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41+42 (二合一)想做任白鳥翱翔……(2 / 2)

溫童眨了下眼,正要說那就在曼穀玩幾天,第一個字還沒開口,便聽見陸匪說:“不過得等幾天。”

溫童:“為什麼?”

陸匪抓過他的手,攥在掌心,掰直他的大拇指,比了個一:“一是因為現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留在曼穀很危險。”

他繼續掰直一根手指:“二是因為乖寶現在屁股沒好,留在曼穀也玩不儘興。”

“是因為要先回橡島和乖寶算賬。”

算賬?溫童立馬縮回手:“算什麼賬?”

陸匪:“第一,乖寶不聽老公的話躲起來,影響老公發揮,老公的左臂英勇就義。”

“第二,乖寶亂跑,被陌生人送回來了,幸好遇到的是個傻的美國佬,萬一遇到了人販子怎麼辦。”

溫童:“???”

先不說這賬算的多少離譜……

“你、你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陸匪唇角微微扯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公是不生氣,但賬還是要算清楚的。”

“親夫妻,明算賬。”

溫童:“……”

滾啊!

轎車疾馳,冷風呼嘯而過,吹拂麵頰,令他大腦格外清醒。

溫童深吸一口氣,掀起眼皮,學著陸匪的樣子,伸出一根食指,睜著眼睛說瞎話:“第一,你的胳膊沒有英勇就義,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第二,我不是不聽你的話,是被嚇到了所以亂跑。”

“第,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跟,而是看見了對方是諾亞,才喊住他,帶著他回房間幫你們。”

溫童覺得自己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了這些話,但陸匪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底的些許緊張。

嫣紅的唇瓣緊抿,像鴉羽似的睫毛顫著,顯然是極少撒謊。

陸匪隻覺得可愛,眼底含了絲笑意。

這次意外他受了槍傷,少年受了驚嚇,他本來也沒打算對溫童做什麼,隻想借此機會讓他乖一些,彆再亂跑,免得在這特殊時間被有心人士盯上。

陸匪順著溫童的話哄道:“這麼看來是老公錯怪乖寶了。”

“乖寶說該怎麼辦?”

溫童直直地看著他:“你不能和我算賬。”

陸匪點頭應道:“好好好,老公先和你道歉。”

話音落地,他抓起溫童的手,飛快地在他指尖落下一吻,嘬了一口。

溫童:“???”

這特麼的叫道歉?

分明就是吃他豆腐!

他嘴角抽了抽,用力縮回手。

大概是因為中了槍,陸匪的力道不重,他直接就抽出了手。

陸匪屈起手指,摩挲指尖殘餘的溫度,又說:“雖說乖寶是為了老公好,但老公腦海裡都是乖寶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

他看著溫童,幽幽地說:“老公心寒啊。”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淚流滿麵……”

溫童:“……”

他知道陸匪不可能就因為那麼幾句話放過自己,男人麵上是惺惺作態的傷心,眼裡是顯而易見的不懷好意。

溫童想到自己準備的其他話,掐了掐掌心,主動問道:“你想怎麼辦?”

說完,怕陸匪又扯到床上,他連忙補充了兩句:“我屁股還疼著。”

“現在還有點腎虛。”彆想做那檔子事!

聽出言外之意,陸匪假惺惺的表情瞬間消散,化為真實的笑意。

他沉吟片刻,緩緩說:“那乖寶撒個嬌,哄哄老公。”

撒嬌?溫童愣了愣,他哪會撒嬌啊!

更何況是對著陸匪撒嬌。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用僵硬地語氣說:“你,彆生氣了。”

陸匪等了會兒,沒等到下一句,挑眉道:“這叫撒嬌?”

溫童點頭。

陸匪:“這叫哄人?”

溫童繼續點頭,眼神飄忽。

陸匪沒忍住,笑出了聲。

看見溫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心裡覺得好笑又滿意。

不會撒嬌,不會哄人,說明溫童沒有對謝由做過這種事。

很好,非常好。

陸匪舌尖抵著牙關,漫不經心地說:“乖寶看起來第一次撒嬌,老公要求不高,也不期待乖寶說什麼話,但至少得……親兩口吧。”

