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模樣(2 / 2)

我和無慘比命長 棲瀧 20489 字 6個月前

僅是如此,便已經足夠了。

鬼舞辻無慘顯然很滿意累的安靜,而要想讓他來解釋什麼,也隻是癡人說夢般的想法。雖然昨天夜裡說的是讓他隨便,事實上,最後還是八百比丘尼開口告知宅邸中的傭人,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孩子的“來曆”。

她說:“這是遠房親族的孩子,暫時過來住些時日。”

隨意做出的解釋,便足以讓傭人們收回視線。

宅邸中的傭人們早已習慣夫人的惜字如金,也知道不該隨便詢問主人不該問的問題。所以哪怕他們都很好奇這個孩子究竟是在何時過來、又是被誰送過來的,也不會刨根問底地追問夫人。

夫人並沒有要給他們解釋什麼的義務,而他們也沒有一定要什麼都知道的責任。

在這座宅邸中,他們隻需要保持適當的安靜,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便足夠了。

關於“遠房親族的小少爺”的名字,八百比丘尼隨口胡謅了一個“俊國”,以便讓傭人們區彆對他和累的稱呼。

鬼舞辻無慘不在意稱呼這種小事,也不在意宅邸中的傭人們會有什麼想法,他所在意的,隻是八百比丘尼對待孩童模樣的他的態度。

說實話,作為【俊國】在她麵前所受到的待遇,遠比【鬼舞辻無慘】要好上太多。

再者,鬼舞辻無慘不能做或是不屑於做的事情,放在【俊國】身上都會失去那些限製。

累的生活並未因為【俊國】的到來發生太大的改變,他依舊是白日在房間裡睡覺或是看書,晚上偶爾出來走兩步,運氣好的時候或許可以遇到母親大人和她一起坐坐——現在遇到母親大人時,卻往往都能在她身旁看到變小了的鬼舞辻大人。

累不明白鬼舞辻大人為何要做這種事,也不清楚他為何要變成這副模樣,但他能知道的是,自己並沒有了解這一切的必要。

所以累就像是完全不知道【俊國】的真實身份一樣,依舊維持著自己固定範圍之內的平靜。

但是,八百比丘尼的生活卻發生了幾乎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鬼舞辻無慘都能想到各式各樣的理由來給她找麻煩。

事實證明,或許是因為身體變小了,所以連想法也會一並幼稚——甚至讓八百比丘尼開始懷疑起他是否連羞恥心也一並丟棄了。

白天的時候鬼舞辻無慘沒法出門,也不能暴露在太陽底下,但八百比丘尼習慣性坐到外廊賞花……哪怕庭院裡的櫻花都開始凋謝了。

於是在她起身即將進入陽光下的時候,鬼舞辻無慘便會伸出手拉住她的衣角,對她說自己不熟悉宅邸的環境,希望她能帶他四處走走。

八百比丘尼微微低下腦袋,對他在傭人麵前故意而為的做作行徑陷入了沉思。

“那便讓和子帶你四處走走吧。”她說。

也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八百比丘尼便把自己的衣角從他手裡抽出來……她是想這樣做的。

然而出於力量上的差距,她的衣角依舊在鬼舞辻無慘的手中紋絲不動。

鬼舞辻無慘是主動變成了這副樣子,而非被削弱了實力或是其他原因,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力量並不像他現如今展現出來的外表一樣弱小可憐。

