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但我說過,我此生認定的妻子,隻有涼師妹一人。”

曹卉臉色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曹掌門指著江家:“你,你們!”

江仵眼見自家被逼迫至此,對裴涼還有曹家都憤恨不已。

他拍桌站起來,憤聲道:“夠了,此乃三家家世,世侄女嚷嚷至大庭廣眾,成何體統。”

“如今可好,曹小姐清譽不在,我侄子冤枉不堪,你兄長身後名聲狼藉,如此你便開心了?”

說著衝周圍的人拱手:“讓各位見笑了,今日之事,還望諸位點到為止,畢竟兩個孩子都是遭受設計冤屈,算不上犯錯,若以此論他們人品有瑕,我們也無話可說。”

不管背地怎麼八卦,麵上確實得表明立場的,眾人連忙表示理解唏噓。

裴涼心裡看樂子都笑瘋了,都不用她說幾句話,隻要正確引導,事情自會按照所願方向發酵。

但還是低估了江仵這棒槌的配合程度,關鍵是此刻江家還對江仵一臉讚許。

裴涼麵上也點了點頭,一臉愧疚的衝江仵道:“我明白了,江世叔說得對,本來三家的家務事,我不該嚷嚷得人儘皆知,便是心中誤會不平,也不該拿到大庭廣眾,交於無關人評說。”

江仵點了點頭,一副你能知錯變好的表情,正要訓斥兩句,便把這鬨劇圓過去。

下一句裴涼卻突然道:“怪到江師兄與小世嬸偷情,江世叔作為苦主從不在外展露半分。”

“世叔之隱忍,大度,顧全大局,讓裴涼佩服,果真不是我這等衝動之輩能比的。”

“嘩——”

“謔——”

“喲——”

周圍人都以為今天的瓜差不多就到這兒了,沒料到方才還隻是碟頭菜?

小嬸與大侄子亂.倫偷情,這可比江湖年輕兒女私情刺激多了,更何況作為苦主的江仵還甘願做王八,口口聲聲維護。

江遜頭皮都炸了,還有火石榴,二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涼,不知道她是從何得知的。

甚至有那麼瞬間沒有反應過來要收斂表情。

江仵這棒槌對話裡的言外之意處理有點慢,等反應過來,周圍看他的樣子,已經是讓人如坐針氈了。

他氣急攻心,一掌就要衝裴涼劈過來:“賤人爾敢?”

但掌風還沒有挨著裴涼,整個人便騰空飛了出去,撞到了柱子上,直接吐了血。

周圍一驚,回頭見是坐在上位的裴業出的手。

裴業雖然性子棒槌,但武學天賦卻很好,猶在江遜之上,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姓的。

裴業雖然年齡比他大一輪,造詣肯定遠超他,可眾人都未看清如何出手,江仵便受這般重傷,可想而知裴業消失這十幾年,非但武功沒有荒廢,甚至更加深不可測了。

於是便更沒有人敢看輕此時的裴家了。

裴業慢吞吞的剝了粒瓜子,開口道:“涼丫頭是晚輩,按理說作為長輩的江師弟要教訓,她隻需站直聽訓罷了。”

“可如今她乃是斬月門的掌門,一派之主,卻是不方便再聽江師弟訓責的,還請見諒。”

說完看了眼裴涼,他不欲過問俗事,不過看這番熱鬨倒是有趣的。

江仵在火石榴的攙扶下艱難起身,心中大駭,自然不敢衝裴業造次。

卻不甘裴涼的誣陷,便恨恨的盯著裴涼道:“好個空口白牙血口噴人的丫頭,是否隻要不稱你半點心意,你便要人聲明儘悔?”

“我侄子作為男子染上風流韻事也就罷了,我妻子一介女流,而是還是嬸侄,你這是要逼去死?”

江遜頭一次恨這個小叔是如此執拗的性子,簡直恨不得方才裴業一掌直接把他拍死,反倒好處理一些。

此時他不依不饒,裴涼自然配合。

她身後有裴業護著,自然沒有人敢衝她動手阻她說話。

於是更大的醜聞便泄露了出來,裴涼一臉淡笑道:“怎麼會?世叔自己毫不介意,包容至此,小世嬸得夫如此,隨性自由,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去尋死?”

“你——”

“世叔難道忘了嗎?”裴涼一臉你該一清二楚的表情:“也是溫泉莊子內,那日您被我兄長和江師兄灌得爛醉,被小世嬸拖回客房。”

“江師兄借口照顧,離席了一段時間,便是那時候,二人在世叔爛醉的睡相旁邊,肆意放縱。”

“我還當世叔癖好特殊,就好這口呢,您作為二人長輩丈夫,尚且視而不見,我區區一個未婚妻,自然不好說什麼。”

“於是隻得清算師兄與曹師妹的事了,不料師兄口中另有隱情。也罷,反正我兄長現在死了,死人沒法開口為自己辯駁,我姑且當做事實就是師兄說的那樣吧。”

這他媽現在重點哪裡還是你哥那檔子破事?

