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讓人有點心發慌, 我琢磨著主線這玩意兒簡直就像是趕場一樣往我頭上砸,原作要是有這個速度是不是也不至於一個朗姆篇畫八年啊?
……好吧我覺得他畫這麼久主要是因為隔三差五休刊。
啊,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場的幾個人裡, 安室透頂的是波本的馬甲,貝爾摩德穿了榎本梓的馬甲,連田中太郎都是不知道什麼人披的馬甲,隻有我,陽光開朗小老板, 是全場唯一一個老實人啊!
#我常常會因為自己沒有馬甲而感覺和你們格格不入#
我算明白為什麼名柯同人裡總是一層一層馬甲滿天亂飛了, 其實是因為原作本身就是這樣,所以大家紛紛選擇了打不過就加入了嗎?
虛假的柯南:披著推理皮的戀愛子供番。
真實的柯南:滿世界都是馬甲的諜戰動作片。
虛假的名柯頂梁柱:柯南&銀彈組。
真正的名柯頂梁柱:精通易容的貝姐和工藤有希子,可能還有偶爾從隔壁片場飛出來串門的怪盜基德以及在主角團身上就會百分百生效的返老還童藥。
再說一次, 青山剛昌你彆惦記你的高達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最近畫的東西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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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也想有這樣那樣酷炫的馬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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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馬甲姑且不論,我本來以為今天安室透來這邊是跟我們拉戰線討論組的, 誰知道這玩意兒帶來了他的戲搭子,這不就意味著我還得跟他演主線了嗎!
可惡啊, 又不漲工資為什麼自己開店還要加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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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剛進門的時候還笑嗬嗬的, 問我今天的日替套是什麼, 他說說起來這個日替的方案還是他和我一起想出來的, 今天難得推行, 他也得來捧捧場才行啊。
我麵帶不善地說對不起客人,我們午餐時間段的套餐已經賣完了,如果你想體驗這個的話,可以晚上再來。
安室透臉上的表情幾乎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溫和的笑容收斂, 換成獨屬於波本的神秘又危險的笑。
他說:“林小姐,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嗎?”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後退了半步,正想說什麼,從後麵抄過來的田中太郎卻先一步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跟我說老板啊,我們的食材不是還有剩嗎,雖然配比和正常的菜色有點出入,但如果隻是嘗個新鮮的話,也是可以的。
他說如果需要的話,他現在就可以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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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連我都愣了一下——不是,田中太郎你想乾什麼!
我今天一整個上午基本都在後廚,所以剩下的材料是什麼東西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經過一中午的售賣,醃製好的肉片基本告罄,隻剩下些邊邊角角的碎料,豆芽和青菜倒是還有一點,要再湊一盤倒是勉勉強強夠用,而剩下最多的毫無疑問是辣椒。
哇田中太郎你淡定啊!
就算安室透現在頂著一張惡人臉他也是你的同事(也可能是上司)啊!不要妄想用辣椒謀殺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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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挺想看看這個人被辣哭的表情來著。
嗯,我才沒有夾帶個人情緒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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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用辣椒謀殺安室透的想法完全沒來得及實施就中道崩殂,他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那氣場仿佛是要將我拖入黑暗的深淵當中一樣。
——不是安室透你為什麼要這麼認真的表演啊!就算你旁邊是女明星克裡斯·溫亞德也不用你這麼敬業地跟她飆戲吧!
你這樣也太嚇人了吧哥!
我不理解,為什麼彆人家的波本的交涉方式就是蜂蜜陷阱,到了我這裡就是真酒黑臉嚇唬小老板啊?