鬼舞辻無慘依舊是那個不容他人反駁與抗拒的鬼舞辻無慘。

被這種無言的威脅所牽製的八百比丘尼,看見他不動聲色地露出了眸中的豎瞳,隻不過因為麵容的稚嫩而削減了其中的銳利,倒有幾分乳虎齜牙的意味。

但誰都知道,鬼舞辻無慘哪怕是尚且稚嫩的時候,也隻會是安靜蟄伏著的蛇蠍。

他有著流淌在血液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與生俱來的毒性。

不過說實話,比起他平日裡那雙神采奕奕的眸子,八百比丘尼倒更喜歡他現如今這樣、在傭人們麵前刻意露出的偽裝。

紅梅色的眼睛圓圓的,虹膜是在孩童期常見的占據了大半隻眼球的狀態,沒有了那些鋒利凜冽的棱角,眼型也不再因上揚而顯露妖冶,卻讓他的眼神竟增添了幾分格外柔和。

當他牽住她的衣角,仰著臉看向她的時候,八百比丘尼甚至因為這樣的眼神恍惚了好一會兒。倘若鬼舞辻無慘真的如他現如今所表現出來的這般無害……

終歸隻是想想而已。

八百比丘尼斂去了那些胡思亂想,自嘲般在心底裡歎了口氣。

果然也是近來過分平靜,所以才會連這種想法都會出現了。

她牽著鬼舞辻無慘的手在宅邸轉了一圈,那隻小小的手掌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竟有幾分可愛而又脆弱的錯覺。

雖然期間因鬼舞辻無慘無法暴/露在陽光下而被迫省去了許多房間的參觀,但最後的結果也勉強算得上皆大歡喜。

畢竟鬼舞辻無慘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要參觀宅邸。他隻是想看看八百比丘尼的容忍限度究竟在什麼地步。

不過就目前的表現而言……或許比他想象中的更高些。

八百比丘尼少有和鬼舞辻無慘這樣相處的時候,也少有像這樣握住他手的時候——不帶任何目的,也沒有任何被強/迫的意味。

隻是單純地牽著他的手,和他並肩走著。

或許這就是他們千年來相處最為平靜溫和的時刻了。

夜裡鬼舞辻無慘依舊會鑽進她的被窩,但八百比丘尼已經放棄趕他,每次都任由他鑽進來,卻不會理會他的言語,無論鬼舞辻無慘對她說什麼,八百比丘尼大多都隻是沉默或是敷衍。

偶爾會多說幾句,可當鬼舞辻無慘覺得能聊起來了的時候,卻又總會發現八百比丘尼又閉上了眼睛,一副十分困倦甚至是已經睡著的樣子。

鬼舞辻無慘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沒什麼辦法,強行搖醒她這種事做過一兩次就夠了,四目相對的無言並非時時刻刻都能讓人覺得有趣。

主要是他現在這副模樣也做不了什麼,隻是單純地躺在一起睡覺罷了,但不管是對於八百比丘尼還是對於鬼舞辻無慘而言,都足以生出許多異樣的心情。

但就在八百比丘尼也快要習慣這樣的生活之時,卻忽然出現了打破這份詭異的【溫馨】的東西。

有著與累如出一轍的、哪怕在【鬼】之中也顯得過分慘白的皮膚的少女,捂著自己的右眼在某天夜裡闖入了庭院。

那本該是個與往常毫無異樣的、平靜的夜晚。

好不容易甩開了鬼舞辻無慘的八百比丘尼坐在外廊透氣,忽然聞到了過分濃鬱的血腥味,這樣的氣息甚至在頃刻間令周圍的氣氛都陷入了詭譎的血色,她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讓守在身旁的傭人退下。

在外廊隻剩下她獨自一人時,八百比丘尼開口道:“出來吧。”

那個渾身是血、眼睛受了傷的少女就這樣捂著自己的右眼,從暗處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或許平日裡梳理得還算漂亮,臉蛋也算得上可愛,然而現如今卻沾滿了血跡,渾身都透露著淩亂,就像是被揉搓成一團的雜草。

八百比丘尼不需要花太多心思思考就能明白對方的身份,也不需要詢問什麼,便能看出來她這時候的遭遇。

“八百比丘尼大人……”臉上有著對稱的紅色圓點的少女神色間滿是敬懼,低垂著腦袋開口輕聲道:“深夜打擾您,實在萬分抱歉。”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著。

幾乎所有鬼都知道八百比丘尼的存在,其中又有一大半的鬼知曉累備受鬼舞辻無慘和八百比丘尼的青睞,甚至兩度被他們接到身邊撫養。

作為曾在這兩次的間隔之中,當累生活在那田蜘蛛山的那段時間裡,待在他身邊當了數十年【姐姐】的少女之鬼。在累離開那田蜘蛛山的幾年之後,她機緣巧合下得知了現如今他的住所。

