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沈清然想,第一次沒有嫌棄這個稱呼。

“乾得不錯。”沈清然誇獎,看著他們拄著拐杖,又想起薛匪風,心裡一酸。薛匪風是個瘸子的時候怎麼沒人提親啊,真想把他打瘸了,浪費他買的輪椅。

“這田裡種的是土豆,再兩個月就能長出來了。土豆,沒吃過吧,我跟你們講,它特彆管飽,炒土豆絲,炸薯條,做土豆餅,到時候一人分一筐!”

沈清然蹲在田埂旁邊,說著激勵無賴乾活的話,臉頰氣鼓鼓,像一顆委屈的土豆。

無賴們麵麵相覷,覺得沈清然這樣子,很難讓他們相信土豆好吃,但還是稀稀拉拉地開口:“謝謝嫂子!”

沈清然:等你們吃了就知道了。

在外麵溜達了一圈,沈清然隨手在彆人家的秧田裡撒了幾把種子,一般農民看見幾株長得好的,都會格外留心,保留下來當第二年的種子。

薛匪風沒出來找他,沈清然悻悻地準備回家,途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在一塊偏僻的地裡播種。

沈清然定睛一看,是上次那個借錢還錢的老實人,李越。

老實人啊,沈清然眼睛一亮,四周沒人,他熱情地上前,“李越,乾活呢?”

李越看見沈清然,立刻放下鋤頭,“呃,對,準備播秧。”

李越這人老實膽小,大小姑娘都不敢認真看,這是他頭回直視沈清然,暗暗心驚,難怪之前裝姑娘都沒人發現,這唇紅齒白的,村裡也沒一個姑娘比得上。

沈清然:“我出來除草,但是有些累,你能不能幫我去給棉花地拔個草?我們換著來,我給你撒種子。看見張嬸家的秧田嗎,都是我種的,很不錯吧?”

其實都歸功於薛匪風步伐均勻,比播種機的速度還穩定。薛匪風還替他把倒在地上的種子消滅證據。

沈清然湊不要臉地全部歸功於自己。

“啊?”李越摸不著頭腦,隨後恍然大悟,可能是沈清然嫌除雜草累,“也行。”

“那你去吧。”沈清然看著李越走遠,故技重施,這回並沒有薛匪風背著他,替他提著稻子。李越家的稻子是用一個破爛的提籃,下麵墊著一塊布,提柄用三股竹枝纏繞而成。

由於太過破舊,上頭斷了兩股,竹枝斷裂而成的毛刺戳得他手心針紮一樣。

幸好李越家裡窮,一畝二分地,育秧也隻有一小塊地方,被其他人的耕田擠成一塊狹窄的長條形,沈清然繞著田埂轉一圈,不用下田,就灑滿了整塊地。

沈清然趁人不注意,把還是滿滿稻子的籃子往魚塘裡一倒,神不知鬼不覺。

李越被叫回來,羞愧道:“我還沒拔呢,你就乾完了。”誰說豐子家的媳婦中看不中用,明明就比他強一百倍。

“我就是練練手,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清然轉過身,立刻低頭看,手心被紮破了一道傷口,很明顯。他有點憂愁,傷哪兒不好呢,非要傷在這裡,薛匪風最見不得他把自己的手弄成一團糟。

他在外麵溜達了一圈,薛匪風隔段時間喊他一聲,聽見回應便不再管他。等沈清然繞著屋子一百米外轉了十圈,發現薛匪風還是一點也不著急,隻能自己回家。

薛匪風他不疼我了。

沈清然想。

還未靠近家門,就聽見張嬸的聲音。

“豐子你在做什麼?哎,真是有心了,床也不錯,雖然有點遲,新人睡新床,可是咱這兒的傳統。”

薛匪風回了張嬸一句什麼,沈清然沒聽清,就聽見一個“馬”字。

他的全副心神都被張嬸的話吸引。

張嬸指的是薛匪風和沈清然成親幾個月,家裡沒有打新床,現在雖然有點遲,好歹也不算錯。

可沈清然就往另一個方向理解了。

新人?

他馬上就要變成老人了?

沈清然踮著腳,在籬笆外麵一看,院裡薛匪風忙活了一天的成果終於揭下麵紗。

一張床和……

另一樣東西長得有點像木馬,底部一塊厚平的木板,兩頭微微翹起,中間一把凳子模樣的座椅,四周都圍著扶手。

四周還有扶手,那肯定是小孩子坐的木馬了!

沈清然麵色一白,薛匪風平時盯得嚴防死守,生怕他跑哪兒去,今天一天不管他,就是迫不及待地做這個?

他扯了扯嘴角,自己果真擋著薛匪風成親了,今早剛有人提親,八字還沒一撇,薛匪風就連以後孩子的玩具都做好了!

彆說這是給他的,他又不能生孩子!

他信誓旦旦地認為薛匪風會出來找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沈清然快速眨了眨眼,往屋裡走去,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還是收拾收拾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結尾沒看到“沈清然把衣服塞給薛匪風吃醋”的朋友,返回去看一眼哦【其實我已經高度概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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