溫童眼睫顫了顫,他不意外這個要求。

陸匪要是真的單純想聽他撒嬌,那才奇了乖啦。

這幾天下來,他的底線已經一退再退了。

親個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著,他微揚起臉,湊到陸匪麵前,吧唧了一口臉頰。

還沒來得及後退,後腦勺被一隻有力的大手覆上。

陸匪按著他的腦袋,再次吻上他的唇。

男人似乎已經學會了親吻,輕車熟路地撬開齒關,掃蕩他的口腔,卷住舌尖。

溫童覺得陸匪十分熟悉自己的身體,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熟悉幾分。

親吻時的每一個停頓,每一次呼吸,都能令他身體顫栗,仿佛有股電流湧過,酥酥麻麻地流淌遍全身。

他眼睫顫抖不止,被親得眼尾泛起一抹薄紅。

陸匪的親吻變得溫柔了不少,但時長完全沒有縮短。

溫童感覺自己的呼吸被儘數攥取,有些喘不上氣,他強忍著一巴掌拍在陸匪臉上的衝動,死死地抓著陸匪的胳膊。

良久,直到他舌根發疼,陸匪才戀戀不舍地結束這一吻。

這一吻持續的太久,陸匪左臂的傷口有些崩開,鮮血溢出,空中縈繞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毫不在意,往後一靠,像是頭飽餐一頓凶獸,眼裡充斥著淡淡的饜足和還未消散的癡迷,慢慢地舔去唇邊的水漬:“乖寶好甜。”

溫童微喘著氣,眼神清明。

吃飽了,脾氣會好。

不論是人還是凶獸。

他抿了抿唇,盯著陸匪漆黑狹長的眸子,嗓音微啞:“你的賬算清了吧。”

陸匪笑眯眯地點頭:“聽乖寶的。”

溫童扯了下唇角,雙眸清澈明亮:“現在該輪到我算賬了。”

陸匪微微一怔,掀起眼皮,撞進那透徹清明的眼瞳。

像是兩汪乾淨純粹的清泉,映著車內的微光,映著麵前的人,映著卑劣醜惡的他自己。

陸匪看到溫童眼裡怔愣的自己,聽到少年清朗的聲音緩緩說:

“在房間的時候,我明確地說過我不想陳金的生日宴,我沒有興趣,我身體不舒服,隻想休息。”

“是你逼著我去的。”

“你非帶我去,甚至讓我坐輪椅,推著我去,結果遇到了槍擊。”

他神情不悲不喜,語速很慢,咬著字音說:“陸匪,你差點害死我。”

聽見死字,陸匪瞳孔微微一縮,下意識想要解釋:“我……”

溫童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你狂妄,你自大,你以為一切的事情都會按你預期的發展。”

“這次沒有,下次也可能沒有。”

溫童看著他,說出最關鍵的話:“我不希望再發生這種事了。”

“你應該知道我不怕死。”

“比起怕死,我更怕疼。”

不怕死個字像是最後一記重磅炸彈,狠狠地在陸匪心裡炸開。

他比誰都清楚溫童是真的不怕死。

溫童:“以後你要學著尊重我的意見。”

陸匪脫口而出:“好。”

聽到這個字,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屈了屈手指,

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觸碰到了惡犬脖頸上的項圈。

打完一巴掌,就該給一顆甜棗。

溫童瞥了眼陸匪左臂被鮮血染透的情景,對他說:“先停車,讓蛇一給你處理下傷口。”

轎車在黑黢黢的路邊停下。

在後座不方便換紗布,陸匪便主動走下車,關上車門,站在路邊讓蛇一幫忙處理傷口。

蛇一揭開原先的紗布,看了眼有些鬆動羊腸線,微微皺眉:“爺,左臂儘量不要用力。”

“線鬆了,我要幫你重新打結收緊。”

陸匪嗯了聲,單手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又一口。

尼古丁稍稍平緩他躁動的情緒。

蛇一手指搭上他的皮膚,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轉而去搭脈搏,眉頭皺得更近了:“心跳太快了,可能是傷口感染發燒了。”

“不是,”陸匪斜斜地倚著車門,叼著煙漫不經心地說,“我就是有點高興。”

蛇一愣了愣,抬眼看他。

陸匪沒有解釋,吐出煙圈,滿腦子都是溫童剛才清亮好聽的嗓音。

【以後你要學著尊重我的意見。】

以後……

乖寶還真會摳字眼。

明知道溫童是騙自己的,但他無法遏製住心底的喜悅。

明知道溫童騙自己的目的,可他仍然甘之如飴,甚至希望多騙自己一點。

完了。

他完了。

沒能囚住白鳥,反而想做任白鳥翱翔的天空。

陸匪低低地笑出聲。

他瞥了眼蛇一小心翼翼的動作,開口道:“用點力,綁緊。”

讓我再清醒一些。

蛇一哦了聲,用力收緊鬆散的羊腸線,頭也不抬地問:“需要拆了重新縫麼?”

陸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