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大步流星的在前麵走,內侍氣喘籲籲的在後麵追,“八殿下,您慢點兒吧,小人跑著都追不上您了。您放心,香姑娘走的慢,咱們肯定追得上。”
黎王走得更快了。
內侍哭喪著臉。
這兩人過去後,陳墨池自大柳樹後緩緩走出來。
他臉上掛著絲奇怪的笑容。
香瓔才和黎王認識多久,黎王便如此緊張香瓔了?沒想到,香瓔還挺招王孫公子待見。
這個女孩兒,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黎王追上香瓔,兩人就近到觀景亭小坐,內侍在外把風。
“小香,陳墨池在害你。”黎王向香瓔解釋,“他故意向陛下推薦你。你若辨認不出來,不光無能,更有欺君和包庇我五哥的嫌疑。你若辨認出來韓鶴,坐實我五哥的罪名,五哥一定恨你,會報複你。五哥的手段……唉,總之我五哥並不是好相與的。不過你很聰明,有意無意的為我五哥說了許多好話,五哥讓我告訴你,說他承你的情。”
香瓔囉囉嗦嗦,看似雜亂的說了許多話,其實好多話都是替楚王開脫的。楚王不傻,香瓔這個人情,他記下了。
“這事一定不是楚王乾的。”香瓔斷言。
“你怎麼知道?”黎王好奇。
雖然外麵有內侍把風,香瓔還是四處張望了下,才一臉神秘的低聲道:“算計千嬌和千慮,坑的是你和定王。你和定王都還沒有行冠禮,沒有入朝為官,楚王算計你們有啥用?他要是想爭,對付的難道不是應該是……”
香瓔伸伸二拇指。
皇帝老大,太子老二,二拇指代表太子。
楚王想爭位,得把太子拉下馬,這時候急著對付黎王、定王作甚?
香瓔從前想得不太明白,今天卻豁然開朗。
杭氏兄妹那件事,背後要麼是太子,要麼是定王自己。
是楚王、吳王、宋王的可能性都極為微小。因為擋在楚王、吳王、宋王麵前的,不是黎王和定王,而是皇太子。對他們來說,不對付皇太子,而去對付兩個幼弟,簡直是貪小失大輕重倒置。
太子常年遭受楚王等人的威脅,或許想在黎王、定王長大成人之前,手握權力之前,便讓他們出局。太子出手,是可以理解的。
定王自己出手的可能性也非常大。他自己害自己,然後他安全了,可以靜靜積蓄力量,將來等太子、楚王等人鬥乏了,坐收漁人之利。
前世是定王最後勝利,所以香瓔覺得定王更可疑。
不過這純屬她的猜測,並無證據。
香瓔自己想明白了,當然不能跟黎王說,隻是堅稱不可能是楚王。
“楚王殿下是想立功。他若真能捉拿到黑虎,確實是大功一件,而且能洗清他自己。不過,另外有人下手比他快,比他狠,黑虎被殺,死無對證。這件事說不定會不了了之。”
“楚王殿下,運氣不大好。”香瓔歎息。
黎王若有所思。
香瓔回到永和宮,宴會已散,客人多已離去。隻有安王妃、香馥和太子妃、何盈等寥寥數人還在。
“外祖父叫你過去,什麼事?”何盈本是不愛理會香瓔的,但太好奇了,忍不住還是開了口。
“這是我和皇帝伯伯的秘密,不能告訴你。”香瓔笑得特彆甜。
何盈氣得直瞪眼。
“瓔兒,沒事吧?”太子妃關切詢問。
“多謝太子妃嫂嫂關心,沒事。”香瓔笑道。
太子妃深感欣慰,和安王妃、杭貴妃等說了些閒話,便帶著何盈一起告辭了。
南陽公主隨著皇貴妃去了鳳儀宮,何盈想看香瓔的話才留下來的,笑話沒看成,何盈很不高興的瞪了香瓔兩眼。香瓔以德報怨,笑容又大度又甜美,於是何盈更氣了,本來是位皮膚白皙的小美人,走的時候臉黃黃的。
“瓔兒,什麼事?”安王妃、杭貴妃、廣寧王妃圍住了香瓔。
琴川公主和杭千嬌也眼巴巴的,“瓔瓔快說。”
香瓔笑容狡黠,“我分兩撥說。一撥和貴妃娘娘,另一撥回府之後,合家團圓,我再講一遍。”
“也對。逢人便講,瓔兒不累麼?”安王妃非常理解。
“回府之後再說。”香馥對香瓔一向遷就,並沒有異議。
“那我倆呢?”琴川公主和杭千嬌嚷嚷。
“大人說話,小孩子彆插嘴。”香瓔老氣橫秋的訓斥著,和杭貴妃進了內殿。
“王妃祖母,您瞧瞧她這張狂樣子。”杭千嬌向安王妃告狀。
“叔祖母,您管管她。”琴川公主慫恿。
安王妃樂了,“我天天晚上要和她祖母打牌,賬本在她手裡,我老人家是輸是贏,她說了算。兩個小丫頭說說,我能不能得罪她?”