周圍吃瓜的眼睛都吃紅了,彆說他們,便是裴家眾人,裴掌門父子的小妾還有庶子庶女們,此時都忘了哭靈,一早看著這邊挪不開眼睛。

江仵氣急,恨毒似的瞪著裴涼,但腦子裡卻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了當初的事。

那次他喝得爛醉,睡死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身邊躺著光著身子的妻子,下.身狼藉不堪。

他醒來還挺茫然,就見妻子臉紅的怪他昨晚喝醉了發酒瘋放縱,不過見他表現威猛,便不與他計較了。

妻子床笫之間對自己一貫冷淡,好不容易露出如此嬌豔的模樣,江仵還真以為自己昨晚醉後雄風不倒。

雖然沒那記憶了,卻也被妻子吹捧得飄飄然。也沒有多想其他的。

現在卻想起來,當時妻子渾身赤.裸,身上痕跡濃重,可見戰況激烈,他卻除了褲帶鬆垮,其他完好無比,根本不像激戰過沒有收拾的局麵。

並且他也沒有發泄過後的感覺,雖然那物上有痕跡,可自己身下的地方卻乾乾淨淨,反倒是妻子那邊偏床沿的位置,到處都是液體乾凝後的痕跡。

江仵越想那細節越覺得不對勁,滿臉殺氣的回頭,就看到火石榴眼中閃過的心虛。

此時他就是再蠢,又哪裡不明白的?一巴掌就抽在了火石榴臉上:“賤人!”

裴涼連忙開口:“世叔可輕點,世嬸如今已懷有身孕,算日子該就是那天的。”

“不管大人如何,總歸孩子是你江家的種,可當心點。”

江仵不可置信的看著火石榴和江遜:“你們——”

火石榴連連擺手:“不,不可能,我沒有身孕,不對,也從未與侄子有染,她血口噴人。”

在場有一藥王穀的神醫卻開口道:“江夫人確實已經懷有身孕,我一早便看出來了,隻是月子淺,可能本人還未察覺。”

“方才我正打算事後提醒您二位。”

所以人家本人都不知道的事,裴涼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她捅出來的瓜,樁樁件件都私密無比,看來這位大小姐,不僅手腕了得,耳目也眾多啊。

江家那小子嚴重低估了她,居然敢在人家的地盤肆無忌憚,以至於被抓了滿頭辮子。

她這般萬事一清二楚,原本好不容易找到理由繼續信任江遜的,此刻也動搖了。

更不要說更多的原本又不吃江遜那套的大老爺們兒,看江仵的反應,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江仵恨不得掐死火石榴,看見一旁的江遜,氣的立馬拔出隨身長劍,衝著侄子就滿臉殺氣的劈了下去——

“我倆一同長大,從小同進同出習文習武,名為叔侄,情若兄弟。沒想到你竟不把我當人看,與我妻子通.奸羞辱於我,在你眼裡我這個叔叔算什麼?”

江仵的話確實讓人唏噓,這下江遜也彆想狡辯了,再怎麼說出花來,這事如同剝蔥頭一樣一層又一層,他江家哪裡還有清白的?

“呸!什麼玉麵公子,原來不過是罔顧人倫的無恥之徒。”

“我恍惚記起來了,火石榴在嫁入江家之前,有段時日大膽示愛過江遜。難不成便是為了江遜才嫁入江家的?”

“可不?她什麼出身?以江家門第,怎麼可能聘她為下任主母?”

“奸夫□□,無恥亂.倫,呸!”

“那如此說來,江遜與曹小姐之事,到底是不是所謂身中情藥還兩說呢。”

“總歸如裴掌門所說,之前的裴少掌門已死,死人又不能跳出來為自己辯駁。”

“這江家的玉麵公子竟是如此道貌岸然之輩,那先前替裴家認下借據,怕理由就不是他們所說那般了吧?”