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吃軟不吃硬嗎!我很好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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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本能地想往田中太郎身後縮,但縮到一半,我又覺得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現在這個時候,在酒廠的視角裡,知道安室透作為“波本”身份的應該隻有我一個,如果這個時候我讓田中太郎繼續留在這裡的話,他也會變成酒廠重點盯防甚至抹殺的對象。
那可能會對他之後的工作造成極大的影響,最糟糕的情況下,他可能會被迫舍棄掉這一重身份。
所以今天這個場麵恐怕非得我一個人麵對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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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了想要往人身後躲的動作,僵硬著抬頭,對田中太郎說:“晚上的食材還需要準備,太郎君先去工作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一邊的榎本梓見狀也附和了一句:“要我幫忙嗎?安室先生好像找林小姐單獨談呢,我在這裡打擾似乎也不合適。”
說話間,她有意無意地朝田中太郎的方向湊了湊。
——這無疑是一種試探,一種非常危險的試探,當她靠過去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猛地一沉。
田中太郎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撤了半步,躲開了榎本梓伸出去的手,而他這一撤,卻正好撞到了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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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我對他說,沒關係的,我相信安室先生和梓小姐對我並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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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關係的,我們不是已經分析過了嗎。
在前一天晚上安室透聯係過我之後,我和田中太郎連夜分析了一下酒廠的思路。
已知他們想要抓我去幫他們開發那種能讓人逆生長的藥,而他們優先選擇的手段是對我進行綁架,之後才假模假式地跑來和我交涉,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想過想趁亂綁架我這麼個普通人居然還能有失敗的可能性吧。
從派出的人員情況來看,組織的那個首領應該對抓我這件事還挺重視的——當然有一部分原因可能也是波本和琴酒這兩瓶酒原本就在我附近晃蕩,所以就一順水地把我這個任務交給他倆了,圖的是個萬無一失。
結果沒想到動手的那天居然出現了那麼多“意外”。
啊,當然,就算沒有那兩起案件,綁架的過程也不會順利就是了。按照田中太郎的說法,他們最開始的思路是一直讓我處在人群的焦點,維持攤位火爆,再來一場電視直播的排名大賞活動——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組織也不敢貿然動手。
而到最後,他們本打算製造一點無傷大雅的小騷亂,好找個借口順理成章地讓警視廳的警察護送我回去,這樣一來,組織在這一天的綁架計劃就泡湯了,而在有監控的高級公寓和米花町的店鋪綁人顯然不是個好的選擇,他們就隻能重新去尋找機會。
嘛……雖然現實發展和這個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乾吧,但總之這一關過去了是確實的。
這關之後,組織方麵也陷入了一種騎虎難下的狀態,一方麵安室透和琴酒都被我看著臉了,琴酒還當麵對著我非法使用槍支,在這種情況下,琴酒會想要殺掉我滅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我現在能姑且安逸地待在這裡,多半還是多虧了安室透在那邊幫我周旋。
於是就出現了這麼個先兵後禮的詭異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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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兵後禮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談條件,不管是割地賠款也好,還是燕國地圖也好,總之就是天平的兩端拿著籌碼各自拉扯。
今天這場交涉乍看之下有點可怕,實際對麵的是一位我方的二五仔加上一個比假酒還像假酒整天在變質邊緣反複橫跳的真酒貝爾摩德,危險係數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高。
安室透就不用說了,他本來就和我是一邊的,隻要演好這出戲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至於貝爾摩德——
她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挺耐人尋味的不是嗎?
已知貝爾摩德的臉幾十年如一日的年輕,疑似也是A藥的受害者,加上她對宮野一家三口帶有明顯的仇視,足可見她對這種藥物研發的態度,可就是這樣的她卻竟然會插手到組織對我的招攬上,她的目的隻可能是兩種,要麼就是想要在我被組織真正招攬之前找機會乾掉我,斷絕我進組織研發藥物的可能性,要麼,就是想要提前和我建立起某種關係,甚至達成某種交易,來達到她的目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她似乎沒必要特地和波本一起來露臉,暗中下手才更合適,所以就是說後者的可能性相當高。
隻要她有交涉的意願,且有一點自己的心思,那麼這件事就大有回環的餘地。
理清了眼下的情況之後,我大概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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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波本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著我了!
要在女明星麵前飆戲已經讓人亞曆山大了,不要在這個地方給我難上加難,拜托了!
我們不是一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