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2 / 2)

……

灶膛下有餘溫,鍋裡的飯還餘留一點溫度,薛匪風沒熄火就走人,鍋底燒焦了厚厚一層。

沈清然扒了兩口飯就要洗澡,他懶得燒水,被薛匪風按在椅子上,等他去準備開水。

薛匪風狀似隨口問:“肚子上的傷怎麼樣了?”

沈清然眼珠一轉,就是這個問題,他和薛匪風差點分道揚鑣,如果薛匪風非要看的話,那就給看看吧。

他一手捂住薛匪風的眼睛,露開指縫,看見他識趣地閉上了,鬆開手,背過身去解開外衣的衣帶,把上衣在肋骨處抓緊堆在胸前,確保除了小腹一處,其他地方都服服帖帖不露一點縫隙。

沈清然轉過來,踢了踢薛匪風的靴子,可以看了。

薛匪風一睜眼,就看見沈清然小腹上的一塊淤青,因為長時間趕路沒有上藥,加上布料粗糙一直摩擦,過於嬌氣的皮膚被磨破了一層,紫青色裡浮著血絲,腫起來一個包。他背後也有一圈淤青,好像一直在受傷。

薛匪風壓抑著蓬勃上湧的怒氣,看著沈清然無所謂的樣子,連他一塊訓,“這麼嚴重,在洞裡為什麼不肯上藥?”

沈清然被怒氣的尾巴掃到,支支吾吾地放下衣服,往後退了一步。

衣服卻被薛匪風扯住了,他一退,原本堆得好好的衣服散開,拉出一個弧度,任誰隻要低個頭就能看見一大片胸膛。

沈清然慌張抱胸。

薛匪風板著臉:“彆動,等下衣服又黏住傷口。”

薛匪風緩了緩,哪還敢給沈清然臉色看,“我是擔心你,洗完澡過來上藥。”

上藥的時候,薛匪風再次問他是誰動的手。沈清然生怕扯出“堂兄”的事,隻說自己也不記得,無賴們被一個大俠打得屁滾尿流,這事就算了。

薛匪風相信常柏不會手下留情,但還是覺得不夠,剛想晚上再去收拾一遍,沈清然察覺到什麼,拉著他的袖子,要他保證不找麻煩。

不然不給上藥。

軟硬不吃的薛匪風隻能憋屈地答應了。

沈清然隱隱覺得自己掌握了不得了的技巧。

……

出山之前,沈清然就想跟薛匪風炫耀下地乾活,翌日一早,他就和薛匪風說要去甘蔗地。

薛匪風不讚同:“最近好好在家裡養傷。明日就有人來買甘蔗了,不差這點活。”

沈清然偏要去,他沒臉沒皮地跟著薛匪風回家,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

薛匪風隻好跟著他去,看見沈清然彎腰去搬地裡的捆好的甘蔗葉,急忙叫停:“小心割到手,讓我來。”

沈清然笑吟吟地看著薛匪風,快誇我。

薛匪風福至心靈,誇張地讚揚了他兩句,把沈清然說得熱血上頭,一下子把三捆甘蔗葉抱在懷裡,宛如一個好好吃飯受了誇獎的小孩,得意地連連吃了三碗飯。

薛匪風有點後悔誇他:“彆蹭到傷口,快放下,我們家不是有驢車,你在這等著,我回去趕車過來。”

此時,遠處山道上慢吞吞地出現一輛驢車,吃力地馱著幾個大箱子,一對中年夫妻趕車,後麵坐著青年兄妹。

“哎,那是誰?”地裡的村民抬起頭來看,“沒見過。”

“孫老二不是把甘蔗地賣了,前陣子搬出去後,就把屋子也一塊賣了。前天我在裡長那兒,正好看見孫老二和人交易。這估計就是新搬來的,喲,一家四口呢。”

“這姑娘長得倒是挺好。你家大牛不是正在說媳婦嗎?我看啊這個就不錯……”想要迅速融入李家村,結親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去你的,知根知底的才好,有些小姑娘臉蛋好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求還多。”

沈清然沒去理會有人指桑罵槐地諷刺他,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輛驢車上,連薛匪風去而複返都沒發覺。

這是女主啊!

逃難舉家搬來的那個女主!

沈清然心潮澎湃,激動無處說,咬著手指頭,差點把自己咬出眼淚。

女主來了,無籽西瓜還會遠嗎?

他憑借對的印象,仔細核對了這一家人的身份信息。

基本無誤!

女主臉色蒼白弱不禁風,沈清然知道這是因為她剛受過傷,撞到頭了,靈魂換成現代人。至於她旁邊看著人模狗樣的哥哥,讀著聖賢書,卻不是個好東西。他嫌棄驢車太擠,經過一個陡坡時,“不小心”把妹妹推了下去。

沈清然眼裡閃出激動的淚花,腦子裡立刻出現一百個和女主搭訕的計劃。各個計劃都很完美,沈清然一咬牙,把自己的食指咬疼了,連忙在肚子上蹭了蹭,緩解痛感。

薛匪風站在一旁,半響都沒等到沈清然的注意。

都是驢車,家裡的這個更新,沈清然看彆人家的乾嘛?

大將軍用審視三軍的挑剔警戒,看向那輛分走沈清然注意力的驢車。

這一看,麵色鐵青。

車上的那個書生,長得文質彬彬,薛匪風識人無數,一眼看透他自私自利的本質——下車時,絲毫不顧及妹妹還在車上,一躍而下,驢車大幅度晃了晃,妹妹直接掉到了地上。

薛匪風餘光觀察沈清然的反應。

沈清然一向對村裡的事不感興趣,現在有一名外來男子,長得不錯,人麵獸心,不知騙了多少無知小姑娘……

沈清然一反常態,熟悉地好像和對方認識了八輩子,手還無意識地摸自己的肚子,期待而緊張。

薛匪風霸道而不動聲色地擋在沈清然麵前:“你認識他?”

作者有話要說:  沈清然:我下輩子就依靠她了!

薛匪風:他?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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