【鬼不允許聚集】這樣的規矩從始至終都是存在的,在多年來隻有累受到了特殊的偏愛,所以擁有了許多的【家人】。

在他被鬼舞辻無慘接走之後,按理來說這些因他對家人的執念而聚集在一起的鬼,也應當因此各自退散。但不知道是為了防止累再次被送回原住所時又要重新找【家人】,還是鬼舞辻大人根本沒有閒心管這種小事,所以他們也都還維持著原本的模樣。

在試探了鬼舞辻大人的心思卻沒有被警告之後,他們依舊作為【家人】生活著。

就仿佛是家中的幼子暫時出門了,而其他的家人依舊維持著原本的生活等著他回來。

維持這樣的狀態有好處也有壞處。一方麵,數量多的優勢無論在何時都展現得格外鮮明。可另一方麵,他們的力量幾乎都是來源於累,以往能在那田蜘蛛山占據一方,也是因為倚靠了身為下弦之伍的累的力量。

前幾年累被鬼舞辻大人帶走了,他們的力量也隨之大幅度下降,可多年來喪命在那田蜘蛛山的人類的數目,卻足以引來了鬼殺隊的注意。

“其他的家人全都已經被鬼殺隊的人類殺死了,所以……”少女模樣的鬼說起那田蜘蛛山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地顫抖著:“隻剩下我了。”

猩紅的血液從她捂著的右眼往下淌著,滴落在院子的地麵,染紅了土壤,也染紅了她的汗水。

她發現,從始至終,八百比丘尼大人都沒有開口評價半句。

在她說話時八百比丘尼依舊平靜地坐在外廊,當她提及這次鬼殺隊的隊伍中有幾個明明隻是低級隊員卻厲害得不像話的劍士時,八百比丘尼終於正眼看她了。

少女模樣的鬼見她終於注意自己,眸中閃爍起了希冀。

“有一個是黃色頭發的小鬼,一直閉著眼睛,甚至還打著呼嚕,完全就是一副看不起我們的樣子!還有一個是紅頭發,耳朵下掛著花劄耳飾的小鬼,一開始的時候明明用的是水之呼吸,可在父親都快要贏了的時候,他卻忽然變成了什麼【火之神神樂】……”

“對了!那裡麵還有一個小鬼用的也是水之呼吸,速度快得離譜,卻一直都戴著狐麵,我的眼睛就是被那個小鬼……”

少女模樣的鬼越說越激動,到後來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恨意,她緊緊地攥著拳頭,卻猛然間瞪大了眼睛,麵上的表情頃刻間凝滯了。

八百比丘尼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有一雙手輕輕柔柔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略帶稚嫩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被鬼殺隊的人打敗了,居然還敢頂著這副醜陋的姿態跑到我的住所來?”

原本站在八百比丘尼麵前的鬼,在見到鬼舞辻無慘的下一刻便猛地伏跪在了地麵上。

蒼白的頭發將她的臉完全遮擋,隻有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和不斷滴落的汗水暗示著她這時候的心情。

事實上,她來這裡也隻是為了搏一把。

鬼舞辻大人之前沒有將她們驅散,這便足以證明累的地位在鬼舞辻大人心目中格外特殊,但僅憑這點她還沒有主動找來的勇氣,這次之所以會冒死跑來,更多的還是因為……

她聽說了那個消息。

【鬼舞辻大人在尋找耳下掛著花劄耳飾的鬼殺隊劍士。】

她其實也隻是從其他鬼的口中聽到了一點點傳聞,但假冒鬼舞辻大人命令這種事情,哪怕是上弦之鬼也沒有這樣的膽量。

於是她便心生了大膽的念頭,想著……或許能借這次機會做些事情也說不定。

與其一輩子隻當一隻低級的鬼,時刻活在擔驚受怕中,倒不如賭上一次,反正以她現在的狀態,就算逃走也必定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可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

早在成為累的【姐姐】之前,她就憑借著看似弱小的外表和格外謹慎的心機躲過了許多鬼殺隊劍士的追殺,在成為累的【姐姐】之後,她更是小心翼翼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哪怕其他的【家人】都換了好幾輪,她也一直都是累的【姐姐】。

而這也與她格外敏銳的直覺和果斷的決策脫不了乾係。她總能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機會,讓自己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

“鬼舞辻大人……”她試圖開口解釋:“這是因為……”

“閉嘴。”鬼舞辻無慘冷冷喝斷:“我有說過你可以開口嗎?”