“豈止,那姓金的若是好好審問,或是查探他門中如今近況,指不定還有其他驚喜呢。”

江家人臉色發白,一腔算計全被拉到陽光底下來,讓人無地自容,江家多年經營聲譽,也毀於一旦。

江掌門氣得快吐血,深深的看了裴涼一眼。

當即出手逼開江仵,嗬斥道:“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有事回家理論,莫在人前鬨笑話。”

江仵慘笑一聲,丟人?他還有什麼顏麵在嗎?今天過去,全天下都會知道他江仵就是個活王八。

自己老婆就在自己旁邊跟人顛鸞倒鳳的活王八。

江家人待不下去了,轉身欲離開。

裴涼卻還不放過他們,嘴賤道:“江世伯說得對,世叔還是回去吧。”

“師兄這個年紀還在喝親娘的奶,他當親爹的也沒介意啊。”

“謔——”

“哈——”

“哦——”

眾人這會兒已經是瓜田裡吃撐了的猹,沒料到都這份上了,江家居然還能帶給他們驚喜。

江掌門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涼,欲說出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他是怕裴涼那張嘴再開口了。

可最後那一滴,裴涼哪裡有不射完的道理?

她道:“江世伯彆看我,若非伯母一味遷就,師兄也不會養成對長輩女性情有獨鐘,又偏愛挑戰人倫刺激的性子。江家自江伯母以下,所以女眷都對師兄‘疼愛有加’呢。”

好一個意味深長的‘疼愛有加’。

不過裴涼並沒有說謊,江遜原著中,他家的女性長輩,根本不存在跟他沒一腿的。

江掌門沉迷武學,忙於家族事務,對妻子漠不關心,江夫人多年來深感寂寞。

生了兒子之後,活得跟個寡婦似的江夫人自然將兒子江遜當做自己的唯一寄托和依靠。

就跟現實中不少寡母育兒,兒子長大後在她心目中不但是兒子的角色,更是家裡的天,甚至精神上的配偶一樣。

這種母親將兒子視為所有物,填補丈夫的存在缺口,視兒媳為情敵。

江遜的母親從小把控兒子,刻意讓他對自己產生依賴,江遜這麼喜歡挑戰倫理,症結自然就在這兒。

原著裡原主嫁進江家,處在這種周圍幾乎所有女性都是情敵的處境中,不被磋磨死才怪。

這會兒便是想著大局的江掌門也忍不了了,看向江遜,臉上發抖:“她,她說的是真的?”

江遜自然連忙否認,可在場沒幾個人相信。

昔日風光霽月的玉麵公子,如今在人人眼裡都成了可恥亂.倫的變態。

江遜回頭,眼裡焠毒一般看著裴涼。

裴涼卻絲毫不以為意:“江師兄看我做何?若是害怕回家被清算,也不是不可以留在斬月山莊避難數日。”

江遜這要是答應,那就徹底坐實了所有罪名了。

江家狼狽逃竄。

眾人看著他們的背影,頗有些意猶未儘,現在若不是顧著禮數,所有人都想快點下山,回到家裡與門中兄弟還有好友分享八卦了。

這時候裴涼將視線落在了曹家身上。

曹掌門渾身一抖,他怕了,真的怕了。

來之是就是想破天,也聊不到區區一個小丫頭,能有如此這般的殺傷力。

原本他還不忿,明明江家伸的爪子,憑什麼他曹家受連累,反倒被剁得最狠。

現在他不了,甚至都不敢追究女兒名聲不在的事,隻想求裴涼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他曹家可不願意像江家這樣,一夜之間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估摸著往後好幾年,江家的子弟出門都得縮著脖子走路了。

好在裴涼仿佛隻是視線掠過一樣,並沒有說什麼,曹掌門深深的鬆了口氣。

葬禮結束後,眾人下了山,在靈堂前不好光明正大的討論八卦,憋了半天走完儀式現在總算可以了。

於是江湖中最近幾天到處都是這樣的對話——

“你去參加裴家葬禮沒?沒去?那你可血虧了。”

“出一份帛金,聽一肚子聞所未聞的刺激八卦,我都恨自己沒多抓點瓜子。”

“你去參加裴家葬禮沒?與裴家有怨?那更血虧了。”

“舊怨算什麼?區區一份帛金又不至於讓你揭不開鍋,全程身臨其境,高.潮迭起,戲台子都演不出來這麼刺激的。”

“你去參加裴家葬禮沒?不想撞見江遜,你心儀女俠為他砍過你?”

“嗨呀!那你可虧他娘的大發了,隻消一份帛金,裴家自然開門歡迎,管茶水瓜子還有一頓宴席不說,那江遜畢生醜態全程圍觀,我看見了,你心儀女俠都在,還可趁她失望之餘趁虛而入。虧!唉,你虧!”

就在江家滿天飛,說書先生又喜得素材之際。

原本該在江家閉門不出的江遜,此刻卻現身斬月山莊——

作者有話要說:  賓客:一份帛金,你買不了吃苦,買不了上當,卻買得了現場吃瓜黃金vip專座。你是天才,:,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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