喘著氣坐在地上揉揉薛匪風的大腿。

都怪他,想一出是一出,薛匪風剛到家就得出來追他,一定比他還累。

柔弱無骨的手指從膝蓋打著轉兒揉到小腿肚,力道忽輕忽重,毫無章法,像是勾著毛線團玩的小貓爪。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大腿攀升,薛匪風呼吸頓時加重,他按住沈清然作亂的手指,“清然,不用。”

沈清然焦急地抬起眼看他,汗水打濕的鬢發粘在紅撲撲的臉頰,撥開薛匪風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蜻蜓點水一樣地寫:“疼?”

還寫字?薛匪風大腿肌肉一僵,“不疼,你自己休息就好。我習慣了,不覺得累。”

沈清然心疼地給薛匪風的膝蓋吹吹氣,明明肌肉都僵直了,一定忍耐了很久,沈清然想起自己遊泳時小腿抽筋時一抽一抽的劇痛,十分感同身受。

那有氣無力的呼呼連粗布衣裳都吹不透,還不如山風給人的徹骨寒冷,在薛匪風看來,卻像直接吹到了他胸膛上,撩起了一團熱火。

他看沈清然就是精力多得很,在這裡折騰他!

薛匪風倏地站起來,“不休息了,抓緊趕路回家。”

一聽這句話,沈清然臉上各種小表情消失無蹤,隻留苦大仇深。

薛匪風揪著沈清然的胳膊把他拎起來,“走了。”

沈清然蔫蔫地跟在後麵,像一隻被搶了玩具還被命令抓十隻老鼠的大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