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馥皺眉,“太康郡主的訓示,你們聽到沒有?都不知道回話麼?”
“耳朵沒聾吧?”廣寧王冷笑。
“聽到了,聽到了。”陳老太太等人含羞帶愧,一迭聲的叫道。
“以後若再有人衝太康郡主叫囂……”張暘慢吞吞提起長劍。
陳家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張暘自陳樂成頭上撥下了根頭發,輕輕一吹,頭發飄到長劍之上,斷為兩截。
削鐵如泥吹毛斷,張暘這把劍,鋒利之極。
陳家人魂飛天外。
香瓔哼了一聲,揮揮小手道:“撤!”
廣寧王夫婦和張暘簇擁著她,揚長而去。
陳家人腿腳發軟,或跪或坐,形狀可笑。
何盈眼睛都紅了,“表哥,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你眼睜睜的看著我……”
謝宣卻不等她說完,“我先走了。”毫不留戀轉身離去。
何盈心中氣苦,淚水奪眶而出。
表哥變了,表哥眼裡沒她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謝宣快步疾追,“太康郡主,請留步!”
張暘回身擋在謝宣麵前,眸光冷淡疏離。
謝宣苦笑,“張小將軍,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有幾句話要和太康郡主說。”
“你說吧。”香瓔脆生生的道。
謝宣一猶豫,“可否借一步說話。”
香瓔一手拉了廣寧王,一手拉了香馥,“這裡隻有我父母,還有小哥,我沒有事情要瞞著他們。”
謝宣神色疲憊,微笑望著香瓔,久久沒有言語。
你真的沒有事情需要隱瞞麼?
香瓔改了主意,“我想聽聽小侯爺胡說些什麼。哎呀,我今天是不是胡鬨得過火了?”
“沒有沒有,剛剛好。”廣寧王夫婦滿臉溺愛。
香瓔嘻嘻一笑,和謝宣走到銀杏樹下,“有話快說。”
謝宣心裡直冒酸水。
曾經他隻要靠近她,她便會歡天喜地,現在的她,翻臉無情。
過去的他,確實對她太壞了。
若他一改常態,對她體貼入微,她會感動的吧?
“安王,或許可以再進一步。”謝宣低聲細語,“你和你爹娘,萬事小心。”
香瓔心中一震。
安王已經是皇叔、親王,他再進一步,那隻有……
那會是一條很艱辛的路,由鮮血鋪就的路。
安王身邊的人,確實需要小心謹慎。
“我怎麼囂張了?”香瓔退後幾步,大聲反駁,“我是郡主,訓幾個陳家人怎麼了?你又不知道他們從前是怎麼欺負我的!”
“我是一片好意……”謝宣辯解。
“哼,你是和稀泥,你是為了樂康郡主,不分青白皂白的指責我!”香瓔罵著謝宣,跑到廣寧王夫婦身邊,“不理他,咱們走。”
廣寧王臨走,衝謝宣揮揮拳頭。
張暘目光冷厲,謝宣為之膽寒。
香瓔回府之後,更衣歇息,之會由張暘陪著,去了安王府。見到安王妃,香瓔把玉瓶遞過去,“世子快好了吧?我以後是不是不用過來了?”
安王妃珍而重之的把玉瓶收好,“寵兒是快好了。不過你以後也可以過來玩,你雖聒噪了些,本王妃不嫌棄。”
停頓了下,安王妃又道:“英氏也可以過來。”
稍後又糾正,“你祖母也可以過來。”
香瓔調侃,“我爹爹呢?也可以麼?”
安王妃臉沉了下來。
香瓔扁扁小嘴,“你不喜歡我爹爹,我還不喜歡你呢。我爹爹領兵,是菩薩心腸,雷霆手段。他從不傷害婦孺的。反觀你,因為一個惡毒的女人,遷怒才出世的嬰兒,度量委實太小。”
“廣寧王是才出世的嬰兒麼?他都三十了。”安王妃臉罩寒霜。
“反正你就是不如他。”香瓔堅持,“當年他如果被你抓回來,你會放他的血,救你的兒子。按理說他應該恨你、疏遠你,可他對你並無惡言,隻感謝張明方壽生夫婦當年救了他。他比你大方,比你光明磊落。”
“世家大族的內宅,陰暗之事最多。”張暘淡淡道:“今日皇太子、太子妃未出東宮,具體原因不明,不過東宮郭夫人今日臨產,一屍兩命。”
安王妃為之動容。
郭夫人和沒出世的孩子一起沒了,固然是人間慘事。皇太子和太子妃……唉,或許是太過傷心,或許是有了誤會?
李寵日漸康複,安王妃寬容多了,心中的怨恨漸漸消散,“小丫頭,本王妃答應你,不再遷怒你的父王。”
畢竟,當年廣寧王也隻是才出世的嬰兒。
畢竟,世子李寵康複了。
雖然曾有三十年的苦難,但如今雨過天晴,原諒吧。
不再怨恨,像英氏那民間婦人一樣沒心沒肺的,似乎也很好。
安王妃瞅瞅香瓔,“小丫頭感動不?”
香瓔為難,“小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裝出感動的樣子?”
張暘搖頭,“抱歉,不會。”
香瓔衝安王妃攤攤手。
你看,我倆都不會裝相。
“壞丫頭,滾吧。”安王妃怒罵,“叫你祖母來,本王妃瞧著,她比你還強多了!”
香瓔如釋重負,“誰愛陪著你啊?你脾氣這麼壞。老太太就應該和老太太一起玩,誰也彆嫌棄誰。走了走了。”叫上張暘,一溜煙兒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下一更到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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