“必須不能。”香馥代為回答。
杭千嬌笑倒了,“王妃祖母被她要脅也就算了,王妃嬸嬸您公然偏向她,有徇私之嫌。”
香馥微笑,“我也是被瓔兒要脅的。我若得罪了瓔兒,她便會讓家母出麵訓我,老人家雷霆之火,我可經受不住。”
“挾祖母以令娘親啊。”杭千嬌和琴川公主歎為觀止。
香瓔和杭貴妃密語良久,方才出來。杭千嬌和琴川公主少不了和香瓔鬨,三個小姑娘嘻嘻哈哈,給原本沉悶的殿堂帶來生氣和春意。
香瓔隨安王妃、廣寧王妃出宮,杭千嬌和琴川公主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永和宮門前,揮手告彆。
這天晚上安王府還是一家人共用晚膳,晚膳期間香瓔什麼也沒說,晚膳之後,廣寧王、廣寧王妃追問起白天的事,香瓔嘻嘻笑,“爹爹,您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肯說。”
“好。”廣寧王不假思索。
他和香馥一樣,對香瓔一向遷就縱容。
香瓔讓廣寧王坐在椅子上,拿兩截頭繩,把他的手綁住了。
說是綁,其實就是鬆鬆一捆。但廣寧王立即明白了,“女兒,你被人欺負了?怕爹忍耐不住,出去找他算賬?”
“是誰?”安王夫婦、英氏、香馥、張暘,異口同聲。
所有的人都很生氣。
香瓔安慰,“沒事沒事,我是跟爹爹開玩笑的。是這樣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大體講了講,“……我是怕爹爹聽到之後,會找陳墨池算賬……”
“我要殺了他!”兩截頭繩如何捆得住廣寧王,他隨手掙斷,勃然大怒。
“爹跟你一起去!”安王叫道。
他一心想巴結廣寧王,彆說收拾陳墨池了,身份更高的人他也敢動手。
香馥垂淚,“世上怎有這等狠心人?他不配當爹,他不配!”
英氏忙著找棒槌,“我的兵器呢?”
安王妃明白了,“怪不得小丫頭在宮裡不說。你是怕我當時便忍不了,大鬨皇宮?”
張暘靜靜的道:“瓔兒,你應該把我們全都綁住。我們每一個都受不了。”
香瓔忙伸開雙臂擋在廣寧王麵前,“爹爹,您要是這樣衝出去,就上了陳墨池的當了!陳墨池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讓您到公主府痛揍他!”
“還有這樣的人?他五行欠揍麼?”安王妃納罕。
張暘幫著香瓔攔下一蹦三尺高的安王,“安王祖父,瓔兒的意思您明白了麼?”
安王氣呼呼的,“祖父不明白!”
香瓔解釋,“大駙馬是算計了我,可親自下旨的是皇帝陛下。咱們若衝到公主府痛揍他,豈不是打了皇帝陛下的臉?有安王祖父在,陛下或許不會明旨申斥,但一定心中芥蒂。安王府以後的麻煩,大了。”
“大駙馬用心險惡,咱們一定不能讓他順心如意。他等著咱們發火失態,咱們偏不,氣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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