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八百比丘尼的判斷也得到了很好的印證。
鬼舞辻無慘從未想過要去了解累的生日是哪一天,也沒想過記住伊之助的生日。
反正為了維持家庭的完整和睦,八百比丘尼會在伊之助每年的生日來臨時,給他準備好雙份的禮物。
一份是她的,一份是鬼舞辻無慘的。
正因如此,時常是八百比丘尼提前好幾天提醒他要記得回來給伊之助過生日,鬼舞辻無慘才會屈尊降貴在伊之助生日那天早些回家。
這一次伊之助的生日即將到來之時,鬼舞辻無慘的表現卻令八百比丘尼有些意外。
在她提醒了對方之後,鬼舞辻無慘竟然破天荒地詢問道:“伊之助喜歡什麼?”
這樣的問題,就像是……想要給伊之助挑選禮物一樣。
大概是八百比丘尼臉上懷疑的表情太明顯了,鬼舞辻無慘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怎麼,你也不知道?”
八百比丘尼自然是知道的,伊之助喜歡什麼東西、喜歡做什麼事情、喜歡玩什麼遊戲,八百比丘尼都很清楚。
她隻是不太想告訴鬼舞辻無慘。
他這種舉動,沒有什麼意義。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鬼舞辻無慘都不會真的在孩子身上付出什麼感情,所謂的【嚴父】或是【慈父】的形象,都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那麼他隻需要一直裝腔作勢下去就夠了。沒有真正深入了解什麼的必要。
“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連帶著你的那份一起。”
八百比丘尼說出這句話之後,鬼舞辻無慘的臉色便暗了下來。
“我在問你什麼問題,你聽不懂嗎?”
他站在八百比丘尼麵前,因為背著燈光的緣故,他的影子將八百比丘尼的身影覆蓋了大半,麵容半是陰影,更是顯得危險晦澀。
八百比丘尼垂下了白皙的眼瞼,說的話很明顯是敷衍,“小孩子喜歡的東西隻有那些,隨便挑點什麼不就好了?”
聽到這話的鬼舞辻無慘伸出了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她脖頸的時候,察覺到有人推開了房門。
“爸爸媽媽!”
伊之助拉著累跑進來,分明累才是真正的兄長,然而伊之助卻一直都比他更加活潑且照顧對方。
他牽著累的手在他們麵前站定,兩個孩子都有著圓圓的眼睛和可愛的臉蛋。
鬼舞辻無慘早在察覺到他們的時刻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對此八百比丘尼沒有露出任何異樣,她在伊之助和累麵前露出笑容,詢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表情的累站在一旁就像是在出神一樣,但實際上,他看到了鬼舞辻無慘臉上的不悅。
和毫無察覺的伊之助不同,累對於鬼舞辻無慘的心情變化,感知可謂極其敏銳。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之間,方才或許發生了什麼衝突。】
這樣的認知讓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完全沒有聽到伊之助都說了些什麼。
“媽媽,”伊之助用另一隻手拉住八百比丘尼的衣角,詢問她:“哥哥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呀?”
八百比丘尼忽然愣住了。
她此前從未向累了解過這種事情,自然不知道答案。
伊之助見她沒有說話,便自顧自地補充道:“我對哥哥說我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但是哥哥告訴我,說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以前我不記得自己生日的時候,媽媽都會告訴我,所以媽媽肯定也知道哥哥的生日吧?”
聽到這種話的八百比丘尼,罕見地生出了幾分手足無措的心情。
但很快便有人幫她解了圍。
“七月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