和料想之中完全不一樣的發展終於讓她開始驚慌起來,原本在八百比丘尼麵前展露得過於順利的那些賣慘小心機,在鬼舞辻無慘麵前全都成了無用功。

因為鬼舞辻無慘根本不會像八百比丘尼一樣,安靜又有耐心地聽她長篇大論地訴苦。

鬼舞辻無慘隻會聽自己想聽的話,也隻會看自己想看的東西。

可就在她驚慌失措得顫抖得更厲害的時候,鬼舞辻無慘突然挑起了眉梢,心血來潮般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這道聲音令她看到了突如其來的希望,若是能入了鬼舞辻大人的眼,可遠比在八百比丘尼大人麵前說再多話都更有用。畢竟能給她們血的,隻是鬼舞辻大人。

她抬起臉麵露喜色:“瀨佳子,我的名字……”

“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夠了,我不想聽多餘的話。”鬼舞辻無慘淡淡地打斷她。

瀨佳子立刻閉緊了嘴,不敢多說半句話。

鬼舞辻無慘滿意地頷首:“你說在那田蜘蛛山遇到了戴著花劄耳飾的小鬼,是嗎?”

“是的!”

聞言鬼舞辻無慘眯了眯眼睛,分明是小孩子的姿態,從身上流露出的威壓卻絲毫沒有削減。

和八百比丘尼不同,其他鬼都是由鬼舞辻無慘進行轉換的,所以也對鬼舞辻無慘有著發自本能的恐懼和敬畏。

無論鬼舞辻無慘以何等姿態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的第一反應也隻是跪拜與臣服。

“我要聽具體的過程。”鬼舞辻無慘頷首道:“把你剛才說的那個小鬼和他轉換呼吸法的過程,全部都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瀨佳子完全不敢隱瞞半句,也不敢有所敷衍,甚至連那些一路活躍著的小心思都在親眼見到鬼舞辻無慘之後停歇了許久。

“【父親】想要保護我們,所以一開始是由他出去應付那些鬼殺隊員的,可是來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弟弟妹妹們也都出去了。”

瀨佳子說著,試探性地看了眼鬼舞辻無慘的臉色,見他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才敢繼續說道:“大部分鬼殺隊隊員其實很容易就被解決了,真正棘手的隻有那三個小鬼,尤其是那個戴著花劄耳飾的紅發小鬼,因為他以為父親是下弦,所以其他的幾個人都想儘了各種辦法來針對父親。”

“開始的時候,他使用的是水之呼吸的呼吸法,但一直都砍不動父親的脖子,所以被父親抓住機會壓製住了,但就在父親快要解決掉他的時候,從他背著的箱子裡卻突然跳出了一個明明是鬼的女孩子!”

身為鬼殺隊的隊員,卻在背後的箱子裡藏著【鬼】!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秘密實在藏不住了,我一定要告訴大家——

其實我是無慘舔狗!(超大聲!)

無慘那麼可愛為什麼要罵他嘛嗚嗚嗚嗚嗚,誇誇他不好嗎?我永遠喜歡無慘.jpg

所以我前幾天又搞了個預收,球球大寶貝們點個收藏鴨,打開我專欄就可以看到了哦

《我繼承了無慘的遺產[綜鬼滅之刃]》

和男朋友在一起的不知道多少年,他出軌了。

於是我掐死了他,繼承了他的十二鬼月,順便找了個聽話的新男朋友(指童磨)。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那被掐死的男朋友,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又以各個時期的不同形態冒了出來。

我:“……”

我不是真的狠,但你是真的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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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可以叫《無慘死了我上位》

阿雀:無慘死了我上位(繼承他的遺產)

童磨:無慘死了我上位(繼承他的老婆)

*有私設,女主是入內雀,一種很殘忍的妖怪

*心狠手辣是真的

這本就真的買股了,不管是童磨還是無慘都很適合當男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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