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妥?
白瀧剛有些疑惑,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滾滾那張放大的高仿版俊臉,瞬間反應過來。
“多謝聖僧提醒,聖僧稍等一下,我馬上叫他變回來!”
滾滾其實這一路都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自己好像盜用的臉的主人發現了,要找他們過去。
他並不知道他和白瀧即將麵臨著什麼,在白瀧提醒之後,就傻乎乎的又變了回去。
本來帶著一隻妖獸進太清宗多少是要受些爭議的。
但是因為有迦離聖僧在旁邊,大家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敢說什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迦離聖僧和小白師妹帶著一隻妖獸回了宗。
不過,守山門的弟子忽然想起來。
他怎麼記得中午下山的時候,是拂光真君和白師妹一起的啊?
怎麼現在變成了迦離聖僧?
所有人都沒把中午的“拂光真君”往旁邊被牽著的食鐵獸身上想。
隻想著不知道白師妹帶著這妖獸是要去做什麼。
季修今日正好也在孤山上。
他從水牢中出來後,聽見水牢看守弟子稟告今日早晨空獄中多了一隻妖獸,然而中午的時候又沒有了,便想著將這件事與師尊彙報一聲。
以免有妖獸混進太清宗來。
結果他剛走到孤山,就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
一門之隔,裡麵的氣息十分不平靜。
甚至……有些到了暴躁的地步。
“逆徒,還不給為師滾進來!”
晏拂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咬牙切齒的話。
季修頓了頓,出聲道:“師尊,是我,我有事要稟告。”
……
一炷香時間後,白瀧跪在了地上,旁邊還有樣學樣的跪著一隻黑白大熊。
一龍一熊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師尊,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下次絕對不敢了,今天隻是個意外。”
真的,意外。
晏拂光:“要是為師今日沒有心血來潮從銅鏡裡看到,那可真是意、外、了!”
陰陽怪氣,果然不愧是師尊本尊。
白瀧認命的閉上嘴,歎了口氣:“師尊想怎麼罰都可以。”
大殿上迦離聖僧看著她這個樣子,閉眼終於頓了頓。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心軟,但是到了此刻真見著這條活潑的小龍這個可憐樣子,還是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那白衣僧人轉著念珠的手微微停了下來,慢慢睜開眼來:“拂光真君,弟子犯錯,不敬師長確實應罰。”
“但是貧僧看小白施主不是有意的,這一路上也十分忐忑,已是真心認了錯……”
他語氣溫和替白瀧求情。
白瀧簡直要對迦離聖僧好感滿值了。
聖僧真的是太好了!
這種時候也願意站出來替她說話,白瀧差點就覺得迦離聖僧才是她親師父了。
在迦離聖僧開口後,殿內更加安靜了。
晏拂光沒有說話,開口的是季修。
他微微抿了抿唇,也看了眼白瀧。
剛被人求了情的白瀧心裡咯噔一下,眼底的激動有些僵住。
等等,二師兄。
他是要說話?
不會是趁機給她上眼藥告狀吧?
作為長久以來的死對頭,白瀧對季修一直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
她目光警惕的盯著季修。
然後就聽他忽然道:“師尊,我也覺得白師妹應該知道錯了。”
“不如這次就小懲大誡吧。”
……啊?
白瀧警惕了半天,沒有想到季修會突然為她說話,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二師兄這是吃錯藥了?”
她詫異的目光看向季修的時候,就見他目光淡淡回應,沒有表現出任何其他的情緒來,隻是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憐愛,宛如看一個小傻子。
這……不應當啊。
白瀧第一次混亂了。
這時候,滾滾的竹子也終於吃完了。
“小白,我們可以回水牢了嗎?”
他抬起頭來看了眼殿上,憨聲憨氣的問。
白瀧心底恨鐵不成鋼:“你先閉嘴!”
然而她話沒說完,就聽座上師尊淡淡道:“水牢啊,既然你們很想回水牢的話,為師就成全你們。”
“從今天起,小白你就開始每天去水牢做值日吧,為師會派人監督你,一定要把水牢打掃的乾乾乾淨淨。”
白瀧等了半天沒想到是打掃水牢,不由鬆了口氣。
不過,這懲罰也太輕了吧?
她這樣想著,就聽師尊又道:
“至於那隻食鐵獸,我太清宗的水牢應該還夠,讓他就在裡麵反省一百年吧。”
一百年,這不是要牢底坐船了嗎?
晏拂光這時已經冷靜下來,用十分溫和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白瀧這邊還有些猶疑懲罰真的那麼簡單。
而絲毫不懷疑的傻白甜滾滾則已經高興的又可以回去休息了。
“小白,記得到時候給我端盆盆奶來哦。”
白瀧:……
盆什麼盆盆奶,你有點危機意識行不行!
她已經被旁邊這個豬隊友噎住了。
然而在對上晏拂光似笑非笑的眼神時,還是心虛的萎了下來,一副這個安排很好的樣子道:“師尊說的全都對。”
“弟子一定好好打掃水牢,絕不辜負師尊的期望。”
晏拂光深深的看著她,淡淡道:“嗯,還有一點,為師差點忘了。”
“忘了告訴你,以後每天晚上的時候來孤山驚雲閣,為師也好親自再與你商討。”
“商、商討什麼?”
白瀧心中忽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就聽晏拂光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為師看你對這鋼管舞頗有心得,當然是晚上請你來再來指、點、指、點、啊。”